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整整一天没见到倩儿了,不知道她今天做了些什么,心情好不好?唉,可惜这次旅行很快就要结束,如果可能的话,我真希望这艘游轮能够永远这样航行下去……”不明白究竟是因为林倩儿的原故,还是有机会替父亲报仇,对这次危机重重的出行,毕生与其他人不同,他并不希望这一切过早地结束。
在一处漆黑的拐角处,毕生被突然从侧前方跳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想使出擒拿术制住对方,幸好那人影及时地说了一句——“毕生,是我!”
这声音并不算陌生,可是由于声音中夹杂了太多的恐惧和不安,使得毕生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狐疑地问:“你是谁?”
“胡玲,我是胡玲。”过去拉住毕生的手腕,胡玲用力将他拽进拐角处的一个临时储藏室,紧接着将门关上后打开了灯。
刹那的光亮让毕生有些不适应,他用左手遮着眼睛,右手却没有挣开胡玲的手,“怎么是你?我还以为遇到不要命的家伙打秋风呢。”
毫无血色的胡玲急切地将毕生的左手扯了下来,焦急地说道:“毕生,你要帮帮我,帮帮朝晖,你帮帮我们。”
“怎么了?你不要急,慢慢说,慢慢说。”毕生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是不是孙朝晖找过你了?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眼神骤然冰冷下来的胡玲慢慢松开抓着毕生的手,用几乎绝望的声音问:“毕生,你,你也一心想要置朝晖于死地吗?”
“为什么这么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害孙朝晖呀!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他的为人,但也不至于平白无故地去冤枉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询问太过仓促,毕生急忙补救道。
“那,那你为什么急着想要知道朝晖在哪里?”胡玲语气缓和下来。
“胡玲,我知道孙朝晖和邢叔叔之间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这也是困扰了我一整天的事情啊,所以我才会急着想见到孙朝晖,想问个清楚。”
毕生的回答没有丝毫破绽,可惜他面对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同时疑心很重的女人。胡玲慢慢挪到门口,只要毕生有什么举动,便可以第一时间冲出去逃走,她紧紧地盯着毕生的眼睛,郑重其事地问:“毕生,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朝晖是无辜的么?”
张了张嘴,毕生脑子里飞快转动着:“如果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相信,她肯定会认为我心怀叵测;如果我回答不相信,那就会失去抓住邢怀彬把柄的唯一机会……”
“别的我不敢说,有一点是肯定的,孙朝晖绝对不是杀死刘剑锋的凶手!”权衡利弊之后,毕生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胡玲似乎松了口气,身后抓着门把手的左手也放了下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别人都说朝晖杀了刘剑锋,而你却这么肯定。”
“呵呵,其实很简单,我知道在孙朝晖和刘剑锋之间,有一笔很冒险的交易。”毕生微笑着回答。
胡玲愣了愣,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连跟刘剑锋住在一起的方医生都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你会知道?”
“只能说我运气好!”其实毕生说的这个理由纯属猜测,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根据的话,那就是孙朝晖在审讯室内的只言片语,刘剑锋用孙朝晖的银行卡大肆挥霍,以及刘剑锋手机内接到的最后一个孙朝晖打来电话的纪录。
果然胡玲没有再追问,她呼出口浊气,身子晃悠悠地软了下来,“朝晖是无辜的,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他根本就没有杀刘剑锋,根本就没有。”
“也不能说完全是无辜的吧。”毕生抓住机会逼迫道,“除了刘剑锋之外,还有两起谋杀案呢,现在我还没能找到证据说服自己,孙朝晖不是另两起案子的凶手。”
胡玲忽然笑了,“高翔和陈庆更加不是朝晖杀的,他们两个是死在邢怀彬的手里。”
“哦?你的口吻跟孙朝晖一模一样,只是当时他并没有拿出证据来说服我。”毕生叹道。
“毕生,你会帮我们吧?你不会因为邢怀彬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就助纣为虐吧?”胡玲仰起头来看着毕生。
神情黯淡的毕生无力地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后,叹息道:“养育之恩啊!这担子对我来说还真是太重了,不过跟认贼作父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了。”
见胡玲靠在门上瑟瑟发抖,于是毕生走过去轻轻抓着她的手,柔和地说道,“胡玲,带我去见孙朝晖吧,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让某些人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真的可以吗?你不会将朝晖抓起来,交到邢怀彬手里吧?”虽然胡玲来找毕生的目的就是为这个,但现在她又犹豫起来,毕竟将孙朝晖交到毕生手里,是死是活同样属于未知。
“唉,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呢?这,这毕竟是你和孙朝晖唯一的机会啊,等船靠岸之后,我说的话就没人听了,岸上是邢叔叔的天下,他的徒子徒孙到处都是,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刑侦的重点……现在两个乘警都非常信任我,如果不乘此机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掉,留给孙朝晖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啊!”毕生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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