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爱热闹,只是热闹不青睐我罢了。”
他玩味了一会,发出邀请,“要不和我跳舞,咱们也热闹一下?”
我失笑,“好啊。”将手交到他手中,进入舞池。
我俩和周围华丽的舞姿不同,只是简单的慢三步。
“到这里才发现,原来阿玛尼和民工工作服没多大区别。”他自嘲道。
我并不这么认为,“民工并不代表廉价或庸俗,他们毕生勤恳。”比起在工作岗位上摸鱼的白领,他们的汗水确实在创造价值。
“对不起,我失言了。”他声音严肃起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老毛病又来了,“不好意思,是我太敏感了。”
“你的鬼差工作还顺利吗?”
“现在已经习惯了,比起以前工作谋生的种种无奈,鬼差的工作简直就和度假一样。”我打趣。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在厂房里贴标签。”我描述,“就是在药罐上缠上一圈标签,要端正整齐。”
“这工作听上去满技术的。”
我当他开玩笑,“是啊,寻常人绝对做不来。”
他低低笑出声,声线的确好听,像大提琴般。
“你呢,以前是做什么的?”我对他也有些好奇。
“政客。”他答道。
我崇敬,就是翻来覆去都有理的政客?“好厉害。”
“一般一般,混口饭罢了。”
我也笑了。
可能是面具让我畅所欲言起来,难怪设计出假面舞会,的确有点意思。
跳了一会,坐了一会,他突然问我,“你门票号码是多少?”
我掏出看了下,“八十二。”
“巧了,”他也掏出他的,“我的也是八十二。”
这也太巧了,我长那么大,还没和别人那么有缘过,没想到在地府倒是一偿夙愿。
舞会的音乐关了,大家开始通过法术,寻找另一个同样的号码。
白晓筱气愤地拖了个小孩过来,没好气地对我抱怨,“这年头,连孩子都来参加舞会。”显然她的有缘人是个孩子。
周围人开始摘下面具,我看向面前的银色面具,一鼓作气摘下自己的面具。
他看到我的样貌明显迟疑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面具下的容貌是这样的。
我暗自对自己做鬼脸,告诉他,“这是我生前的样子,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己的脸,用着才踏实。”不管这容貌是不是很平凡,至少它在这世上独一无二,我不用怕一揭面具,发现周围人和我同一张脸。
我相信,这滋味绝对不会太好。
“没想到我们想一块去了。”他也摘下了面具,脸上映衬着笑容,剑眉星目,极有男人魅力的一张脸。
我郁闷,忍不住抱怨,凭什么人家生前就是那么丰神骏朗,这倒显得我不改变容貌是自命清高,对不起观众了。
好吧,我暗自承认,我的确自命清高。
白晓筱找了一张她定魂那个年代的明星的脸,清纯得很,此刻正小鸟依人地向我这边蹭来,显然目标是银色面具。
“帅哥,你的名字是什么啊?”她插嘴。
我一愣,倒是忘了问他名字。
他答道,“席德,你们呢?”看向我们。
“她叫七七,聂七七,我姓白,叫白晓筱,我们都是鬼差来着。”小妮子精神来了,活跃得很,“你呢,席大哥,你做什么鬼官的?”
“我啊,”他嘴角上扬,突然显得邪肆得很,“我在中央地府工作,职位是地府事务总代理。”
好长的名号,听起来至少比我的鬼差强。“那是做什么职务?”
白晓筱却听成了个石头人,“你难道是……”
他解释,“通俗来说,就是阎王。”
权力欲望
若说遇到阎王让我大吃一惊的话,那玄烨的脸更是让我说不出话来。原来和白晓筱配对的小孩就是玄烨,而他的脸,那眉目,那容颜,分明和苏毓一模一样。
这又是唱哪出?
等我回过神,四围已经挤满鬼官。
大部分是对席德好奇的,欲一睹其真面目。
曾听鬼头大哥说过,在地府的鬼官十之八九没有见过阎王,实在是他任期太久,久到大部分参加他就职典礼的老鬼官都去投胎去了。
其中也不乏对玄烨那妖魅容貌感兴趣的,确切来说,那应该是十三岁的苏毓。
“玄烨,你见过苏毓?”虽是这么问,但我想定是见过的。
“见过,就是那小县城里的读书郎嘛。”玄烨神情有些得意,显然是早料到了会引起骚动。
“你怎么知道的?”那个东方的小县城,有那么出名吗?
“那是当然,”他拍掉一旁伸来摸他脸蛋的咸猪手,“我可是在消息四通八达的京城。”
“京城?”我不太明白苏毓和南京能扯上什么关系,就算是皇上,也不至于无所不知。
“刚开始我只是在朝堂上听到,”他皱眉从包围中挤出,太受关注让他也开始不能适应。 “淮安府府尹上报钦差,钦差再上报皇帝,说他们清河县出了个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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