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绡绡,爸爸这边有点事情,有时间再给你打电话!"老爹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紧接着就发出更大的喧哗声。
"你什么时候来电话啊?可一定要来电话啊,我在家等着你啊!"
可是还没等我喊完,话筒中就传来了"滴--滴--"的长音,老爹已经挂断了电话。
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阴暗的房间里,望着风雨欲来的天空,愁容满面。
诅咒吗?现在死的只是两只动物,将来呢?会不会就轮到人了?
"老黄,你家的狗没事吧?"第二天我背着书包跑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把趴在桌子上补觉的老黄拍了起来。
"没事,少奶奶你惦记它?"
"没事就好!"我伸手就往他的书桌里掏去,"那几个人偶呢?还在不在?赶快把它们烧了!"
老黄或许也有点害怕,居然十分爽快地点头答应。
于是午休的时候,我们就偷着跑到教学楼后面的空地上,用废纸跟枯枝点了堆火,把剩下的三个人偶全都扔进了跳跃着的火焰之中。
火焰宛如妖冶的精灵,发出灼人的光与热,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三个人偶便在烈火中被烧成漆黑的焦炭。
"结束了,我们走吧!"火焰渐渐熄灭,地上只有一堆燃烧后的灰烬,我一脚踏上去,把它们踩得四散纷飞。
"少奶奶,真有你的!"老黄心结既解,抬手就给了我两下,"哥们我这次终于可以放心啦。"
"以后再也别捡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
"知道了,你可真是婆妈!"
我们俩一边走一边说,一会儿就走到了操场前。明媚的阳光下,有几个男生正在篮球场打球,老黄见状一声欢呼,撒腿奔去。
"老黄,等会儿我,我上去换了鞋就下来!"我朝老黄大喊一声,三步并做两步往楼上跑去。
不知为什么,平时人来人往的楼梯,今日竟格外安静,灰黑的水泥台阶,渗透着一丝春阳也化不去的阴郁。
教室就在三楼,我人高腿长,几步就跑到了二楼的拐角处。
阳光在白色的墙壁上投影出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个清晰一个模糊。显而易见,高而清晰的那个人影是我的,可是另一个又矮又瘦、堪堪只到我肩膀的人影,似乎是个小孩子的。
难道是谁家的小孩迷了路,跑到了我们学校?
我好奇地回头看去,却发现背后只有空落落的台阶,别说是小孩,连半个鬼影也没见。
再一回头,墙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哪里还有什么矮小的影子。
真是大白天见鬼了!我咒骂一声,继续撒腿往楼上跑。
台阶一级连着一级,灰暗而冰冷。这层楼梯我不知走过多少遍,兼之心急如焚,就一步三级台阶地加速前进。
哪知就在我马上要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突然从楼梯的阴暗处斜斜地伸出一只手,正好放在我即将落脚的地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这仅仅是一只手,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踏上去。
然而那手上却沾满了泥巴和干涸的血液,皮肤发青,连一丝血色也无。我被它吓得不轻,抬起的脚悬在半空,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
就是这么一犹豫,下一秒钟,我便觉得身体失衡,"哇"地大叫一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哎哟"、"啊呀"的叫声,我只觉眼前天旋地转人影纷飞,等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滚到了二楼的楼梯上。
伸伸手,晃晃腿,毫无异状!
嘿!真是幸运,从这么高的楼梯上滚下来,除了后脑勺撞出一个包,浑身竟没有一处伤!
第10节:初一(三)班 黄智仁(7)
然而还没等我幸福的笑声冲口而出,身后就传来一声气极败坏的呐喊。
"你是哪个班的?谁叫你这么上楼的?"这声音是如此熟悉,跟每周升旗时间讲话的教导主任的声音一模一样。
"老师,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看没人就走得快了点儿。"我吓得一个激灵,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果不其然,我们那个秃头的教导主任此时眼镜歪斜,鼻孔流血,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我。
"什么叫没人?这不是人啊?"主任伸手指着围观的学生,"我刚才就看到你在楼梯上连跑带跳,才特意追过来的。"
他不追还好,结果追上来当了我的肉垫。
可是饶是我拼命赔礼道歉、鞠躬哈腰,还是迎来了我人生中最辉煌的时期。天才果然不可埋没。
第二天上午,广播体操的音乐刚一响起,我就含悲带愤地走上领操台,站在了那个姿势规范、长相漂亮的小姑娘身后。
下面的学生都交头接耳,似乎对我的出现极为诧异。
不就是当众罚站吗?想想革命先烈们,大家连死都不怕,我这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
我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努力挺直腰杆。
然而下面的学生则一边做操,一边盯着满脸严肃的我,笑得嘴巴抽筋,东倒西歪。
经此一役,我的人气像"神六"发射一样直线飙升,连高中部的学生都对我的大名感到"亲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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