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镜子其实是一道门……”他哆哆嗦嗦地回答,“但、但是,一旦从里面关上,就再也没有办法出来!”
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门?
“呜呜呜,都怪我,那个时候为了保护珍藏的古董,就请人在门上画了那种奇怪的符咒!”
“你是为了防贼?”
“是……”老头狠狠地点头,“我想一旦有小偷进去,就会变成瓮中之鳖,但、但是……”
他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哭声凄厉刺耳,吵得我头皮发麻。
“大爷,你先把话说完再哭!”
“哇哇哇——”他以手遮面,哭得痛心疾首,“但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竟有一天把自己关到了里面,活活被饿死了。”
我听到这里,顿时无语。
虽然知道这个老头在门口徘徊不去,多半并非寿终正寝,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是这么个窝囊的死法。
“你先不要哭了!”谈到死亡,我更加关心老爹的安危,焦急地问道,“那门真的没有办法打开?”
“其实是有的……”他老泪纵横,哆哆嗦嗦地说,“那咒符叫‘囚禁’,据说只有用囚禁之物去交换,才能把里面的人放出来!不然就只有等人死了才能开门……”
囚禁?交换囚禁之物?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死老头,闲得没事做到处搞鬼,不但搭上自己的老命,还留下祸害贻害后人!
我瞪了他一眼,狠狠地关上了大门。
通常这种咒符都是以血换血,以命换命。这个下咒的人也真是死脑筋,如果换成我,只需在门锁上做点手脚就能轻松搞定。
“唉——”我走到被我跟罗小宗折腾得乱七八糟的书房里,绝望地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幕,长长地叹了口气。
“绡绡,我们不砸镜子了吗?”罗小宗蹲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问。
“不砸了!等天亮我们俩去鸟市一趟!”
“什么叫鸟市啊?跟夜市是一样的吗?为什么我们要去鸟市啊?”罗小宗听到陌生的词汇,双目顿时精光盛放,又开始发扬他那傲人的求知欲。
我实在无心跟他解释,紧紧捂住耳朵,恨不得躲到地缝里。
但是这个方法真的会有用吗?释放囚禁在笼中的鸟,镜子之后的门就真的会被打开吗?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竟隐隐觉得,这个绝妙的牢笼,似乎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人在很久以前就精心布置好的,只等着这么一天,有人自动走到他的掌控之中。
“小宗,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不要等到天亮了!”我突然觉得这豪华的房间恐怖无比,恨不得立刻离开。
“出去就能吃早点了吗?我好饿啊!”罗小宗极为赞同我的决定,拍拍身上的灰就站了起来。
“喂!等我一下……”
我边说边伸手扶着墙壁,一步步往大门的方向挪去。可能是在地上坐得太久,我的腿又酸又麻,每走一步都如履针毡。
身边的罗小宗见我行走艰难,好心地伸手扶住我的胳膊。然而他或许是瘟神附身,居然一脚踩到了地上的椅子。
下一秒钟,他身体一歪,毫不客气地就往我的身上撞了过来。
“哇——”眼看着罗小宗一个标准的头锤袭来,我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结结实实地被他撞了个跟头,一头就向墙上那面古怪的镜子上倒去。
The second night 囚禁(8)
在身体接触到镜面的一瞬间,我的胸口处发出“喀嚓”一声清亮的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破了。与此同时,那面原本坚不可摧的奇怪镜子,居然在我这轻轻一撞之下,像初春河面上的薄冰一般,开始分崩离析地四散飞溅。
“哇!这是怎么回事?”我从未见过有镜子能碎成这样,惊恐地抱住头脸,可是仍有碎片划破我的双手。
“绡绡,我好害怕!”罗小宗大概也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吓得蹲在地上抱头哀嚎。
纷乱的镜光,宛如直下九天的银色瀑布,飞花溅玉般从我们的头顶倾泻而下,转眼便碎成了一地的斑驳。
失去镜子的遮蔽,墙上显现出一扇棕色的木门。门上画着几个扭曲的咒符,笔走龙蛇,色艳如血,在惨白灯光的辉映下,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我跟罗小宗望着这扇突然出现的门,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止了发抖,我才从地上缓缓爬起来,伸手握住门把,轻轻向右一扭。
门并没有上锁,轻而易举地就被打开了。
门后是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陶瓷花瓶以及金属容器。在这些凌乱蒙尘的杂物中,正有两个人虚弱地靠在墙上。
其中一个人头发蓬乱,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是我那失踪了几天的老爹。
“爸爸!”我热泪盈眶地跑到他的面前。
“绡绡……”老爹嘴唇干裂,面色萎黄,艰涩地朝我笑了一下,“爸爸就知道你能找到我们……”
“爸,你别说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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