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克星_[俄]弗多尔·布特尔斯林【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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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人是不可能有这种眼睛的。只有他们,这个可怕的、离奇的、剧名为{俄罗斯当代现实》的编剧、导演们才配有这样的眼睛。

  他们往来于老广场、克里姆林宫、卢勃扬卡、市政府办公楼、阿尔巴特大街,居住在豪华的莫斯科别墅,乘坐黑色的黑牌照的高级小汽车,车上代替“罗斯”标志的是俄罗斯的三色旗。棺材式的“奔驰600”轿车行驶在大街上,后面有两辆汽车跟随。这车横冲直撞地开到对面的街上,冲着害怕的司机按响蓝色的、闪光的报警器,因此岗哨警察差一点要吹哨以表示对亲爱的领导的尊敬。他们在生活中也是这样行驶,不顾一切,不顾交通规则和法规。这些吃人的暴徒就这样生活着,生活在九霄云外,生活在地球内和地球外。惟一鸣8使他们激动的就是金钱和权力。金钱和权力,是一个相辅相成的概念:钱可以得到权;相反,权力又可以带来金钱。

  被权力所包围的他们和检察官首先陷入到最卑鄙的政治中,通过麻醉剂生钱,什么还能比这更丑恶,更恶心?

  那么,检察官和科通或者苏霍伊的区别是什么呢了他更坏,比他们还坏得多。至少那个那依琴柯总是很诚实地、坦白地宣传他的目的:盗贼就应该偷,偷是他赖以生存的食粮,盗贼是想把他们憎恨的国家变成他们所希望的样子。况且,正如克里姆林宫刑侦人员在“卡勒基地”确切说明的那样,盗贼头目从一开始就讨厌和麻醉剂联系在一起,因此他不得不超越自己的信仰,就是说,他要逼迫自己正唱贼歌的喉咙改调。第一,他对“从克里姆林宫角度看事的人”负有一定的责任,第二,地打算把从“俄罗斯性亢进剂”获得利润的那些巨资转到贼窝,这件事更为重要。

  是的,柳特同意赤手去扒这堆真皮,同意这次扮演手拿特等射手枪的木偶,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将永远在各方面都是木偶。让检察官牵着这根线吧,但世界上没有永远剪不断或拉不断的线。

  确实,在这件事上,检察官好像事先定好了监视方法,派里亚宾那监视柳特,官方派里亚宾那表面是为了保护或是帮助柳待,暗地里却是为了监视他……

  “给我派了个看门狗,怕我逃跑?”涅恰耶夫在这次有纪念意义的谈话结束时,听了检察官的公开声明,他很感兴趣。

  ‘您坐潜水艇还能跑到哪去呢?“检察官用令人害怕的坦率说道,咧开嘴笑了起来,因为他已经事先知道了一切,”现在谁还需要谁呢?而里亚宾那和您在一起,只是为了在您激动时不做出傻事,马克西姆·亚历山大罗维奇……“

  马克西姆的思路被讨厌的、刺耳的声音打断了。那辆挡在他前面难得很高的运动车在过十字路口的柏油马路时尖叫了一声,立刻就冲到汽车队列的前面。前面是急转弯!生活的信条就是;注视前面的脚下地面,紧急松开离合器一直到下一个十字路口,为了向他们证实,行驶得多么正确,刹车刹得多么及时。

  马克西姆在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又平稳地开动了汽车。

  当然,在“卡勒基地”学完汽车驾驶课程之后,他能向那些蠢货证明,他的开车技术一点也不次。可为什么他要证明这一点呢?

  车顶上带着长长天线的黑色轿车平稳而沉重地在道路的左侧行驶,马克西姆继续着他那不愉快的思索。

  那么,他要像检察官为他计划的那样做好一切,如果做好……

  而以后呢?

  而以后,按照逻辑,当目的达到之后,就会立刻除掉他,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在大门口悄悄给他一棍子,偷偷地打上一枪,那么,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对于他们,至少……

  封闭的空间总是让人觉得苦闷。墙限制你的视野,天棚压抑着头脑,因此给人的感觉是沉重的预制板随时都会落在头上,把易碎的肉体理在它的下面。甚至地板也开始颤动,并在下陷,于是这些破碎物把你拖到地狱……

  正方形的房间不太大,从门到窗户五步,从一面墙到另一面墙也是五步。头上是一个从几何学角度来看很正确的正方形窗户,窗上镶着厚厚的玻璃,房间里堆着天蓝色的破被。乳白色的光线照射着玻璃,使人觉得窗户是不透明的,但事情不在玻璃上,天气就是这样。除了这光线之外,什么也看不到了……

  一天之中,娜塔莎要往窗外看上一百次,大概她用脚步丈量房间的横向和纵向也得有一百次了,但这只是最初这段时间。监狱的囚室就是这样,她一直这样认为。不过,这个房间和囚室的区别在于它的相对的舒适,大大的软床、大电视、录像机、冰箱、空调、多层的书架……

  甚至她还有个仆人。姑娘就这样自己来称呼那位身体强壮、沉默寡言、长着灰色面孔的丑男人。这个丑男人一天出现三次:早晨、中午和晚上,给她带来吃的东西,然后把餐具拿走,并完成她的小小请求。

  不论姑娘怎样试图和这个丑人交谈,怎样想开始谈话,他都看着她,仿佛什么都不明白。好像眼睛什么都没看见,嘟嚷着回答了什么,就走了,把装有盘子、碗的车推走了。

  大概他是个聋子。

  从一开始,也就是他到这里之后,娜塔莎就想和他好好谈谈。她笑着,甚至有点卖弄风情,对他提出一些完全自然的问题:为什么河上警察局那些可怕的人直接把她从莫斯科河上的游艇里绑架了。为什么把她软禁在此?为什么不允许她给妈妈打电话,妈妈现在一定很着急,很着急。总之,她现在到底在哪儿?姑娘没等到他回答,就开始吵闹,哭喊,说她有个好像是做律师工作的有威信的伯伯,如果不把她放了,她的男朋友马克西姆就会来,他会跟着她的,他脾气暴烈,一定会把他们都打死,总之,他门没权把她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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