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那个女人就是美树。”
“什么?是姐姐?”直彦一下愣住了。
这时候门零急响起来,我去应门。
“我是警察,被歹徒骚扰的是这家的小姐吧?”
是个表情紧张的年轻刑警。
2
美树比预料中更冷静的回答刑警的询问。
“好像有点鼻塞的声音,而且是茨城,栗木那一带的腔调,个子高高的,力气很大,
我觉得好像是年轻人。”
接下去的说明是我看到的情形,但是遗憾的是对于歹徒的体格和相貌没有足够供参
考的资料。也难怪,那一带太黑了。
“如果想到什么,请立刻告诉我们。”
刑警说着,离开后,轮到我询问美树和他父母对于这件事情的感想。没有这些就写
不出精彩的特别报道。
“别的报社记者来採访,讲什么都不要说。我说美树受到严重的惊吓,不能接见记
者。”
“好现实的人。”
丢下苦笑的一家人,我奔回房间,匆匆换上衬衫,领带。我必须争取时间,否则来
不及明早见报。山 的遗族要先见一面,访问一下,还要到P署,打听警方的看法。
抓了一本新的记事簿塞进衣袋,从楼上下来时,看到直彦站在走廊裡发呆。我把他
叫到角落裡问他︰“被歹徒杀死的山 先生的儿子,听说是你的同学?他们家还有什么
人?山 太太......”“伯母已经死了,三年前车祸死了。”
“那么家裡只剩孩子了?”
“对,三个孩子。”
“哪三个?”
“清君和妹妹幸代--她念初三,还有一个国小六年级的弟弟小宏。”
“那么,谁煮犯,做家事什么的?”
“清君和幸代轮流做。清君很能干,他虽然在打工,可是学校的成绩从来没有在第
四名以后,今晚我也是去请他教我代数的。”
“你说打工,是自己攒零用钱?”
“不是,学费都是他自己付的,因为他们生活很苦。现下他爸爸死了,也许不能再
念下去了。”直彦垂头丧气的说。
顽皮傲慢的男孩子,想不到这么体贴朋友,直彦的长处就是能由衷的称扬朋友。
“不过,清君的爸爸不是裱煳师傅么?”
“是的,不过……”直彦踌躇了一下才说︰“叔叔喜欢喝酒,一个劲的喝酒,不做
事。
伯母死后,喝的更厉害。不喝酒的时候,其实是很和蔼的人。”
大概的情形已经了解了,我便直奔山 家。
夜已深,但我想山 家一定有许多听到噩耗赶来的亲戚朋友。以往好几次到命桉被
害人家採访时,除非独居公寓者外,毫无例外的都是这样。然而,山 家的情形却出乎
我的意料之外,只有三个孩子依偎在灯光昏暗的四席半房间,看不见一个大人。
“你是清君么?这次的事真不幸。”我说着,一面对自己无聊的话感到生气。
山 清的面貌酷似父亲,但身材瘦高,一脸聪明相。高二学生,年龄大概十六七岁
吧?
眼神冷静,彷彿很有见解的“男人”。与直彦比起来,好像年长两三岁。
“是的,我们还不晓得怎么办才好。”
清君以沉重的声音回答,成熟的口吻反而令人同情。
妹妹幸代是个小巧精致的古典型少女,流露出一副憔悴哀伤的表情。
跟哥哥姐姐比起来,国小生的弟弟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到底是老 ,特别受到宠
爱的关係吧?看到我的名片“社会部记者”,好奇的仰着头看我。
这时候,一个男人跑进来,一面发出沙哑的声音问︰“喂,清君在么?”
是个二十四五岁,穿黑色夹克,高硕的男人。脸色黝黑,却留了一撮胡子,看起来
十分不协调。
“我刚刚听岛田君说了,便马上过来。不要伤心,小幸和小宏不要怕。你们不拿出
勇气,你爹就成不了佛。喏,有我在,你们什么都不用怕。”
虽然是夸大的安慰词,但对这三个可怜的孤儿仍然产生了作用,妹妹幸代首先哇的
一声哭了,弟弟也跟着哭起来。
“不要哭,不要哭。”夹克男人摸摸他们的头说。
“我不要爸爸死,爸爸喝酒也不要紧。”小宏哭着说。
“爸爸喝酒也是伟大的人,爸爸做了伟大的事情才死的。”清君咬着牙说。
这时候,一个五十岁光景的女人匆匆走进来。
──这些可怜的孩子们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和他们同声而哭的人。
我在心中喃喃自语,同时示意夹克男人到外面去。
“请问,你和山 先生是朋友么?”
对方迎着街灯看我拿出的名片。
“哦,是记者?不算老朋友,我是岛田工厂的小林。和山 先生比起来,我是年轻
多了。我们是酒友,常常在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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