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怜,真是可怜。”第二个站出来的人叹着气说道。
“包木,你应该振作起来。”第四个站出来的人安慰道。
“包木,你应该……”
“等一下,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是谁?”还没等第一个人说完,金三就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这回轮到四个人同时叹气,他们先是互相望望,然后齐刷刷的看向金三道:“我们是你最好的四个朋友。”
“我的朋友?”金三怀疑的望向面前的四个人。
四个人的脸上同时现出失望的表qíng,但他们似乎很快又恢复了,第一个站出来的人道:“我叫天棋子。
第二个站出来的人道:“我叫王瞎子。”
第三个站出来的人道:“我叫宋朱。”
第四个站出来的人道:“我叫白冬瓜。”
现在金三算是认识他们了,他轻轻地说道:“我真的不是包木,我本来不是在这的,但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她送了我一个鼓锤,然后……”
“唉,包木,你别说了,我们只希望你明天醒来就会恢复。”白冬瓜拍了拍金三的肩道。
“可是我真的不是包木,我可能长得跟他很像,要不然怎么连包木的老婆和孩子都没认出来,今天连他们都把我当成包木了。”金三解释道,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把事qíng说清楚。
四个人同时惊讶得望向金三。
“看来这回他疯得不轻。”王瞎子道。
“的确不轻,而且比前几次都严重!。”宋朱补充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真的不是包木,今天包木的老婆和孩子都以为他死了,结果我活了,他们就把我当成了包木,而且包木的老婆还写了封休书给我。”金三扔下了手中的筷子高声叫道。
四个人的眼睛瞪得很大,甚至连嘴巴都没有合上。
“不信啊?不信我拿给你们看。”金三记得自己将那封休书揣进了怀里,所以他现在将手伸进了怀中,“咦,怎么没了?我明明记着自己放进了怀里,我还想去找包木的老婆把事qíng说清楚了。”金三还在翻着自己的衣服。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站了起来。
金三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们…..要gān什么?”
“包木,你醒醒吧,走,我们带你去看样东西!”天棋子一把拉起了金三。
“你们……我……”金三还在挣扎,但四个人的力量总是比一个人qiáng,所以他现在已经被拽进了后堂,这间屋子还有一间后堂,金三倒是没有注意过,他记得这间屋子有一个棺材,他曾经睡在里面,但是现在那个棺材不见了,他记得那个黑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但是现在也不见了,却多了一个后堂。
后堂很简陋,放着一张普通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看起来比较新鲜的食物,两根白色的蜡烛闪着妖艳的火光时刻照亮着中间的三样东西。
包木之妻包梅氏之牌位。
包木之子包同之牌位。
包木之女包鱼之牌位。
金三终于知道了,原来他们早已是死人了!
七、门……
四个老朋友终于离开了,金三松了口气,他不太喜欢他们,他不喜欢他们把他当成疯子,也不喜欢他们那种婆娘般的说话语气。
金三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定不会出错,他更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出毛病,所以他明白自己的的确确的看见了包木的老婆和孩子。可是为什么包木的四个朋友说他们早已死了,并且后堂还放着他们的牌位,从牌位上面损耗程度来看,牌位建了有一段时间了。蹊跷,事qíng越来越蹊跷,金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在仔细地思考着。
“你可到好,吃饱了喝足了,却躲在这里享受!”一只冰冷的手死死地捏住了金三的耳朵,并且向后用力的一拧。
“啊!”金三疼得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他赶紧伸出双手紧紧地拉住了那只细嫩的纤手,“轻点!轻点!快拧掉了!”
“你的耳朵早该拧掉,你的心早该挖出来喂狗,你的ròu早该剔下来给láng!”好在那只拧耳朵的手终于松了开,金三拼命的揉搓着自己几乎拉伤的耳根,同时看向了对方,“啊!”金三一阵惨叫,紧接着撞向了桌子,牌位和蜡烛应声倒地,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过后,后堂变得漆黑一片。
金三没有动,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金三的心在颤,而且颤得越来越厉害,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腿在来回的发着抖,他不确定她是人还是鬼,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是他在等她说话,等她发第一个音。
声音始终都没有再响起,那个女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凭空消失!难道真的是鬼?真的有鬼?金三慌乱得向后伸出了手,他想要找一个支撑点。
一只冰冷的手恰在此时握在了金三的手里。
“老婆的手是不是感觉很舒服啊?”一阵恐怖的笑声在金三的身后响起,金三惨叫着向前冲去,一下子撞在了墙上,一种湿乎乎的粘液顺着金三的鼻子流了下来,伴着浓重的血腥味。金三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冲着黑暗大声吼道:“你是人还是鬼?你到底要gān什么?”
“相公,你不认识我了吗?”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幽怨。
“我……我不是你相公,我不是!我是金三,我不是包木!”金三扯着噪子声嘶力竭的吼道。
“相公,难道你真的忘记呤儿了吗?吟儿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相公。”女人的声音温柔得让人感到骨头都发苏,可惜金三现在的骨头在发软。
“什么吟儿……我根本不认识你……我真的不是你相公!”金三真的想哭,他突然发现很多事qíng不是你想解释就能解释清楚,不是你想澄清别人就相信的。
“你果真是个薄qíng郎,呤儿一死,你就把吟儿我忘得一gān二净!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悲愤。
“死了?你是呤儿?”金三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变调了。
“相公,我当然是呤儿。”
“你说呤儿死了?”金三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是啊,呤儿死了。”
“鬼呀!”金三狂奔出了后堂,虽然他的身上不知撞伤多少处,虽然他的肌肤因为撞伤而感到疼痛,但这些对于金三来说都不重要,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逃跑,赶紧逃跑!
街上没有人,正如白天一样,好像蛤蟆城从来都没有住过人一样,太过安静,太过平静,也太过寂静。金三正喘着粗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奔着,一块碍眼的石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金三的脚下,不偏不正正好绊倒了金三。金三来了一个狗啃泥,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声音在这太过平静的夜里听来是那么的刺耳,本来应该有人跑出来骂几句,也本来应该有人出来瞧一眼发生了什么事,更本来应该有人路过这里。只可惜,这些本来就常有的事今天晚上却没有发生。
金三是自己忍着疼痛坐了起来,擦破的皮儿里现出红红的血丝,有几滴不识趣的血珠子顺着破损的裤腿流了出来,乖乖地滴在了地上。金三狠狠地朝着地面吐了一口痰,“真他妈是活见鬼了,倒霉的事都让我金三遇见了!”
一片gān枯的叶子恰在此时落在了金三的胳膊上,金三甩了甩袖子将它甩到了地上。又一片gān枯的叶子飘落了下来,金三厌烦得抬起了头。
树是长在院子里的,院子的墙是有一人来高,院子的门是一个漆黑的大木头。大木头?门可以是木头的,可是门应该是有门fèng的,换句话来说门应该是两块木头的,是可以一推就打开的,眼前的门却只是一块木头,一块油光光的黑色整木。金三站了起来,走到这个怪异的门前伸手用力推了推,门没动,牢牢的固定在那。金三向周围看了看,没有人,跟刚才一样,他鼓足了劲,用力的踹向木门。门仍然纹丝未动,金三却疼得双手抱着那只脚嗷嗷地乱叫。
“包木,你大晚上折腾什么哪!”金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足足蹦起了三尺高。
“呦,包木你小子胆还真够小的!还在犯疯病?”金三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子,是那个白天要砍要杀的莫老板。
金三赶紧向后退了几步,跟莫老板保持了一个自认为很安全的距离,道:“你要gān什么?我没得罪你,你不会又要来砍我吧?”
“哼,你不得罪老娘,老娘怎么会砍你,你明明知道老娘店中的规矩却还要来捣乱!瞧你吓得那副德xing样!”莫老板双手cha腰白了金三一眼。
“不砍就好。我又不是包木我怎么知道什么规矩。”金三放下了一直护在胸前的手,松了口气。
“你会不知道!我为了祭奠我那死去的丈夫每个月第一天都不开张的!看来你真是疯得彻底!”莫老板笑骂道。
金三低着头不说话,他实在没看出来外表凶悍的莫老板竟然也是一个多qíng的种子。
莫老板上下打量着金三不禁笑出了声,道:“瞧你那副láng狈样!像个guī孙子!”
金三非常厌恶这句话,所以他也不去理她这句话,只是随口问道:“这个门怎么是一块整木?难道打不开?”
莫老板的脸色是在瞬间变成惨白色的,她冷冷地瞄着金三道:“包木,你是装的哪,还是又犯疯病了?”
“我……”金三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每个见到他的人都说他是疯子,难道以前的包木真的是个疯子?
“天色也不早了,我看你也该回去休息了!”莫老板没好气的说道,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斜眼瞄了一眼那个黑油油的门,转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臭女人!这么凶的女人就欠被自己的菜刀砍死!”金三呸了一口狠毒得诅咒着莫老板,他打心眼里讨厌这样的女人。
金三抬起头又看了一眼那个木门,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可惜他没有从莫老板的口中得到一点关于这个门的信息,也许它就是一个普通的门。夜已经深了,金三已经感到了上下眼皮在打架,他坐在了那个木门前的台阶上。金三不敢回家,也许那个鬼还在等他,所以他决定在这里忍一夜。金三实在太累了,所以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似乎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拨làng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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