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那段故事发生时,一切又都是那么的自然……
1350年,在欧洲,人间的地狱还在进行的时刻。黑死病这种死亡率高达80%的瘟疫成为了噩梦一样的杀手。成千上万的民众无辜的死去,全身长满黑斑的尸体堆积的如同山峰般高耸。
焚烧的火焰甚至可以长达三天不灭,产生的恶臭能让人十年不想进食,浓密的黑烟也遮盖了天空。
对于那时的撒旦来说,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到处是哭泣与悲嚎的声音。父亲看着死去的孩子却不敢上去拥抱一下,心爱的妻子可以亲手杀死得病的丈夫。
撒旦相信,就是在地狱也看不见如此美妙的景象,仿佛整个欧洲,每一处都在演出着人间的悲剧。
可惜撒旦只有一双眼睛,已经欣赏的有些应接不暇了。不过撒旦并没有兴奋的忘记自己的“工作”,那便是收集那些因为黑死病死去的人类灵魂。
于是在瘟疫肆虐的那些年,独身来到人间的撒旦一边徒步旅行,一边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沿途除了欣赏各处美丽的风景,便是欣赏不同地区相同的“地狱”。
天上的神灵虽也是看得义愤填膺,可“观望”的协议在那时还属于生效期中。主神们也只能叹息,将一切归说成是人类必须承受的劫难。
没有了神的捍卫,撒旦在人间的暴行也更加的肆无忌惮,或者说他从没有在乎过神会如何?
那时候的欧洲成为了这魔王的游乐场,他要让悲剧成为这块土地唯一上演的歌剧。
可也只有一处,一个渺小到甚至没有准确地名的村庄近郊,撒旦突然惊奇的发现,原来还有人能在噩梦中放声的去笑?
那一天,游历了大半个欧洲的撒旦来到了这没有名字的村庄。荒凉的街道,空荡荡的酒廊,大白天便萧条不见人影的景象,着实让撒旦好好的高兴了一把。
在这个时候,撒旦用的是一具年轻吟游诗人的模样。穿着一身风尘仆仆的肮脏麻布般的外套,背负着断了根弦的小吉他,带着破烂的草帽,一点也没有绅士该有的模样,邋遢的即便没有得病也没有人愿意靠近。
收集完全了这小村庄中所有死者的灵魂,撒旦在一家甚至没有厨师的小店里吃了点硬绑绑的面包。
又是迅速的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伴随着头顶明媚的阳光,撒旦走出了村庄向这另一个城市进发。可不过离开了满是悲哀村庄不过数百米的位置,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撒旦了注意,本来爽朗的心情一下子变的郁闷惆怅。
顺着扰人的笑,撒旦来到了一座森林边小小的山丘顶端。撒旦永远记得当时的情景,自己就站在一棵苹果树下,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影在脚边留下了班驳的痕迹。微风吹过了翠绿的草地,空气中带着点点野花的香,弄得鼻子痒痒的。
而就在不远处的山丘顶上,一辆破旧的马车正停在那里。马车前摆上了十几个木头钉成的小板凳,一群有男有女的小孩子围坐在车前,聚精会神的看着“她”的表演。
一身朴素的暗红色连衣长裙,看上去比撒旦的麻布外套好不上一点。
皮肤泛着些许的黄,没有化妆的脸干净且清醇,两只黝黑的麻花辫子在脑后一直垂到了腰系。
她好美,美丽的是那脸上的笑,不带任何复杂的情感,只是单纯的快乐而已。她便是亚莲,吉普塞民族中最伟大的占卜师。
可看看她到底再做什么?竟在为小孩们表演着粗糙的魔术。在撒旦看来,她不过是从塞满手绢的袖子里一条一条的抽出来而已。
不过那些车前的小观众们却是在拼命的鼓掌着,好像看见了什么奇迹一样。
快乐的欢笑听进撒旦的耳中只有刺刺的感觉,决定要让欧洲全沦为人间地狱的撒旦,要说有什么不能允许的,那便是快乐。
一步步的靠近马车,撒旦要亲手杀光每一个脸带笑容的家伙,即便是小孩也绝不会手软。
正巧撒旦赶上了魔术表演散场的时候,亚莲还是脸带微笑的拥抱每一个小孩,分发一些糖果与面包,没有收取分毫的“演出费用”。
当注意到所有的小孩都满脸黑斑时,撒旦被震撼了,呆立在了原地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撒旦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吉普赛的女孩正在亲吻着染上了黑死病的孩子,而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分毫的不愿意,或者做作,就如同在亲吻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拿上了亚莲分发的食物,孩子们高兴的手牵着手,转身跑向的不是村庄,而是漆黑的森林。似乎那里才是家的方向?
翠绿的草地上,一下子只剩下了亚莲与撒旦了……
再自然不过的四目相接,撒旦看见的是一双清澈的棕色眸子,漂亮的撒旦恨不得挖下来随身携带。
“我……我是来杀你的。”撒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显得慌张,语无伦次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等你……魔界的帝王,撒旦。”轻轻的拨开了被风吹乱的刘海,亚莲在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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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凝视着不远处的莫小小,她依旧没有妥协的意思,那一份面对自己威胁的勇敢,真的有几分亚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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