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咱们的老首长离休老干部史大方,史老狠!”
“你这个同志怎么讲话?”向无畏批评了他一句。
“不少人背地里这么说他!”那个端相机的警官伸了伸舌头缩了缩肩。
向无畏没再批评他,向无畏在想报丧的事,这差事实在让他有点为难打怵,原因除了对老首长有些敬畏外,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史大方对他有养育之恩,据史大方讲父亲向叔皇死时,他还是一个襁褓婴儿,当母亲听说父亲死后,在家乡就疯了,她不相信丈夫会自杀,多次带着向无畏找到史大方,向史大方要人。史大方只得好言相劝,不久她染上重病,是史大方将她送入医院治疗,但病情严重治疗已无效;不久就死在医院,扔下可怜的向无畏。是史大方收养了他,供他上学读书。高中毕业又送他参军,转业后又将他召进公安局中工作……
如今却要用噩耗去伤他老人家的心,他实在难于开口。他不知道老人听说后会怎么样,如果有个万一,他岂不成了罪人?但瞒是不行的,瞒到何时为止呢?晚痛不如早痛,只好硬着头皮去报丧。于是,他将车朝史大方家的方向开去。
第二章奇怪的来信
史大方原是省公安厅厅长,后因年纪大了退居二线,去年办理了离休手续,如今赋闲在家,住在省政府宿舍附近一家独门独院的旧式小楼。
省政府宿舍位于市内最大公园——荷塘公园北侧,那里新建不少小区,全是新型建筑高楼大厦,色彩鲜明、风格各异。东西大道、南北大街通衢笔直,特别是南北大街,堪称为市里景观街。大街中间有片片绿茵,相互串接。每块绿茵中间衬托有不同的花卉,姹紫嫣红花团锦绣,花上有彩蝶翻飞起舞,街两旁是排列整齐的、高大的、稀有的白果树。树后便是漂浮的高楼大厦。街路交岔路口是一方型广场,广场地面是由大理石铺成光滑可鉴,四周散落几尊雕像,广场中央有喷泉水池,喷泉喷出的水幕在阳光的辉映下形成一道彩虹,让人留恋驻足。水池边沿上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拄着拐棍老人,他们在谈天说地。水池周边散落几个由不锈金属做成的长椅,散着金光银光。那里坐着一个中年母亲,再逗引一个刚刚学步的娃娃。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那么惬意。
在一条显得很深邃的林荫路尽头,绿树半遮半掩着一红色独楼,此处墙高院深,那就是史大方的住处。
警车开到大门前停下,向无畏直了直身子把手套扔到座位上。
“这就是史老的家,我去通报一声,你们先开车回队部,多动动脑筋,案子先不要声扬,等我回去开个案情分析会。”
向无畏说完下了车,“砰”的一声把车门带上。司机重又坐到驾驶员位置上,油亮的车身从向无畏身前滑过,他隔着车窗向车里的人挥挥手,然后通过门房走进那座深宅小楼。向无畏来到小楼门口时,刚巧有几个孩子一股水似的从楼口涌出,一个个天真无邪的样子神逃傻闹,嘻嘻哈哈。其中一个动作很笨拙,神态有些迟钝的胖墩,没头没脑的一头撞在向无畏的身上,力量之猛将向无畏撞个趔趄。向无畏不得不倒退两步,胖墩傻呆呆地摸了摸碰痛的脑袋瓜,单拧着一根眉毛,疼的又龇牙又咧嘴。当他认出是向无畏时,脸上立刻阴转晴,他不顾疼,一蹦来到向无畏面前。
“是你呀,向叔叔,你腰里什么东西硬梆梆的,碰得我好疼呀!”
向无畏定睛一瞧,也认出这个小孩是史大方的傻孙子,死者史少方的傻儿子史小方。
“是枪呀,专门打坏蛋用的呀!”
“那借我用用,我也要打坏人!”史小方说的很认真。
“打坏人?你打谁呀?该不是小伙伴吧!”
向无畏见他还在揉脑袋,便拿开他的小手。吓,果然撞出一个包来,于是他帮史小方揉开了。
“我要打死那个姓罗的女妖精,爷爷说她是白骨精!”
向无畏听了好生奇怪:“姓罗的?……”
他想起了有个来自台湾的女制衣商叫罗仙姿,她是史少方合作伙伴。
“姓罗的怎么成了小妖精?她招你惹你了?”
“她把爸爸的魂都勾走了,害得妈妈直哭,爷爷直叹气,一家人没好日子过。”
“你这么点小孩知道啥,不可胡说八道!’
“我才不胡说八道呢,都说我傻,其实我心里明明白白!”史小方不服气嘟着小嘴,“爷爷还有妈妈恨不得让孙悟空拿起金箍了棒,打死那妖精!”
向无畏暗想,半年没到史家拜访,史家竟闹得如此这般,感到吃惊不小。
“你爷爷在家么?”
“爷爷象中了邪,站不稳坐不安的,直门摇头。”。
“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
“才不呢,不信你去看!”
向无畏感到奇怪,难道史老真的发病了?难道他知道史少方已死?
他松手见史小方头上的包消肿了不少,便拍了拍史小方肩膀:
“没事了,快玩去吧!”
史小方拍着屁股一蹦一跳的追小伙伴去了。
向无畏望了望他跑去的背影心想:“父母都很精明强干的,怎么会生出个傻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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