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跟东京的一样,车身涂着黑白两种颜色。但两侧画有天鹅标记,到底是北国的警察。
车内有暖气,暖烘烘的。驾驶员是一位穿制服的警察,三浦对他说了声“送到大学医院”后,又对悠子说道:
“是死在青森站的盥洗室附近。听说最初以为是车站工。_作人员醉倒在那里,知道他死了以后才慌忙报警。年龄三十上下,衣兜里装着身份证。这就是。”
说着,三浦给悠子看了一下装在月票夹里面的东西。
是太阳制药公司的身份证。
上面清晰地填着藤代的名字,月票也是从藤代住的池袋到公司所在地新宿的月票。
悠子脸色苍白。难道死的果然是藤代吗?
悠子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月票夹。
“其它随身携带的物品保管在警察署里,回头再看。这身份证是藤代的不会错吧?”
“是的可是……”
“可是什么?”
“我是三月二十六日去东京站送藤代的,他乘出云1号去出云大社的呀。预定昨天星期天绕过松江、鸟取回东京,可他怎么会死在青森的呢?”
“这是真的吗?”
悠子觉得三浦的一对小眼睛突然变大了。
“嗯。我是去东京站送他的嘛。”
“确实有点儿奇怪呀。或许是认错人了吧,因为是在青森站死的嘛。”
“可是,如果是认错人,这身份证是……”
“也许是在东京的某地扒窃来的,或者是拣来的吧?”
悠子心想但愿如此。
一到大学医院,立即被领到在地下室一角的停尸处。
水泥地板冰凉冰凉的。昏暗的电灯下放着一点儿供物,供物的那侧停放着一具白布覆盖着的尸体。
三浦漫不经心地掀起白布。
悠子定睛细看。
转瞬之间悠子觉得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就地蹲了下来。
2
心情平静下来以后,悠子被领到县警察署总部。
三浦三番五次地说:“真可怜。”实在是笨拙的安慰方法,但现在这笨拙劲对悠子来说是求之不得的。要是哪个人跟她说上一些想得非常周到的话,她的悲伤一定会更深重。
在县警察署总部,悠子看了藤代携带的物品:
今年的带日历的笔记本
钱包(内装有三千五百日元)
电子表
圆珠笔
照相机两架
挎包
“怎么样?是藤代的东西,这没有错儿吧?”三浦问。
“嗯,全部是藤代的东西。”
“他有两架相机吗?”
“嗯,有两架‘加能’,旅行的时候总是带两架的。”
“手表呢?是藤代的吗?”
“嗯,没错儿。”
那电子表是去年圣诞节时悠子赠送的。藤代也给了她~块手表,现在她把它戴在手上。
“其实一架照相机里装有胶卷,只照了十一张?我们把它冲洗出来了。”三浦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悠子,“您说在东京站替藤代拍了照片,是吧。”
“嗯,是他要我照的。国营铁路在搞向两万公里挑战的活动,他是在向这种旅行挑战呢!”
“那计划我也知道。如果在始发站和终点站拍下自己的照片寄给国营铁路,就会被承认乘了这区间的车。我亲戚的一个中学一年级的男孩也在拼命挑战呢!”
“所以他叫我在东京站替他拍张照片,还说乘出云1号到了出云市,在那儿还拍一张。把站名也拍在里面……”
“原来是这样。可是,冲出来的照片,东京站的可一张也没有。”
“哪会呢!确实拍了嘛。挎包里没有照完的胶卷吗?”
“没有。胶卷拍摄三十六张的有两卷,但都没有使用。已经拍摄的,正如刚才所说的只是装在一个相机里的胶卷。给您看一下吧。”
第一张上野站站内
第二张上野站月台和藤代
第三张特快“初雁”
第四张郡山站月台和藤代
第五张同上。照下了手表
第六张餐车内的藤代
第七张同上。手里拿着啤酒
第八张车窗的夜景,细雪纷扬
第九张同上
第十张青森站的月台和特快“初雁”
第十一张同上。细雪也刮进了月台。向检票口去的乘客。
“怎么样?”三浦问。
悠子显出困惑不解的样子,说道:
“不清楚啊,怎么回事呢?”
“从这照片上来看,只能认为藤代在三月二十八日星期六乘‘初雁11号’离开上野到了青森,可是……”
“怎么会这样呢?他是二十六日傍晚乘‘出云1号’去山阴的,应该于二十七日到达出云市了啊。”
“有证据吗?”
“没有,不过错不了,他是乘‘出云1号’的。”
“但藤代是在青森站死的呀,况且还有照片。请好好看,第一张上野站内的照片上照出了大钟吧。时针指着三点三十分,画面很亮,是白天三点三十分吧。‘初雁’于下午三点三十分自上野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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