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又开始乱转起来,最后再次写了一个字,却是一个扭扭曲曲的"人"字。
这跟打哑谜有什么区别?我还在思考,就听到双魁兴奋地喊:"你问完了吧?我来问。"
"我将来的男朋友会是谁?"听声音她兴奋至极。
笔上的分量逐渐加重,那个鬼吸取阳气后,身体已经越来越大。我见状赶紧一口吹灭蜡烛,掏出一张驱鬼的符纸把它送走了。
随即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那支铅笔居然自己折断了。
"你真是讨厌!我正问到关键问题你就出来捣乱。"双魁气得跳脚,"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啊!"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些怨灵是能随你白请的吗?他们不带点东西是不会回去的!现在只是折断一支铅笔,要是晚个一时半刻,断的就是人的手指了。
第50节:克星(7)
可是双魁是不会听我解释的,一边走一边咆哮,就差没有把我拆了吃到肚子里。
我拿着那张写满字的纸,心如乱麻。既然是"鬼",为什么又要写个"人"字?难道有鬼寄生在人的身体里?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一向八卦的老黄凑了过来:"少奶奶,你知道你们那个叫郑扬的外联社社长为什么那么变态吗?"
难道包公也有血泪史?我对老黄报以好奇的目光。
"听说他小时候有一段不幸遭遇,比罗小宗的还离奇。"
"什么遭遇?"
老黄干笑两声,幸灾乐祸地说:"据说他曾经在山里掉进一个大坑里,获救以后就跟过去判若两人,变得跟大众苦大仇深,跟全世界都作对。"
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终于被我找到了!原来那个有关坑的梦,竟发源于此!
当晚,我又做噩梦了。
我一闭上眼,就又梦到自己跌进一个大坑里,里面狭小而潮湿,头上依旧是一片灿烂星光。
老天啊,能不能换个场景?我可不想每天一闭眼就在烂泥坑里打滚。
可惜老天永远听不到我的心声,我在坑底坐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从梦中醒过来无望,只好仰头望天。
白天的经历一一浮现在眼前,那个跟随在黑脸包公身后的黑影,一直让我介怀。
如果它是鬼的话,要怎样才能令它回到该回的地方呢?
我正在冥思苦想,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被吓出一身冷汗,再一回头,居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老太太。
她依旧佝偻着身体,怀里依旧抱着白色的布包,在黑暗中朝我扯出一个艰涩的笑容。
"你要吓死我吗?把我吓死了看谁帮你找人!"我只觉七魄被她吓跑了六魄。
她不说话,只把手上的布包递到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给我?
我望着眼前的东西,犹豫了半晌,不知接还是不接。
那个白色的略有些陈旧的包裹,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在夜空之下显得无比狰狞。
我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把它小心翼翼地拿到手中。
里面会有什么?
难道里面包着的会是什么可怕的物品?因为这些怨鬼,死后心心相系的,多半是他们生前无法介怀的事物。
老太太朝我笑了一下,满脸皱纹,难看无比,仿佛是示意我打开看看。
很轻!
我掂了掂手上的东西,似乎比一本书还要轻几分。于是我小心翼翼地一层层地拆开覆盖在上面的白布,最后,一个棕色的圆圆的东西呈现在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好像下面还有一个细细的手柄。
我好奇地拿起那个手柄摇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咚咚"声,打碎了寂静的夜色。
这、这怎么像是一个逗弄婴儿的拨浪鼓?
"我的孙子啊……你拿着它,就会找到我的孙子……"老太太佝偻的身影越来越淡,似乎就要不告而别。
"喂!你等一下!你认为像我这么大的人拿着这个在校园里跑来跑去合适吗?"
还没等我说完,那个老太太已经完全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这算什么?难道她要我举着一个拨浪鼓,像个弱智一样奔跑在校园里,还要一边跑一边喊着"乖宝贝,小乖乖,你在哪里"吗?
念及此处,我竟突然觉得前途堪忧。
接着打了个冷战,我痛苦地睁开了双眼。
窗外挥洒着金色的阳光,鸟儿在快乐地鸣叫!
还好!还好!这只是个梦,我仍在宿舍的床上。
饭桶正坐在下面吃早点,这是一个美好而平常的早晨,与平日并无不同。我手脚并用地从床铺上爬下来,和饭桶争夺食物。
第51节:克星(8)
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现在已经沦落到被鬼缠身的境地,和他抢两个包子不算做坏事吧?
让我更为开心的一件事是:我吃饱了肚子爬上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个奇怪的拨浪鼓。
哈哈哈!真的只是个梦而已!我陈子绡吉人天相,老天果然不忍破坏我玉树临风的形象。
可是我的快乐总是如此短暂。
第一节课刚刚开始,消化能力永远强于常人的老黄就夺过我的书包,到里面去翻食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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