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近倒没在意,对所有人说:“别在一旁瞎扯,有这功夫想想用什么方法保全三家村还好!”这三家村的三个村子呈品字形,甜水村则在最上方的路口要冲所在,作为乡长,李华近倒是不得不要作全面的保全考虑的。
村外牛栏后面,李立三人已经商量好一个计划。林萱说:“我也从小习武,阿福有我照应应该安全,李立你熟路,先想办法摸进村里通知家里人,千万别动起手来,山匪来的目的不是抢劫。”
李立也同意这么做,临走前补充了一句:“什么时候咱们比试比试,我也喝过几晚上夜粥(习武的俗称)的。”林萱骂道:“口水再多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甜水村村外就一个牌坊作为村口标志,大群山匪就集中在牌坊前面和部分民兵在对峙着,其他几处主干巷口也是常用入口,都有民兵和山匪对峙,大家都在等待动手命令。
李立在这里长大,加上他会功夫,要找个合适的入口倒难不倒他。很快,李立找到了一处旁边有大树的高墙,轻盈的爬上大树翻过墙头,进入村里。没多少分钟,李立回到李家大院,见到了众人。
李立将外面情况和李华近说了一遍,李华近连喷烟圈说:“好险,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先发制人呢。是了阿立,你是怎么进来的?没被人发现吧?”李立说:“我怎么进来的够你们研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得马上到村外去表个态,对方暂时还没恶意的。”
于是李华近、李立和数十家丁一起赶紧直奔牌坊而去。还在路上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枪响,接着枪声越来越密,李华近说:“不好,打起来了,要不都先回去?”李立的直觉告诉他,也许是出了意外,因为他知道山匪那边本无进攻计划,李华近这边也没下令开枪。李立说:“要不得,咱们要加紧过去,免得更多人死伤!”李华近这时开始觉得儿子长大了,脸上露出了鲜见的微笑。
到达牌坊附近,李华近让家丁高声持续的喊:“李乡长在此,大家都停火,都是误会,先停火再商议!”那家丁喊着喊着忽然声音哑掉应声倒地,原来一颗子弹正击中了他喉咙。李华近见枪声这么大,怎么喊都被掩盖住了,心里一动,对李立说:“牌坊后面是更楼,里面有铜锣,阿爹见你身手敏捷,你肯定有东西瞒着爹先不说,现在你想办法去把那大铜锣敲响!”
李立一句“NoProblem”就去了,李华近虽然明白他说的什么,心里还是一阵欣喜一阵担心。
路旁有数个村民用来晒白菜干的簸箕,那簸箕由陈年老毛竹的篾皮编织而成,韧性非常强。李立收集起几个簸箕,将它们叠成一摞当成盾牌,从枪林弹雨中迅速冲了过去。到得牌坊墙根下,李立一看簸箕,前面几个都已经被击穿了许多个洞,后面几个还有子弹卡在上面。
“好险呀,幸亏他们的枪水皮了些,不然再多几个簸箕都挡不住!”李立随即跑上更楼,果然看见一面很大的铜锣。李立想起师傅陈良和他说过:山匪里流行一些铜锣用暗语,用以在山里隔着山谷时表达一些含义,比如撤退就是当-当-当-当,进攻就是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停战就是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李立当即敲响了停战号,这次山匪那边听到了,于是枪声逐渐稀疏了下来。
李华近一见机会来了,马上让人再喊:“李乡长在此,都是误会,先停火再商议!”曾九英那边也派人回答说:“同意停战,请到牌坊前对话!只能你自己来!”李华近知道山匪虽然凶残,说话却很讲道义,不会有小人之举,于是壮起胆走了过去。曾九英见李华近果然一人过来了,心里也暗暗佩服,说了声“看座”,于是三人就呈品字坐到了一起。
李华近第一次和这两位传闻中的山匪面对面,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怯,但他也是有过行伍经验、见过大场面的人,于是故作神色不改,并随手燃起了他的烟斗。
曾九英发话了:“李乡长,听说你又攀了个李营长作靠山,老娘我也无心故意与你敌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一直不是很好?但刚才你们这边有人开枪在先,老娘不能任你们打,所以还击了。”李华近吐着烟圈沉着说:“不管是谁先开的枪,应该是有些小的心里紧张,不小心走火了吧,现在大家各有损伤,扯平算了,但这次你们联手过来,不是摆明要对付三家村又是何意?”
旁边的肥仔恩一看似乎没什么油水可捞了,说声:“李乡长得罪了,”二话不说就带队离开。
曾九英说:“肥恩本来以为我们前来捞东西,想顺便一道而已,这事情和他无关。只是上次,我手下的得力干将阿力,还有一班兄弟应你邀请出山,至今没回,我想知道你们这边扣留了他们还是怎么的,你现在有军队撑腰,原谅我会这么认为。”
李华近说:“阿力是我们乡里的人,我没必要和他过不去;但你们靠山吃山,应该知道有些什么是需要顾忌的,那天阿力兄弟出山的时候正好是十五的风雨夜,我估计是他们是在不适当的地方遇到了不适当的东西,我也说不清是什么东西,总之呢,他们可能在回去的路上出事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寻找他们,能找到多少个就多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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