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_周德东【完结】(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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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村有上百间明清年代建筑风格的房屋,坐落于深山老林之中,有人数过,总共39栋,200多间。在中国传统风水学中,房屋一般为南北朝向,封门村却不同,都是逆风水而建,要么是东西朝向、要么斜向朝向,毫不顾忌风水格局,门窗相对,也不忌讳穿堂煞。全村只有一间是南北朝向的房屋。加上村道七拐八绕,整体看起来就像迷宫。有人说,那是为了让游魂无法走出村。

  再说封门村的崇拜。该村有个庙,供奉的不是佛也不是神,而是两个诡异的偶,一对身着明代官服的男女雕像。有学者推断这对偶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为比较显赫的祖先,但祖先多是以牌位的形式供奉在某一大家宗族的祠堂里,而并非庙宇里供全村人膜拜。于是有了另外一种可能,这一对像,不是人像,而是鬼像,也就是说——封门村拜的可能是鬼。

  其实,封门村原名风门村。从yīn阳学说来看,古人认为,东南90度的整个方位是最吉祥的区域,被称为“风门”。

  该村那座唯一南北朝向的房屋内,摆着一把太师椅,虽然房屋已经废弃,但那把太师椅永远一尘不染,怪的是,凡是坐过太师椅的人都死于意外……

  很多人去探险,有一队驴友穿越封门村的时候,所有队员都丢了东西,连背包和帐篷都神奇地不见了。

  有一队驴友夜宿封门村的河谷,一个体弱女队友在篝火旁突然休克,接着就开始大哭不止,胡言乱语。

  有一队驴友也是夜宿封门村一带,子夜时分起了大雾,村里某间空屋里传出奇怪的喊声:“张杰……张杰……”

  某电视台去拍摄节目,他们的对讲机在封门村30米以上竟然无信号。

  还有一个更瘆人的,说1963年,三个来自郑州的人去封门村写生,正赶上前几天办过葬礼,一家三口bào毙,按照当地习俗,在出殡的路上,将死者生前睡的枕头扔在路中央,被三个写生的人踢到了沟里,正巧晚上他们被安排睡在了那个丧户家,于是,半夜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在枕边发现了一张脸……

  以上都是传闻,不可信。

  但是,现在我却真的闯进了一片废弃几十年的老营房。

  我小声对季风说:“你跟我这么紧gān什么?”

  季风说:“我担心有危险。”

  我说:“那你应该留在车上啊。”

  季风说:“我担心你有危险!”

  我说:“你能保护我?”

  季风说:“我有枪。”

  我看了看她,果然,她的手藏在了背后的衣服下。

  我踩着散乱的砖石,跨进了一扇没有窗户的窗口。这个房间的门被沙土堵住了,而窗户只有一尺多高,我跳下去,里面却有1米多深,差点崴了我的脚。

  季风和令狐山没有跳进来,他们站在窗口朝里看。

  我举着手电筒四下照了照,竟然看到了一个吊瓶支架,斜立在墙壁上,地上有很多碎玻璃,只有一个完整的瓶子,类似那种葡萄糖的瓶子,脏兮兮的,躺在地上,里面灌进了一些沙子。看来,这个地方过去是个规模很大的医院。

  谁在这里点过吊瓶?

  他得了什么病?

  那一切,发生在我出生之前。当年的护士,现在应该70多岁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孟小帅跑过来,说:“这是什么地方啊!”

  她的口气竟然很新奇。

  我说:“军队的老营房。”

  孟小帅掏出手机,对季风说:“来,给我拍个照!”

  季风说:“要是拍不到你的人怎么办?”

  孟小帅说:“它会自动闪光的!”

  季风没有再说什么,接过了她的手机。

  孟小帅站在“为人民服务”那个标语前,摆了个很漂亮的姿势,季风“啪啦啪啦”给她拍了三四张。孟小帅跑过去,接过手机看起来。

  我等待她尖叫。

  她没有尖叫。

  我从里面爬出来,季风走到我身边,小声说:“周老大,我们赶紧离开。”

  我说:“为什么?”

  她小声说:“我看到了一个东西……”

  我说:“什么东西?”

  她又小声说:“好像是个人影。”

  孟小帅一步就跳到了我旁边:“季风!你吓我!”

  季风回头看了看令狐山,问:“你没看见?”

  令狐山说:“没看见啊。”

  季风说:“奇怪了。我给小帅拍照的时候,她背后真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说:“你花眼了吧!”

  然后,我对孟小帅说:“你把手机给我。”

  孟小帅就把手机递给了我,我打开那几张照片,放大看了看,脑袋“轰隆”一声就大了,第三张照片,孟小帅背后的窗户内,果然有一抹黑糊糊的影子,很像是个人!

  我说:“你把枪给我。”

  季风说:“你要gān什么?”

  我说:“我过去看看。”

  季风说:“没必要,我们走!”

  我说:“天yīn得这么厉害,我们不能走!”

  她就从背后抽出了那把枪,递给了我。

  我说:“说不定,那个失踪几十年的彭加木就躲在这片营房里……”

  季风说:“如果你找到了这个人,不管他说他是谁,你都不能信任他。”

  我问令狐山:“你们的人你都认识吗?”

  令狐山摇摇头。

  我又问:“那你能辨别出是不是你们的人吗?”

  令狐山肯定地点点头。

  我说:“你跟我去找找,找到人的话,如果你叫我周德东,就说明他是你们的人。如果你叫我周老大,我就知道他不是你们的人。如果你拿不准,那你就别说话。”

  令狐山说:“明白了。”

  接着,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如果这个人是我爸或者是我妈,我拜托你不要开枪,放他们一条命。”

  我说:“看qíng况。”

  接着,我对季风说:“你和孟小帅回车上去,跟大家说说qíng况,别让任何人过来。”

  季风就带着孟小帅退回去了。

  我带着令狐山,慢慢接近了那个没有窗户的窗口,那个人影就隐没在这个空房子里。

  我从窗台朝里照了照,没看见有人,不过,这间房子的后墙倒了,有个挺大的豁口,如果刚才有人,肯定从那里离开了。

  我跳进去,从那个豁口走了出去。

  那么多房子,那么多黑dòngdòng的窗户,黑灯瞎火,很难找到一个人。

  地上散落着一堆堆砖石瓦块,一根根烧焦的房檩子,很难走。我东照照,西照照,在几个空房子里看到了机油的痕迹,还有一些脏兮兮的机器部件,这里应该是汽车连吧。

  我发现,这里的营房绵延不绝,跟一个小城市差不多。我不可能找到那个人的。

  我还看到了一个长条形的坚硬平地,铺着碎石,那应该是个简易机场。我甚至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工事,入口处都坍塌了,丢着一些垃圾,里面黑糊糊的,chuī出冷风……

  我带着令狐山一步步后退了。

  这片空房子就像迷宫,我担心我走不出去。

  我们穿过房子之间的通道,朝着车灯返回。

  走着走着,我闻到了一股类似于烤苞米的味道!有人!

  我抓紧枪,顺着这阵人间烟火的味道,慢慢朝前走,最后停在了一排房子前。这排房子残留着屋顶,门板也在,半开着。

  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烧焦的味道。

  我小心地打开门板,“吱呀”一声,然后我用手电筒朝里照去,一个人蹲在地上,正在从灰烬中翻找着什么。他猛地回过头来——竟然是令狐山!

  第四十七章两个令狐山

  我打开门板之前,做过很多设想——

  也许,我会看到彭加木。我在网上见过这位科学家的黑白照片,眉清目秀,戴着眼镜,偏分头,中山装。

  我不担心遇到彭加木,要么他是真的,要么他是假的。如果他是真的,那么我就解开了埋藏了33年的悬案。如果他是假的,令狐山会提示我,我把他就地解决,就当为浆汁儿报仇了。

  我看到的也可能是浆汁儿。说不定她没有死,我们把她埋葬之后,那群古墓人又从地下把她搬运走了,她聪明机智,逃了出来……

  我看到的还可能是那个冒充郑太原的人……

  我万万没想到,我竟然看到了另一个令狐山。

  我的脑袋里响了一声炸雷,赶紧恢复理xing,分析这个令狐山是怎么回事。

  他是复制人?

  古墓里的那群人也知道湖底的秘密?他们派卧底之前,先把他复制了?

  我在兰城东郊一个安静的别墅里写作,有病去医院,出书找出版社,物价在上涨,城管和小贩的矛盾此起彼伏——这些是那个世界的逻辑。

  现在,我必须适应这个世界的逻辑。

  他们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样,都是黑T恤,深蓝色牛仔裤。黑色运动鞋,都脏得一塌糊涂,就像从垃圾场里捡来的。

  我慢慢回头看了看令狐山,他也瞪大了眼睛。

  我把手电筒照在墙上,对那个营房里的令狐山说话了:“你是谁?”

  他说:“你们是谁啊?”

  我说:“我们是来旅游的。”

  他很不信任地看了看令狐山:“他……他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得问你们俩。”

  营房里的令狐山死死盯着令狐山,不知道该说什么。

  令狐山低低地叫了我一声:“周德东。”

  我看了看他。

  他在暗示我,这个营房里的令狐山是他们的人。

  我没动。

  他又叫了我一声:“周德东!”

  我说:“gān什么?”

  他说:“杀了他!”

  营房里的令狐山差点跳起来:“为什么杀了我?”

  我没有举枪,我说:“不。我不确定你和他谁是真的,谁是复制的。”

  令狐山说:“还用怀疑吗?我一直跟着你啊!”

  营房里的令狐山突然笑了,在我惊讶的瞬间,他准确地完成了一系列动作:突然把我的手电筒夺过去,关掉,然后扔掉手电筒,在黑暗中和令狐山厮打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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