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瞧瞧,瞧瞧。”伯爵啧啧叹息,“几天的隐居让您的脾气大变了。‘招惹’、‘卖国贼’、‘抢’……以前您的言语多优雅,决不会在您口中听到这些粗俗的词语。”
“废话少说,”国王似乎打算就此“粗俗”下去了,“我说的对不对?”
伯爵对国王的态度始终是戏弄和蔑视,绝无半点尊重,他说:“对。您琢磨得对。这种智力游戏能很好地消磨时光。以免您象您哥哥那样,在隐居时陷入无聊之中。”
“不许在我面前提到他!”国王怒道。
“啊,陛下又发火了。陛下是真的生气吗?”
“我告诉你,还有一件事。你是别想瞒过我的。”
“什么事?”
“关于压低价格与黎明人和白昼人交易的事。那也是你恶毒计划的一部分。”
国王兴致勃勃地说,“我全明白了,你希望把持所有权力,不论经济、内政还是军队……”
“您这是听谁说的?”伯爵问,“以您的王族的智慧是不大可能独自分析出来的呀。”
“哼,你低估我了。”
伯爵笑笑说:“我听见了参谋官马汉先生在因失职罪被判死刑后,向您汇报黑顿亲王的言行。他说,黑顿亲王曾经感慨过,压价贸易不是好办法,应该把出主意的人绞死;还有,他说蛮族虽然日子好过了,但仍然不可能向我们挑衅。后来您还因此秘密地减了马汉的刑。您看,虽然您不许我们提起黑顿亲王,可您那些才华横溢的推测其实全都是从他那里间接得来的。”
国王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小声说:“所以你知道了,你从那时就知道我怀疑你了。”
“是呀。我就提前采取了对策。”伯爵说,“您是不可能赢得这场游戏的。说实话,您哥哥是我唯一有些畏惧的人。尤其是,您那无能的参谋官又把他放走了。”
国王停了一下,忽然笑起来。他小声地笑,弓着身子笑,好象害怕因此受惩罚,或是知道自己不应该笑一样。他笑出了眼泪,用手背抹抹脸,嘀咕着说:“你怕黑顿!你怕他。我的参谋官把他放跑了!放得好。你怕我哥哥……王族的尊严怎么能被你这种肮脏家伙侮辱呢!?”
“你就用这个来安慰自己吧。”伯爵第一次以比较认真的恼怒声音对他说,“我迟早会把他抓来,和你一起关在这里。”
“不可能。”国王说,“我知道黑顿。你等着死在他的剑下吧,我这个哥哥不象你和我,他敢于处死敌人。”他说得激动起来,在卫兵手中挣扎着,冲伯爵喊道,“你等死吧!他会回来收拾你!他会回来清理国家,他会回来恢复王族的尊严!”
伯爵转身走出去,对守卫的士兵说:“今天陛下的精力似乎过剩了,这是吃得太多的缘故。少给他吃两顿饭。”
石门在背后关死。伯爵看看方婷:“这就是我们的国王。你不认为我目前比他更有权威吗?”
“你们说的那个黑顿是谁?”方婷故意问,“似乎他的力量还要强大些。”
“他是个亡命徒!”伯爵不屑一顾地说,“现在他正躲在不知哪个山洞里以冻僵的老鼠为食呢。国王提起黑顿是因为自卑和恼怒使他丧失了理智。要知道黑顿以前正是被他关押起来的呢。”
真复杂。方婷心里暗想,伯爵要攫取夜世界的权力,黑顿要复仇,教宗要防备任何人推翻他……还有白昼世界的那一位不知名的大员。
“好了,”伯爵对她说,“现在你该放心啦。来吧,跟我合作,你只消说几句话就能创造一个新帝国。”
(6)
吃过两顿饭,睡了一次觉,又打了一次架。伯莱拜尔觉得日子很难过。“二号”在交手时是真的想杀死他,也许他有点什么理由痛恨伯莱拜尔。
奇怪的是,交手之后,二号又立刻恢复了常态,冷冰冰地坐回自己的一角,仿佛任何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伯莱拜尔自己闷想了半天,说:“你不可能是我的孪生兄弟。我查过育儿院的档案,生我的那位女士只有一次妊娠史,仅生下我一个。”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二号厌恶地说。
“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竟能长得一模一样吗?”伯莱拜尔说,“你是不是我的孪生兄弟?”
“多令人恶心的词。”二号说,“你不是查过档案吗?没错,那个女人只生了你一个。”
伯莱拜尔说:“我们的语言里没有那个词,所以你我只能用‘女人’称呼她。
但还有一些别的世界,那里的风俗较为合理,也较为宽容。他们称呼生自己的女人为‘妈妈’。你知道吗?”
二号说:“我快要吐出来了。你是因为在拳脚上打不过我,就想用嘴巴烦死我吧。”
“不,我是忍不住要谈谈这些,而只有你的耳朵离得最近。”
“那么你转过身去,对着墙角谈吧。也许会有几只蛆虫对你的话感兴趣。”
52书库推荐浏览: 柳文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