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世界稳定,政治也比较开明,为什么必须动摇宗教界的统治呢?”方婷说,“据我在白昼世界的观察,人们没有因为长老会的管理而失去什么。”
“可我们这里不一样!”伯爵急切地说,“教宗一人的独裁已严重妨害了七国的发展。他的势力太强,无法撼动。”
方婷想,也许他竟是对的。在地球,不是一直把对抗教会势力的历史人物当作英雄在歌颂着吗?虽然我很讨厌这个安达伯爵,但客观地看,他正做着类似工作。
瞬间之后,方婷打断了自己犹豫不决的思绪。现在迫在眉睫的问题不是帮助这个世界推翻宗教统治,甚至也不是遵守“旁观准则”;而是不论她合作与否,安达伯爵最终肯定是要杀她的。
“你的秘密还没说完。”她提醒道。
伯爵继续讲下去:“我们共同对这次机会做了严谨的考虑和权衡,觉得可以干点什么。”
“你和那位大人物吗?”
“是的,我不能对你说他的身份。我们决定发动战争。”
“战争!”方婷说。
“对,黑、白世界之间的战争。”伯爵平静地说。
方婷问:“你们如此疯狂究竟为了什么?”
“我说过了,教会的权力基石过于稳固,在正常秩序下是无法撼动的。”
“在战争中你们可以逐渐把大权揽进手里!”方婷说,“这要用多少性命为代价呀!”
“你真聪明。”伯爵夸奖道,“看来你不愿意发生战争。那么,这就是一个挽回的机会。把空间船的能源的秘密告诉我,教会就无法再卡住我们的咽喉。不必发动战争就能达到目的,我当然会选择比较容易的做法。怎么样?”
(5)
“是你命令那些人把‘瘟疫’带到白昼世界的!”方婷说。
“你猜得对,我们商量好了,这可以给白昼人一个宣战的借口。反正那些人也是必死无疑,何不在死前为国家做点贡献呢?只可惜那位白昼世界的大员似乎办事不力,我至今没有听到宣战的消息。”
“世上的疯子只是极少数。”方婷说。
“我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伯爵说,“你还不肯信任我吗?”
“我更无法信任你了。你现在就能随意发动战争,如果我的知识使你强大起来,谁能保证世界不会因此更加混乱呢?”
“你还不懂?战争只是个唬人的外壳!我们能掌握分寸,控制局势。几次战略佯动就能让两个世界都心惊肉跳,而我和我那位白昼盟友会在真正交战之前达到目的!”
“现在你不打算打仗了?”
“不打算了,如果你合作的话。”
“你得到了权力,用新知识使夜世界强大起来,会不会向白昼人发动一场真的战争?”
“不,决不会!我对天发誓!”伯爵斩钉截铁地说。
方婷的试探成功了,她说:“你承认是自己将获得权力,而不是你的国王。”
伯爵一愣,然后说:“是呀。怎么啦?有哪一点不对么?”
“你准备利用这次机会篡位。”
“篡位!”伯爵哈哈大笑,好象听到了小孩子口中吐出的幼稚的蠢话,他说,“我们那位王上的位还用我去‘篡’么?而且,你对我们内部的事是不感兴趣的呀。”
“我要确信是在和掌握了最高权力,说话算数的人打交道。”
伯爵说:“我的话绝对算数。为了让你放心,索性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反正你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跟我来……”
他们在几个卫兵护送下走进一条地下走廊。方婷几次想试试“G武器”能否派上用场,但看来卫兵们是个不可逾越的障碍。“G武器”一次只能对付一个人,她还是别冒险的好。穆哈穆和伯莱拜尔还在他们手里呢。
幽深的走廊斜斜通向下方,两旁石壁上安装着电灯。他们过了两道铁门,最后打开一扇石头门,进入了一间阴暗的小室。
刚刚进去,方婷就看见一个人影向他们扑过来。她本能地一躲,伯爵用高大的身体挡在她前面,极具绅士风度地说:“别怕,女士。我们的这位房客是不会攻击人的,他胆子小。我想他只是扑过来想向我求饶罢了。”
“安达!你这个叛徒。”那个被卫兵按回屋子角落的囚徒愤怒地说,“我会向你求饶?我?夜世界七王之一的我?”
方婷有些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安达伯爵原来的国王。
“王上。”伯爵和蔼地说,“别太激动,那对您的心脏不好。我是带一位客人来看看你。”
“我才不管什么客人呢。”国王说,“这几天,我又想明白一件事。”
“哦!圣明的陛下!”伯爵惊讶地说,“瞧,自从摆脱那些恼人的俗务之后,
您的智力发展得多快呀。让我们听听您了不起的新发现?”
“那些北方蛮族!”国王有点自得地说,“北方蛮族本来是不敢来招惹我们的。是您,安达伯爵,您这个卖国贼授意他们抢我们的贸易份额,拦劫我的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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