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外都嘈杂着一片拖沓的脚步声,腐尸们看上去迷惑不解,不知所措。或许他们依然想遵从俏皮话的命令,可他的手里已经没有了节笏。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脱离了控制,他们是会就这么在亡灵对生物憎恶的驱使下,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我们;还是象迷途的羔羊一般茫然而去,游荡在外面无尽的尘沙中?
“你简直不知道这让我有多讨厌。”瑞薇喃喃说着,饥渴地盯着掉在地上的节笏,“派特里夫,亲爱的派特里夫,捡起那个小玩意,好吗,别让它弄脏了。”
派特里夫和我们一起站在墙壁的这一侧,难以置信地看着瑞薇:“你这个臭娘们!这他妈会把我的手烧焦的!”
瑞薇眯缝起了眼睛:“亲爱的——我说,把它捡起来!”
有那么好一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派特里夫已经脱离了腐尸的押解,后者愚蠢地眨巴着眼睛,似乎在试图做出决定。我们的漂白胡子用力挣开他们的爪子,绝望地环顾着屋子,也许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好逃离瑞薇的影响范围。可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仿佛要扎进他的身子。最后好象有个无形的巨人把他捏在手里一样,派特里夫只好转过来盯着那女人。他想把头别过去,可没能办到。我想他连眼睛都没办法闭上。他在她的注视下打着战,魔尘从他的头发上被抖了下来,慢慢地飘下,落在他的眼珠上,可他眼睛却眨也不眨。只有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滚滚而落。
“求求你,”派特里夫低语着,“求你别。”
瑞薇报以冷静的微笑:“捡起小节笏,亲爱的。你不是一个乖孩子,居然把这些人引到了我们的要塞附近……可我心肠很软,只要你帮我这个小忙,我就原谅你。”
派特里夫朝节笏冲了一步。他声嘶力竭地大叫:“不!”
“我们知道你的声音很好听,亲爱的。可你得把小东西给我拿来。”
派特里夫又朝前冲了两步,他脖子上的青筋因为抵抗着瑞薇的意志而暴起,可身子却不听使唤地遵从这女人专横的支配。他一边哭着,一边叫着,象个线绳操纵在一个冷酷的白化病人手里的僵硬木偶一样,穿过整间屋子。终于,他走到节笏前面,一只手向下伸着去够它。他的身子在往后扭,肌肉可怕地突着,然后是一声响亮的脆响,我想是他的锁骨在肌肉互相拔河的时候断成了两截。可这并没有能阻止他,渐渐地,他痛苦地捡起了节笏。
它又发出了白热的光芒,我不得不闭上眼睛以免被灼瞎。
“让腐尸遵命于我,亲爱的。”瑞薇说道,声音变得沉重而嘶哑,“命令他们遵命,也许我就会让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
“服从她!”派特里夫向腐尸叫道,“不管她叫你们干什么。我命令你们!”
“非常好,亲爱的。可我想你现在还不能把节笏放下。把它给我。”
我乜斜着眼睛看着派特里夫,他的手臂被爆发着日光般灼热光芒的揭发人淹没了,肌肉不断地冒着青烟。他四周的空气因为热量而变得扭曲起来,使得我不得不后退。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能抽出长剑,只要对他的心脏干脆利落地来上一剑,就能让他一了百了。可这有什么好处呢?瑞薇要人给他捡节笏,要是派特里夫死了,她就会要我们中的某个人这么做。难道我想看着我的朋友被夺去意志,浑身着火吗?
“打开门。”瑞薇命令腐尸,“别让喘气的都跑了。”
腐尸们向他鞠了一躬,眼睛里冒着火焰。
* * *
现在我们的敌人有十二只腐尸,狐狸也在严阵以待,做着神秘的手势——很可能是在准备施放火球,以免我们在开门的时候逃出控制室。甚至连克里普奥也没有轻举妄动,我们处在绝对弱势。一旦派特里夫蹒跚地跌出屋子,腐尸们就关上了门,用先前那根大木梁把它闩了起来。
“好吧,亲爱的诸位,这多有趣啊。”瑞薇说着,毫不理睬身边还着火的派特里夫,“无论如何,所有的事情现在必须有个了断。”
“你要把我们怎么样?”哈泽坎质问道。
“我还没有决定,”她回答说,“你们我一个也不认识……当然除了德瓦尔法官,她母亲详细记载的日记对我们大有帮助。毫无疑问,你们多少都有些小聪明,否则不可能闯到这儿来。或许我该让你们活着,为我伟大的计划效命……当然,要先纠正纠正你们的态度。”
“你伟大的计划是什么?”奥娥娜不失时机地问,看来每个管理者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搜集信息。
“我伟大的计划,”瑞薇说,“我伟大的小计划。好吧,亲爱的诸位,我就说个和皇室有关的故事吧:一个可爱的主物质位面统治者的故事,当然也不是与世隔绝的,因为他们有扇通向印记城的稳定的小传送门,并且就靠它时刻和多元宇宙保持着联系。
“这个皇族,有三个女儿,都是迷人的小女孩。根据传统,公主们必须接受技能训练,以便她们在登上王位后以睿智和宽容治国。第一个女儿,我们姑且称之为自以为是的蠢猪好了……”她顿了顿,妙曼地朝我们笑了笑,“学习白魔法的使用。第二个女儿,叫人讨厌的水牛,”又笑了笑,“被训练成一名高超的牧师,其信奉的老好神明能力巨大,名讳只能由其信徒提及。我一般叫它笨蛋水桶,尽管它在它那讨厌的小庙宇上不是这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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