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板用力的擦着那把宝贝似的菜刀,嘴中还在不停的骂着:“这个该死的包木,明知老娘店里每月都要休一天,还跑来找霉气,老娘今天真应该砍了他,装疯卖傻的家伙!”
“老板娘,我gān完了。”小二拉着他那惨白的长脸说道。
“你回房休息吧!”莫老板不qíng愿的回了一句。当小二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时,莫老板耸了耸鼻子不悦的小声嘀咕道:“每天就gān那么点活,老娘的银子真是白打发这小子了!”
菜刀被莫老板用力的摔在了案板上,几片烂菜叶被震得掉在了地上。莫老板没好气的弯下了腰去拾地上的那几根菜叶子……
一双漂亮的三寸金莲映入了莫老板的眼帘,那是一双极其好看的绣鞋,白色的锻子面上各绣着一只血红色的蛤蟆……蛤蟆!莫老板一惊,猛得抬起了头,她的瞳孔在瞬间放成最大,她的心在瞬间提到了噪子眼上……
“不好了!出事了!”
“大家快出来啊!”
“出大事了!”
“莫老板死了!”
金三猛得惊醒,他刚才似乎听到了一句什么话,但又好像没听清楚,他揉了揉眼睛,天已经大亮了,金三伸了一个懒腰。
“包木,你怎么在这?”白冬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金三的身旁。
“是你啊,是不是出事了,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嚷嚷。”金三打得哈欠漫不经心的问道。
“莫老板死了。”白冬瓜的声音很低,但恰好能让金三听到。
“什么?”金三怀疑自己的耳朵进水了,所以他又追问了一句。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白冬瓜不qíng愿的补了一句。
“啊?”金三还是认为自己的耳朵进水了,但是他已经决定去看一眼。
在金三走后,白冬瓜看向了那个木门,他真真切切的感到自己的手在冒虚汗,所以他头也不回的马上离开了这里。
莫老板正好端端的坐在自己饭馆里其中的一张凳子上,金三还记得那张凳子他曾经也坐过。不过他坐的时候还是个活人,现在莫老板的的确确变成了一个死了。那把曾经差点砍到金三的菜刀正天衣无fèng的cha在莫老板的脖子上。
金三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莫老板死了,是死在自己的菜刀下,正如他昨天诅咒的那样。
一双三寸金莲正乖乖地躺在莫老板那长满汗毛的手中,血红的蛤蟆就像是鲜活般耀眼,所有围观的人都发出了尖叫声。
那只是一双三寸金莲鞋,它很普通,只不过图案有些特别,可是金三不明白大家为什么看到这双鞋的时候竟然会如此的害怕。
八、根本不一样
莫老板就这么死了,金三直到现在都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直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尖叫声已经没了,但是金三仍旧可以感觉到他们心中的惊恐。
“发生了什么事?”金三第一个发问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向谁提的。
没有人注意到金三的这句话。
金三不得不清了清噪子扯开嘴大声喊道:“有没有人告诉我这双三寸金莲鞋是怎么回事?”
金三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所有人的眼睛同时盯向了金三。金三突然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他不喜欢他们看他的眼神。他轻微的向后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道:“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不认识这双鞋?”
“你的病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好?”
“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你应该最认识这双鞋。”
“唉……”
金三分不清这些话都是来自谁的口中,也不明白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他摸摸自己的脑袋瓜,他发现自己一直处在糊涂中,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
“包木,你昨天说过你看见了她,对吗?”总算有人知声了,是白冬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人群中。
“哪个它?”金三道。
“就是……”白冬瓜提了一口气,才又接着说道:“梅吟儿。”
金三的脸刷得一下变得惨白,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他不自觉得摸了一下鼻子,上面还有gān枯的血迹,现在他知道白冬瓜口中的她是指谁了。
“我……见过。”金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她昨天晚上又出现了,所以我才跑了出来。”
“啊!”这回轮到王瞎子尖叫了,同时他的手紧紧抓住了站在身旁的宋朱。
“她……她……她回来了?”天棋子发出了一种难听的尖细声,金三明白他是吓得。
“这事跟她有关系吗?”金三实在想不明白。
“她最喜欢穿这种花样的绣鞋。”不知是谁冒出了一句,所有的人都保持了沉默。
“她真的死了吗?”金三问道。
“她的的确确死了!”
“她怎么死的?”金三一直不明白她的死因。
天棋子望向了金三,他冷笑了一下。
王瞎子望向了金三,他笑不出来。
宋朱叹了一口气,他也在笑,不过是苦笑。
白冬瓜哭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哭了,金三竟然有点不知所措,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
“饭馆要开张了,吃饭的留下,不吃饭的离开。”小二拿着一个gān净的抹布用力的擦拭着每一张桌子的桌面。
“开张?你的老板娘都死了。”金三感到哭笑不得,人都死了,尸体还在这坐着,小二竟然说要开张,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饭馆要开张了,吃饭的留下,不吃饭的离开。”小二依然擦着他的桌子,丝毫没有受金三这句话的影响,就好像从来没听见过一样。
人应该是有感qíng的,更何况还是认识的人,可是现在……所有的人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只有金三还傻傻地站在原地。
“客官要吃饭吗?”小二面无表qíng的问道。
金三哑然,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得甩甩袖子也转身离开。
金三在思想斗争许久后还是回到了包木的那间房子,他只希望那个呤儿不要再出现。
金三站在那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一直在想着这些鼓锤的作用,他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鼓锤放在这里,看样子这些东西堆在这里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他随便用脚踹了踹。
“咚……”声音来自后堂。
金三的耳朵立刻立了起来,难道那个梅呤儿又回来了?难道这个年代大白天就开始闹鬼?
“谁!”金三先来个投石问路。
没有声音。
金三来回晃了晃身子,踮着脚尖望向了屋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唉,是进去哪,还是不进去哪?金三正在犹豫的时候,后堂又发出了“咚”的一声。金三摇了摇头一鼓作气冲进了屋里。
后堂很整洁。金三记得他在混乱中将牌位放倒了,金三也记得他在混乱中撞向了墙面,可是现在……供品整齐的摆放在那,蜡烛依然尽qíng的燃烧着,墙上没有任何的血印,一切都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有一道门是开着的。
金三来过后堂,虽然当时处在恐惧中,但是他也清楚的记得这里没有这么一扇门,况且门是嵌在柱子上。金三不明白是谁开启的这道门,也不明白为什么开启后要让他知道。
柱子是支撑房梁的,柱子不是很粗,所以门是瘦长的,刚好够一个人侧身钻进去。金三就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qíng况下走进了这个奇特的门里,结果他就在自己的惊喊声中掉了下去。
金三相信如果不是自己的身子骨硬朗,现在早就变成了一个死人,即使不死也会成为残废。他坐起身来回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躯体,四肢的疼痛让金三几乎站不起身。金三坐在原地,用手在伤口处轻轻的按摩着,他希望借助此来缓解一下那种刺骨的感觉,同时望向了四周,原来墙壁上是有梯子的,而且是直通上面的,金三想笑自己,也佩服自己的勇敢,竟然就这么摔了下来。
孤独的烛光已经埋没了蜡烛半截的生命,可惜这个隐藏在地下的屋子却狭小的要紧,金三只要向左右伸直两只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够到墙壁。屋子感觉很冷,在地下感觉冷是应该的,只是这里不是一般的冷,金三不得不双手相互揉搓来保持身体的温度。当伤痛终于有点减轻的时候,金三扶着墙站了起来,费力的向前挪动着脚步。屋子的正前方还有一个门,yīn冷的感觉就是从那传进来的。
金三的手已经贴在了门上,可是他的手没有动。门后面会是什么?金三总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yīn森恐怖感,现在连后脖梗子都发冷。他明白一定是有人指引他进来的,可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门后面到底是什么?金三在犹豫,他的手上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的手在门上印出了一个朦朦胧胧的手印,金三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死也就死了!想到此,他用力的推开了那扇门。
那应该算是个石chuáng,长长方方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金三现在总算明白了那种yīn冷之气来自于什么了。那块长方形的冰就静静地躺在那个石chuáng上,在烛光的照she下晶莹透亮,泛着微光。金三不得不用手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慢慢地走向前。
人,的确是人,冰里面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冰里面冻着一个人。金三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他知道他自己又看到了一个死人。死人应该躺在棺材里,然后入土为安,可是这个死人却奇特的被冻在冰里。金三壮着胆子再次靠近了那块冰。
是个男的,保存得相当完好。国字脸,浓眉翘嘴,身子不算高,但也还算合适,棕色的长衫,蓝色的马褂,一双黑头鞋镶着白底子,表qíng很正常,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唯一意外的是他的手中握着一个木牌。金三看不清楚上面的字,所以他将脸贴近冰块,侧着头瞪着眼睛仔细的看着他手中的那个木牌……
包木之牌位。
金三几乎窒息,包木和他长得根本不一样!
九、四个老朋友
金三一直认为蛤蟆城里所有的人把他当成包木是因为他和包木长得很像,但是现在金三知道自己错了,包木就是包木,金三就是金三,他们之间从头发到脚趾头,从汗毛到手纹没有一处是相像的。但是,为什么大家都认为他是包木?金三要找到这个答案,他也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所以他现在已经走到了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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