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他看得发呆,哆哆唆唆地把本子接过来。心跳气喘,那一句无力的谢谢,也不知道
那女孩子有没有听到。
“你怎么了?”那女孩见他不正常,笑意盎然地问道。
“没事……我没事……”罗飞鸿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
“天晚了,你快回去看你的书吧。”女孩摆摆手,礼貌地一笑,转身向小路的深处走去。
罗飞鸿拿着笔记本,乖乖地嗯了一声,拖着脚步神智不清地就在路灯下往回走。一路上花香
绕树影,月色染清风,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了些什么,只是走啊走啊走了很长时间,他才
一抬头,惊道:“咦?我怎么又走回来了?”
果然,前面还是那盏路灯,因为只有哪个路灯下有一条石椅。那女孩坐在路灯下,也拿了一
本书在看呢。他见罗飞鸿转回,调皮地说:“怎么?你又忘了什么东西?”
这一句话间罗飞鸿脑海里转了好几个弯,他镇静下来,彬彬有礼地说:“屋里太热,我想出
来看书……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人坐了。对不起。”
“没关系,一起坐好了。”那女孩自觉地挪动身子,坐到了石椅的一侧。那石椅很长,并列
坐三五个人没有问题。罗飞鸿脸也不红,端起本子也坐到了石椅的另一侧。
25
凌晨时分,孟涛熬不住困倦。终于把书一合,回到寝室里要睡觉。看见床上张仲文无忧无虑
的睡得香甜,不无羡慕地叹了口气。张仲文未雨绸缪,一星期前就开始背革命史,在大家都
在准备专业课的时候他一边玩一边看他一学期都没有翻过一次的政治书,结果专业课他不多
不少还算体面地及格了,公共课也准备得差不多,无须临阵磨枪,倒也落得个清闲。
郭锐见孟涛收兵,也不想再看,对旁边的姚乐宇说了一声:“小毛,别看了,去休息吧,养
足精神明天好考试 .”
“不行啊。我还有很多页都没有背下来呢。阿锐你要陪我!”姚乐宇眷恋地看了郭锐一眼,
撒娇说。
“好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郭锐已经适应了姚乐宇的这种依赖。在姚乐宇面前,他习
惯了扮演强者和大哥哥的角色,那种可以关照一个人,爱护一个人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他虽
然没有表露出来,可是已经渐渐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郭锐打了个哈欠,强打精神又拿起了笔记。姚乐宇见他疲倦,诡秘地一笑,在他耳边轻轻地
说:“阿锐,不要犯睏哦!我有好东西的!”说完神神秘秘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
是一盒石林烟,白色的包装,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郭锐皱眉头说道:“你从哪里搞来的?”
“我买的啊!”姚乐宇得意地说。
“你学什么不好,学抽烟!”郭锐的语气变得很严厉。
姚乐宇习惯性地眨着眼睛,抿嘴一笑:“阿锐,你以后不要再抽那种一元几角钱的烟了,多
丢份儿啊?你没有钱的话,我买给你!不过,你不可以抽太多的啊!这个,就是给你的!”
他说完把烟塞到郭锐怀里,很幸福地看着郭锐,好象一个做了好事后等待夸奖的小学生。郭
锐和他一起近一年多,早就不分彼此,不过,这盒烟那在手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他没
说什么,烟买来就没有理由再退掉,他叹了口气,掏出手绢来擦了擦姚乐宇头上的汗,然后
熟练地撕开烟盒,套出一支。第一口烟的吐出来,他伸展开胳膊,仰着头,好像很陶醉。姚
乐宇知道他很开心,不理解地问:“抽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喜欢抽烟?”
“你小孩子一个不懂的。”郭锐第一万次仔细地观察眼前的姚乐宇:他今年18岁了,健康,
活泼,没有心事;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和圆圆的鼻子头让他看起来就象一个长不大的娃娃。他
喜欢小虎队,会唱他们所有那些过了时的但是却是歌颂青春的歌曲;个头不高但是喜欢打篮
球,每次总见他挤在人堆里高兴地蹦蹦跳跳大喊大叫,可是几乎没见他手里摸到过球。他喜
欢吃肉和甜食,可是怎么吃都不见他发胖;他睡觉的时候会蹬掉被子,一着凉第二天肚子就
会痛。他好奇心强胆子很小,张小文主持午夜怪谈讲鬼故事,他想听却很害怕,越听越害怕,
越怕越想听,最后总是吵着要和自己一个被窝,抓住自己的胳膊,神情紧张大气不敢出地露
两个耳朵在外面。他身上有他妈妈给他缝制的香草枕头里的香味,他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
要数一下脸上的青春痘,他有一颗虫牙没有拔,疼起来的时候要将故事给他听他才能睡
着……
“阿锐?你笑什么?”姚乐宇见郭锐盯着自己发愣,在他面前摇了摇手掌。
“没,没什么的……”郭锐回过神来,手上的烟已经烧掉大半了。
“都几点了你们还不睡觉,毛主席说了,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张仲文穿着拖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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