这时候不知道谁在喊了一句:“呀!这是谁干的啊?”
大家寻声望去,只见在英语系人群的身后,一把锹不知道是谁给扔了出去,锹的刃面划伤一
棵已经调零无叶的矮小的丁香的主干,灰白的树皮里露出一大块奶黄的树肉,还在滴着汁液。
“糟了!我刚才换镐头的时候没注意,顺手把锹往身后一扔,怎么就那么巧!”江忠懊悔地
说。
“你真是倒霉到家了!哪一棵你不能伤,偏偏害到这一棵!”罗飞鸿扶了扶眼镜,感慨万千。
“怎么?”江忠追问。
“你看,花园里一共有十四棵丁香树,其中十三棵是普通的紫丁香,只有这最中间的一棵是
以前外语学院的老院长生前栽活的唯一一棵白丁香。据说品种很珍贵的,已经开了十几年了,
是咱们外院的宝贝呢!叫你这么一锹就解决了!你真是辣手摧花!”
“啊?那怎么办啊?学校不会开除我吧!”江忠冷汗直流,惶恐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天阴了,阵阵寒风吹起丁香干枯的树枝,瑟瑟做响,好象在声讨凶手,乌云蔽日,刹
那间天黑地暗,大家都觉得心里发毛。张仲文抬头环顾四周,见风云变色,竟然凝眉一笑,
嘴微微一动,却并未做声。只是在人群后漠然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罗飞鸿很懂行地来到那丁香树前说:“去找点水来!”
江忠一听,见到救星般飞奔而去,不多时拎来一桶水。罗飞鸿细心地把丁香树上的皮合好,
白白的手抓起一把土,和了水揉成泥,轻轻敷在丁香树的伤口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抹了一
层泥之后,他又抓起一把杂草,揉成绳一圈圈把那泥层绑紧,在水桶里洗了手后说:“我看
没什么事,咱们谁也不说就得了,而且这样应该救的活……现在要到冬天了,花园里也没什
么人来看的……”
“小罗……我帮你挖土吧!”江忠感激不尽地拿起了锹。
就在大家都在看罗飞鸿救花的时候,郭锐已经挖完了自己的那一份地。就在这时候零零碎碎
的秋雨已经打在人们的头上。他干完之后看了看姚乐宇面前的地,一挥胳膊,默不做声地就
使又尽劲了挖了起来。
“阿锐你不用帮我的,你要去家教,再不走该晚了!”姚乐宇有些脸红,都是一样的大男生,
自己的活还要人帮,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一边呆着去,一会儿把挖出来的土铲到一边。”郭锐一边低头挖着,一边吩咐。
“你们两个笨蛋!真是麻烦!”孟涛推开李自洁,也在郭锐身旁挖了起来。
张仲文吐了一口唾沫从自己的坑中爬出来说:“你们都是好人,诚心要对比我是坏蛋怎么
的?”说完也英勇地跳到孟涛身旁,挥舞起锹。
雨下大了,一行人不再多话,真要是用心干活的时候,风啊雨啊倒也没什么感觉。
齐心协力,一条大沟终于完工。来检查的人没挑出什么毛病来,最后用木板把沟盖好之后,
大家就一身水一身泥地 跑回宿舍。进屋浑身已经湿透。孟涛抱怨着:“搞不好这是今年最后
一场雨了。却叫给我们赶上了,真倒霉!”
“这不是雨。”张仲文笑笑说,“这是眼泪啊。”
“哼,你个小鬼头,还挺会抒情的哪!”
15
深秋的雨冰冷刺骨,打在身上让人起鸡皮疙瘩,衣服一湿裹在身上更加难受。一进屋子张仲
文就开始换衣服,从里到外脱光换上干的,大家都是如此,速度之快恨不得身上是一层可以
一扒就掉的皮。郭锐真是个有心的人,在大家都在换衣服的时候给倒了热水让大家泡脚洗头
发。一忙起来谁也顾不上谁了,直到脚也泡过了头也洗完了张仲文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他
才惊异地说:“郭锐,你怎么不换衣服?”
果然,带领大家从头干到尾,雨也淋的最多的郭锐还穿着他那件深蓝色的外套和黑色牛仔裤,
湿漉漉的还在滴水。郭锐愣了一下,说:“就换。”可是他打开门出去了,半天后回来,也没
有动作。罗飞鸿一进屋就给他在师大的朋友褒电话粥,最后外面虽凄风冷雨,他脸上春光无
限好地跑出去了。干了一下午活他一点都不累,临走还是那句:“晚上我不回来啦。”
张仲文见郭锐迟迟不肯换衣服,心中一亮。他对孟涛说:“咱俩到隔壁去玩吧,打扑克去。”
“你转了性了?平时叫你玩你都不玩的!”孟涛也闲着无聊,不知该做什么好。
“要你去你就去!”张仲文拉着孟涛来到隔壁。可是发现谭群等人已经和对门的几个日语系
的人打上牌了。姚乐宇端着一个杯子,里面热气腾腾地散发出甜香。
“怪不得你长不大,还喝奶粉呢!你别喝了,都一身奶味了,给我喝吧!”张仲文笑嘻嘻地
姚乐宇说。
姚乐宇把杯子的盖盖上,拿在手里谨慎地说:“等阿锐喝完了我再给你冲一杯吧!谢谢你们
52书库推荐浏览: 涂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