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好像根本没有理会我说什么似的,他的眼睛里有一种胜利似的狂喜,似乎一件伟大的工程马上就要竣工了一样,他喘息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以为小卓死了吗?你们高兴得太早了……”说完就不动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说水莲花还没死?我背上一寒,打了一个哆嗦,不会的,一定是徐大爷看到他们大势己去,在故意吓唬我呢!
我正在发愣,听见外面有一人正喊我,我探出头去,原来是纳兰,他一边向我跑来,一边喊:“小猫,你没事吧?”
我也向他喊:“没事,啊-----”徐大爷突然从后面打拽住我的脚,我吓得叫了起来,纳兰转眼就跑到了我眼前,他掏出枪,打死了徐大爷。徐大爷的身体翻转过去,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胜利的微笑,一只移动电话从他的衣袋里掉了出来。
纳兰死死地盯着那个电话,足足有五秒钟,“糟了!”他说。
“怎么了?”
纳兰没有回答我的话,拉起我的手,“我们从后山翻过去!”
我们跑出山洞,向后山跑去,后山因为少人来,积雪没过了我们的膝盖,想要从里面抽出脚都很费劲,我们艰难地跑着,纳兰先翻上洞顶,突然不动了,愣在那里。
“纳兰,”我在下面大喊,“把我也拉上去呀!”
纳兰把我拉了上去,我也愣住了:在阳光的照射下,莹白的积雪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上面被人用血写了四个大字:纳兰杀人!
纳兰突然推了我一把:“小猫,你快跑,打个出租车,快点去机场!越快越好!”
“为什么?”我紧紧抱住他,“你说过你永远爱我的,为什么让我一个人走?”
“傻姑娘,”他有点无奈地说,“你还没看出来吗?钟沛看自己大势己去,就想和咱们同归于尽,他早谋划好了:先用移动电话报了警,再诱使我杀了他!公安恐怕很快就要过来了。就算我跑到机场,也会被他们抓到的,我跑不了了!”
“纳兰!”我倒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你不走,我也不走了,我不去澳洲了,我要在中国陪着你!”
“傻丫头,”纳兰抬起我的脸,“你可不能做傻事,他们在H市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万一我要是被抓进去了,而你又落到他们的手里,那可怎么得了啊?要是公安见到你,会把你带回去调查的,那样你就跑不成了,你必须到澳洲去,回到你父母身边!”
“不,”我哽咽着说,“纳兰,我不能抛下你!”
纳兰哈哈大笑了起来,“丫头,凭我的本事,公安能关得住我吗?当年水莲花那么厉害的人物都被我涮了,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呢?我早晚还是会跑出来的!我们为什么不学学水莲花的那股劲呢?——只要我还没死,就决不会放弃!听话,乖乖地跑到机场去,赶快去澳洲,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去澳洲见你,两年以后,在澳洲的机场上接我!”
“真的?”我抬起头。
“一言为定!”纳兰伸出小手指。
“一言为定!”我也伸出小手指。
纳兰突然抱住我,热烈地吻起我来,我也同样热烈地回应着,远处隐隐传来警车的鸣叫声。
纳兰突然狠狠地推开我,把我推到雪地里,“你快去机场,越快越好!”
“纳兰------”
纳兰的头也不回,向山下跑去,“快跑!我去开车引开他们!”
警车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我站在山顶上远远地看着,纳兰钻进山脚下一个黑色的轿车里,轿车开动了,绝尘而去。一辆警车从山的拐角处开了过来,向纳兰车的方向追了过去。
纳兰,纳兰,你一定要想办法,你一定要跑出来呀。你别忘了我们的两年之约呀!我擦干眼泪,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小猫了!我已经变得成熟坚强起来,我不会再哭泣,也不会再抱怨,我会用我自己的双手,来和命运抗争!我一定要跑到澳洲去!两年以后,我会在澳洲的机场上迎接纳兰!
我向山下跑去,跑、跑、跑……我的脑子里乱乱的,什么都有。一会是纳兰说的话,一会是小鱼说的话,最后渐渐汇成了一句话:“你们……以为小卓死了吗?你们高兴得太早了……”
不、不、不!我干嘛要去想这些?我的头上和身上全是汗,我掏了掏口袋 ,有几片圆圆的东西,原来是张医生给我开的药。我突然想起了张医生的话,“有一种药,能使人暂时停止呼吸、心跳,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根本查不出来。等过了一段时间,再辅以一定的药物,人就会恢复过来。国外好多罪大恶极的人就是利用这个方法逍遥法外,继续为非作歹。”
我想这些干什么?我要跑,我跑出去,我要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战胜困难!我不要去想这些!
终于跑到了公路上,我几乎瘫倒了,远远的开过来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开车的是个女司机,戴着一个厚厚的围巾。
“我要去机场!”我说。
她一声不响地开起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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