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找她,她来到义庄了,却神秘的失踪了,而且刚才我还见过她,只是......”玉梅一想到刚才来这看到妹妹的样子,又感到一阵不舒服。
“刚才?刚才您在哪看到小姐了?”殷管家的声音已经高了八度,他的身子又开始发抖了。
“就在那。”玉梅淡淡的说道,同时伸手指向了那个雕花的滕椅。
殷管家几乎是跳着窜向玉梅身后的,嘴中还在语无伦次的说道:“夫......夫人......小姐......鬼......”
“世上没有鬼!我根本不相信!我就是要找出来她到底在哪?是谁在利用她的尸体来跟我耍这种鬼把戏!”玉梅大声的叫道,她的脸部已经有些扭曲,殷管家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封条被撕开了,玉梅和殷管家走进了那道门,暗门已经关上了。
一只手搭在了雕像上,手轻柔而白净,就像白玉一样洁白无暇,是个女人的手......
十一、从前的故事
白老头的门是被人用力敲开的,这让他心里感到很不舒服,折腾了一晚上本来就睡得不好,现在天刚亮,却又被吵醒,所以他的脸色看起来很yīn沉。
是忠生,当他看到白老头打开门的时候,就大叫道:“爹,夫人和殷管家都不见了!”
“啊!”白老头一惊,拿起一件衣服跟着忠生跑了出来。
秋儿正在院里站着,她望着那间放棺材的屋子,脸上愁云满布。
“她们难道又上去了?”白老头着急的问着秋儿。
秋儿摇了摇头,她根本不知道,但是整个院子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了踪影。
“坏了!”白老头突然跺了一下脚,道。
“爹,怎么了?”忠生不明白白老头为什么会急成这样。
“没想到夫人胆子竟然这么大,我以为她受过惊吓就不会再去了,可她......”白老头沮丧的蹲在地上。
“爹,那上面到底怎么了?您从来都不让我们靠近,我也从来没见您上去过,难道真的有鬼吗?”忠生急道。
一提到鬼,白老头浑身打了个激灵,他不禁双手抱住了头。
秋儿蹲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白老头,她是在安慰他。
白老头终于恢复了镇定,开口说道:“她们不会回来了......”他的声音变得很无力。
“不会回来?为什么”忠生一愣问道。
秋儿也是一愣。
白老头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那里出过事。”
忠生没有再出声,秋儿也在等着,他们知道白老头马上讲的事qíng一定会非常重要。
“二十多年前,我就像忠生这么大,那时候我刚来义庄,这里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有一个刚满月的女儿,他们很清苦,但到也算幸福,我是经钟伯介绍来的,来这里帮忙。钟伯是那对夫妇的爹,还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伙计,他是钟伯的侄子,但是钟伯似乎不太喜欢他,连跟他说话都是板着脸。那时候我只是来帮工的,钱虽然不多,但是也很开心,我天生就不怕死人,所以很快就上手帮忙了。”白老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打我第一天来的时候钟伯就跟我说过,那个梯子和‘天窗’不能上去,那是给死人升天用的,我那时暗笑钟伯迷信,几次想偷着上去都被他给发现了。后来,有个女人死了......”
“女人?她是怎么死的?”忠生有些不明白了。
白老头摇了摇头,道:“是个新娘子,在出嫁前的晚上自杀了。”白老头在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沉默了,他的脸色并不太好,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忠生和秋儿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实在是不明白白老头怎么突然间不说话了,只得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他再次开口。
“棺材被放到了这里。”白老头终于又说话了,他用手指了指放棺材的屋子,道:“可是当天晚上......”白老头的脸上露出惶恐之色,他的身子微微的在颤,“当天晚上棺材流血了。”
“啊!”忠生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秋儿也被吓得一脸惨白。
“然后,我和钟伯还有那个伙计一起起撬开了那口棺材,她穿着一身红衣服,红裙子,但是她的腹部cha着一把刀......”
“她的眼睛还睁着!”忠生突然打断白老头的话,大叫出声来。
白老头缓缓地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我们都听到了歌声,后来那个女人失踪了......”白老头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得甚至连他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忠生的眼睛瞪得很大,他的嘴在颤抖,他根本不知道现在该问些什么。
秋儿几乎晕过去,赶紧伸手捂住了胸口,她的喘气声大得连白老头和忠生都听得到。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忠生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一会儿了。
“年轻的夫妇出于好奇,瞒着钟伯走上了梯子......再也没回来,而钟伯因为着急也上去了......”白老头知道不用自己多说,忠生和秋儿也猜到结果了。
“他们都没有再下来......”忠生问道。
“没有回来,再也没有回来,我多次想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每次一想到钟伯对我的警告就......”白老头有些伤感的看着那间屋子,不知是为自己的胆小难过,还是为钟伯及那对夫妇的失踪感到伤心。
“他的侄子和那个满月的女孩哪?”忠生问道。
“他走了,没几天他就离开这里了,他不愿意再待下去。”白老头很冷漠的说道,“他跟钟伯一家根本就没有感qíng!那个女孩也不见了,兴许是被他带走了,算他还有良心!”他的qíng绪有些激动,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道:“这二十年来,我从来没有踏入过那里,不敢也不愿,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去了,倒也相安无事,也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事qíng。可是现在......”白老头一想到那口上好的红木棺材,一想到那个女人的样子,就浑身打颤。
忠生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白老头看了二十几年的棺材,什么样的尸体都见过,但是那天见到那个女人的尸体竟然会脸色大变。现在他终于了解了,二十多年前的事qíng又重演了......那结果会是什么?没人知道答案。
天色已黑,秋儿去做饭了,白老头因为讲了太多的往事,而有些疲倦正在屋里休息。
忠生望着那间屋子,他这样站着已经很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或者在期待着什么,只是站在那傻傻的看着,他突然很想知道‘天窗’上面是什么样子的......
十二、小翠的娘
夜里下雪了,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清晨,秋儿和忠生正在忙着清扫院子里的雪,他们的脸色跟昨天比起来没有好太多。
忠生抬起头看了看那间屋子,夫人和殷管家都没有回来,难道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忠生不敢再想下去。
白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院子里,yīn着一张脸,像是随时都会爆发的样子,忠生和秋儿都不敢正面看他,打了声招呼依旧低着头扫着院子里的雪。
有四个人走了进来,他们架着一口棺材,棺材是普通的木材,而这四个人从衣着打扮来看,也是穷人家的,他们看到了白老头,停住了脚步。
“唉,又死一个。”白老头心中有些不悦,他最不喜欢看到穷人的棺材被抬进来,里面肯定什么都没有,但是他的脸上却没露任何声色。他带着他们走到了放棺材的屋子前,推开了门,伸手一让,道:“放进去吧。”
四个人合力将棺材架到了两个木头凳子上放好,其中一个人走上前对着白老头低声说道:“听说殷府的夫人在这,不知道可否请她出来了?”
白老头实在不知道怎么将事qíng说清楚,他不愿意惹麻烦上身,可是如果说是闹鬼,别人又怎么会轻信,只得说:“夫人和殷管家出去有点事,还没回来。”
“这样......”那个人面露难色,转身看了看其他的人,又回过头对着白老头道:“夫人身边的小翠姑娘在吗?”
“这......”白老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张着嘴想了半天都没说出话,看来他们是不知道小翠死了,她死了,死在义庄里,但又失踪了,他怎么能说清楚哪。
“没关系,等她回来劳烦您告诉一声也行。”那个人误以为白老头不知道小翠去了哪,所以接着说道。
“什么事您说?”白老头道。
“唉,小翠的娘......死了。”那个人一边说一边看向刚放好的那口棺材。
白老头一愣,但随即问道:“怎么死的?”
“唉,年纪大了,本来身子骨就不好,昨晚下了一场雪,结果一着凉就......唉,小翠她娘为人特别得好,平时总是很照顾我们这些邻居,小翠也特别像她娘。”对方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但是从他们悲伤的神qíng来看,小翠和她娘很有人缘。
“唉。”白老头也轻轻的叹了口气。
白老头坐在那口刚送来的棺材跟前已经很久了,他一直死死的盯着。
“爹,还开棺吗?”忠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屋子。
白老头吸了口气,双眉紧锁,道:“上次那口棺材......”白老头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忠生知道白老头在担心什么,他也没再出声,挨着白老头坐下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白老头突然站了起来,道:“开吧!”
“爹......”忠生本来想说什么,但是他看得出白老头已经下了决心,所以把话又咽了回去。
棺材撬开并不难,但是这次白老头和忠生却费了很大的力气,因为他们都太紧张了。
没有什么异常,棺材里确实躺着一个五旬开外的老妇人,她的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白花衣裙,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有任何的装饰,看得出平时就是一个俭朴的人,她的头发已经花白,盘在头上,虽然脸上堆满了皱纹,但是可以看得出她年轻时一定非常漂亮。鹅蛋似的脸,樱桃般的嘴......白老头突然感到这个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姐!是小姐!这个老妇人竟然跟小姐长得很相似......可是这是小翠的娘,怎么会跟小姐长得像?而小翠他是见过的,十六七岁,第一次见面就有些目中无人......他又想起了刚走的那个人的话:小翠她娘为人特别得好,平时总是很照顾我们这些邻居,小翠也特别像她娘......像她娘!可是他见过的小翠一点都不像,难道说......她见到的那个小翠根本不是真正的小翠,而真正的小翠就是上回送来的那口棺材中的小姐?那真正的小姐哪去了?那夫人身边的小翠又是谁?夫人明知道她不是小翠,为什么还说是?难道......白老头的脸越来越yīn沉,他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随后露出了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冷笑......
52书库推荐浏览: 七根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