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帮忙啊,要不然那么大一个坑,我就是挖到明年也挖不完!”他吐吐舌头,有些后怕。
“甭谢我,谢你赖来的阿锐哥哥去吧。”张仲文不怀好意地一甩手,去看人打扑克了。
姚乐宇拿着热奶,去阁壁,一推门门是锁的。他转身回来对张仲文说:“你们宿舍里没有人
吗?”
张仲文见时机已到,鬼鬼祟祟地来到他姚乐宇前,对他说:“有!不过,现在要你开开眼届!”
说完他拉着姚乐宇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前,拿出钥匙。轻轻数着:“一、二……”
“小文你干什么?”
刚数到三,张仲文就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钥匙插到门锁里,一扭,用力一推把门打开了。
郭锐正脱光了上身换衣服,他还没来得及穿上背心。半裸的上身完全呈现在两个偷袭者眼前,
他想拿起外衣遮挡已经晚了,他俊美的后背和健壮的肌肤在日光灯下暴露无遗,典型的倒三
角身材和结实的肌肉象古代希腊的雕塑那样奕奕生辉,可是脸上带着的却是惊恐的眼神和局
促的表情。因为在他匆忙转身之前,张仲文和姚乐宇都清楚地看到他的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而且他正面在小腹上,也有一到长约几寸的刀疤!
“你们……”郭锐咬着牙,憎恨地看着他俩,秘密被揭穿,他有些愤怒。他穿上衣服,很不
自在地坐在床上,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阿锐!你身上……那是怎么弄的?”姚乐余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他身前,果敢地问。
郭锐没回答。“阿锐!你说啊!……那都是……都是怎么弄的啊!”姚乐宇的眼睛有里泪花在
涌动,声音发颤,他可能只太吃惊了,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管郭锐脸上好看不好看,竟然伸
出手去翻郭锐的衣服。
郭锐厌恶地一把推开他:“和你没关系,你滚开!”他用力过大,姚乐宇没有防备,被他一下
子推倒在地上。可是姚乐宇拍拍灰,站起来,倔强地喊道:“你怎么总这样?你的事的确和
别人没关系!可是我把你当作我的好朋友啊!难道你的好朋友关心你,想帮助你,就让你那
么讨厌吗?”
郭锐轻蔑地看了姚乐宇一眼,不耐烦地说:“我不用你帮我,你别大喊大叫的。”
“阿锐……”姚乐宇哽咽了一声,呆呆地看着他。姚乐宇的一惯思维方式怎么也无法了解眼
前的这个人,他为什么拒绝自己的好意,为什么总是那么冷漠,又为什么总是那么执拗。
门关上了,张仲文依在门上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哪里掏出了一只烟,傲慢地点上,装
腔作势地抽了起来。他吐一口烟说一句话:“郭锐,你何苦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呢?你要和我
们生活很多年的,你身上的伤疤和你心里的事情终究要或多或少地暴露出来,你不可能一直
掩饰下去,乐宇把你当哥们,你这样对他,是不是个男人啊?”
郭锐还是没动静。
“其实我明白你,你缺钱,经济有困难;你愚蠢的自尊心让你不愿意接触人,你怕别人施舍
你;你也不愿意欠别人的情份。你装酷是在掩饰你的脆弱,你没有勇气去面对一种你以前没
有接触过的东西,例如乐宇对你的关心和集体生活的那种分享感。 你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
密,不过是过去混得惨一点而已,现在来到新的环境,你又何苦不放轻松一些,快快乐乐地
做人呢?”
“管好你自己吧!”郭锐急躁地反驳。
“郭锐,你有烟瘾对吧?很久没抽了吧?要一枝吗?”张仲文很陶醉地吐着烟圈,向姚乐宇
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姚乐宇知道张仲文有主意。乖乖地走向他,张仲文从烟盒里掏出一支
来,暗示姚乐宇给郭锐递过去。姚乐宇小心地把烟放在郭锐眼前,郭锐的喉咙动了一下,死
死盯着那白色的烟杆。
张仲文抽的是红包的云烟,还算是一种味道比较强烈的烟草。香烟的气味很快就在宿舍里弥
漫开来,刺激着郭锐的鼻孔和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终于按捺不住,抓过烟塞进嘴里。可是翻
遍全身才想起他根本没有火。就在这个时候,张仲文带着得意的笑一步步迈向他。
“没有火是吧?嘿嘿……”
郭锐抬起头,他发现他看见的,正向自己走来的人,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张仲文。
张仲文是一个一天到除了晚睡懒觉就是折腾他那个德语系的哥哥的小孩子。而现在的这个
人,分明是一个在对他狞笑的恶魔,他的那一声声的脚步好象踏到了他的心上,很有节奏,
很有力量。这个人眼睛对着他的眼睛,在那深不可测的暗黑色瞳孔里仿佛舞动着两条小蛇,
吐着血红的芯子,一点点把引诱自己卸下伪装的声音送进耳朵里:“郭锐,抽吧……抽一支
烟吧……”
“把你的心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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