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紧,你先去看看你罗叔叔……”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歪躺在地上的人,只见他大腹便便,头顶微秃,似乎已经有出气没进气了,却是罗小宗的老爹。
我跟罗小宗手忙脚乱地把他们送到了医院,老妈和赵阿姨也来了,她俩坐在急诊室的门口抱头痛哭,边哭还边笑出声。
真是的,明明已经找到了人,为什么还要哭呢?
一夜未曾合眼,我靠在冰冷的椅子上,只觉得疲惫至极。然而我刚刚打了个盹,就发觉有什么滑到了我的手心,冰冷而坚硬,似乎是那面镜子的残骸。
这是什么?我顺手向怀里摸去,却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那是一个雕饰着蔷薇花图案的黑色塑料镜盒,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只见小小的镜面褪去了黑色,碎成了零星的几块。
里面封印的魔物,自然早已不见踪影!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那面镜子会突然粉碎,门被轻而易举地开启,都是因为我怀里这个关着恐怖怪物的镜盒被损坏,实现了以囚禁之物换取囚禁之物的诅咒!
我苦笑了一下,随手把那个失去了内容的空壳扔进了垃圾筒。
原来这个精心布置的困局,根本不是为了保护那个老头的古董,更不是为了囚禁我的老爹,而是为了让他得到释放!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件事的呢?为什么能料到我一定能踏进这个圈套呢?
我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一种挫败感渐渐在心底蔓延。
“妈妈,我好累,想回去歇一会儿!”
“去吧,你爸已经没事了!”老妈爱怜地摸了摸我的头,“绡绡,你看起来怎么不开心?不是已经找到你爸爸了?”
“不是因为这个!”我苦着脸摇头,“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傻,总是做错事情!”
“做错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深陷于懊悔之中,难以自拔!”老妈对我露出慈爱的笑。
“谢谢你,妈妈!”我感激地紧紧抱了抱老妈,转身走出医院。
此时天刚蒙蒙亮,初升的骄阳在彤云后露出光彩夺目的脸。
我踏着积雪疾步而行,并没有回家,而是向那栋高大的住宅楼走去。
乘电梯来到八层,只见耀目的晨光中,仍有一个孤独的老人,抱膝坐在那扇紧闭的门前。
The second night 囚禁(9)
他看到我过来,露出开心的笑容。
“哈哈,小伙子,你又来了!”他爽朗地笑道,“真是对不起,开始我以为你是要来抢我的房子,才对你那么凶!但是没有想到你是来救你爸爸的!”
“你的房子太贵了,我们家根本住不起!”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爷,我这次来是想问问,那个给你画咒符的人长什么样?”
“大概是两年前吧。”老头抬眼望天,似在仔细回想,“是个穿着黑色衣服、又高又瘦的人。我没有看清他的五官,因为他戴了一个大口罩!”
“那个人是不是瞎了一只眼睛?”
“没有,没有!”老头连连摆手,飞快地否认,“他的两只眼睛都是好的!这我可看清了!”
这话说得我更加迷茫!
两年前,那个黑衣变态分明就已经被封印到了双魁的镜盒里,怎么还会跑出来布置陷阱?
难道做这一切的另有其人?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为什么每当我以为自己接近谜底之时,却会发现真正的答案其实还遥不可及?
渐渐天光大亮,那个老人的身影在晨曦中变得越来越淡。
“再见了!小伙子,如果还有其他的事,可以晚上来找我!”他摆摆手,开心地朝我道别。
“你也不要留恋这房子了!再好的东西,如果不能为己所用,又有什么意义?”
他嘿嘿一笑,却并不回答我,转眼便消失在灿烂的晨光中。
我望着那扇厚重的大门,长长地叹了口气。
其实这世上所有的房间都并无不同,不是走出去,就是死在里面!
而真正能将我们囚禁其中的,却唯有自己!
老爹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充斥着比蟑螂更加顽强的生命力,不到三天时间,他就又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了。
而我也匆匆忙忙地打道回府,回到学校投身于撰写论文的恢弘大业之中。
两周过去,一直太平无事。
如果不是探手入怀,发现那个镜盒已经不在,我几乎要把宿敌逃逸的事情忘到脑后。
在一个冬阳和煦的下午,我再次接到了老妈的电话。这次她的声音充斥着亢奋的喜悦,活像是中了彩票头奖。
“绡绡!有时间回家一趟吧!我们要搬家了!你爸爸买了套大房子!”
“啥?”我没有听错吧?我们家虽然不至于穷得丁当响,但是绝对买不起价钱一日翻三番的新房。
“那房子是金业花园C座803,我前两天去看过了,房子很不错,价格也公道。”
金业花园C座803?不就是我老爹出事的那套房吗?
我想到这里,突然觉得额角发痛,头大如斗:“妈,你叫我爸接一下电话!”
“绡绡,你找我?”老爹声音雀跃,丝毫不比老妈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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