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发生在他们家的那场惨案,他是亲眼目睹了的,那场事故中至亲的人一个个离开,他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报这个仇,一定要将残害父母的凶手一个不留的除去。这些年忍rǔ偷生的生活,在国外努力钻研药剂医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回来报仇。如今这个仇报了,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终于能够跪对家人的在家之灵了。重新戴上眼镜,平复好qíng绪把相片放回抽屉,关了灯,躺到chuáng上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切,这样黑乎乎漫漫长夜他不知度过了多少,对此都已经麻木了,若不是每回午夜梦醒时的惊醒真不知自己过得什么生活。是的,这样的生活从今天开始结束了,他不能再沉浸在之前的自我麻木中了,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晴朗的天气,叶秋如约一早就带着张墨秦来到了市中心。在市中心他包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透过车窗他看着这些年来城市的建设,同时又在心中找寻着自己的记忆,那个还是一个医学院学生时的记忆。对于他专注的看着窗外叶秋很意外,明明提出让自己带着逛城市,可坐在车里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呆呆的看外面,眼里还露着莫名的伤感。
“你平时从来不来这边吗?”人民公园门口,走下车,叶秋问。
瑟瑟的冷风中他抽了口气,抓紧衣领“嗯,我已经太久没体验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像这种市民休闲场所的公园我好久没进去过了。”听到他的话,叶秋突然嗓子一阵憋噎,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以前的生活到底是多么枯燥,以至于说这话的时候像一个与世隔绝了很久的人。阵阵西风刮来,一阵大的卷起门旁一层雪,扬沙一般的打落在他的头上,高的的身躯带着坚毅和某种辛酸。
“那我们进去看看?”
“算了吧,今天还有很多地方要去,不进去了。”他紧了紧衣领,走回了车。
之后车里他还是一言不发专注看窗外,叶秋也不再作声,之前她还问几句,但现在不说了,她不想打扰他的那种安静以及留恋的欣赏。傍晚在逛了大半个城市之后停住了脚,结了出租车钱回了家。
就在叶秋两只脚迈进屋子,她的家门突然大开,屋里she出的光照在两人身上,白丽出现在门口。
“你在啊,今天没去上班?”
白丽打量着他们嘴角露着一丝嘲讽,“怎么,打扰到你们了?”满脸的轻浮。
她这样说话,叶秋愣住了“你怎么这样说?”
“那我应该怎样,难道我也应该折服在你的石榴裙下,像他们一样天天围着你。”她看了一眼张墨秦。
看来她今天是没事找事来了,自从杨然出现白丽就变了,变得莫名其妙敏感十足。她无数次和她解释自己跟杨然没什么,尽管已经发生了肌肤之亲,但那是qiáng迫的,那不代表什么,甚至叶秋觉得那是一种屈rǔ。今天又不知哪里不对了,她这样对自己说话,叶秋不想让张墨秦尴尬“你进去吧!”随后张墨秦开了房门回了西屋。
张墨秦走后叶秋也走进家关上房门。
“你和杨然到底怎么回事?”白丽不依不饶。
“没事,我们真的没事。”她再一次qiáng调。
“没事,叶秋你把我当傻子吗?你都去他家了还叫没事?”
“你怎么知道我去他家了?”
“哼,承认了吧,你终于承认了!”她嬉笑皆非一副不可理喻。
“我承认什么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去他家,那是因为他父母死了!”
“你说什么?”
“他父母死了,就在前几天的那个谋杀案中。”
“什么,他们是…”白丽跌坐在沙发,“这怎么可能”嘴里说。
杨然的一些基本qíng况白丽是知道的,但从不知道他还有个父亲。前几天的那幢案子她知道,作案手段和姐姐的一样,至今警方针对那个毒害液体还没能说明什么,现在他父母也被相同的方式杀掉,这是为什么,杀人犯不是都已经枪毙了吗,现在怎么又发生这样的事,怪不得这几天不见他踪影,她不敢想了,恼怒的皱了下眉甩开这个问题,然后脑子陷入良久的痴愣状态。午夜钟声敲响,白丽像惊醒了一样站起身,“这种qíng况他都只想着你,我们真的不能在住在一起了,那样只会越来越远。”说着她走进屋子,“我明天搬走!”撂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一个人躺在沙发叶秋空前的失落,两人的友qíng就这样走到尽头了,她不想解释什么了,随她去吧。空dàng寂寥的夜晚看着屋子,叶秋的思绪开始臆游。
第二天一早,白丽就回来收拾东西,叶秋帮忙她也不用,就这样一早上的折腾搬走了。叶秋赶紧洗漱一出门站在客厅的张墨秦问“昨天没事吧?”
“没事”然后两人一同走出了家门。
今天是她最后一天带张墨秦出来了,一出门就找各种话题希望让自己看起来活跃些,不希望昨晚的yīn霾影响今天行程。张墨秦照旧还是包了车,今天的司机熟悉路线,按着张墨秦说的一个一个地方走。郊外市区跑下来天已经快黑,最后他让司机送到了一家医学高校门口结了账。天气很不作美,气温相较白天降了很多,大风呼呼大作。叶秋裙子随风摆动,透着高大的栅栏,张墨秦久久的矗足观望。虽然自己没读过这所学校,但她知道这个学校是全市最好的医学院,甚至全国都是数一数二,这里面的学生是全国最优秀的,老师也是享誉中外的著名教授。
看着他专注的神qíng,“你难道在这所学校念过书?”叶秋问。
面对叶秋的提问,张墨秦收回视线拖了拖眼镜“嗯,我以前在这儿上过学,但那是很久以前了,在这儿我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那个时候我父亲也在这里教学做研究。”
“你父亲也在这里?”
“嗯”
“那他现在还在吗?”
张墨秦的脸一下变得很难看,“几年前他离开了。”黑暗中他的下巴带着几分忧伤。
伴着呼呼的大风,两人在校门口站了很久,直到里面开出一辆车,车子的前照灯照在两人身上,张墨秦才拉着叶秋离开。那车子很奇怪的照着他们自己却不动,在经过车子的时候,叶秋透过车窗看见了里面的人,一张相识但却不认识的余文东。
张墨秦拦了辆车两人坐了上去,车里,他开始说话。
“昨天那个女孩为什么那样说?”
叶秋意识到问的是昨晚的事,“没什么,一个误会而已”
张墨秦看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转过头“她说的那个男的和你什么关系?”
没想到他竟然听到了,“没有关系,只是误会而已。”叶秋解释,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车子很快到了小区门口,掏钱支付了费用,两人走进了家,道了再见各回各家,两天相处下来,说再见的时候像一种拿捏着雾里看花般的朦胧而揪人身心,张墨秦今天道别时脸很yīn郁。
一晚很快过去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天渐渐亮了起来。看着空空的大chuáng叶秋想到了百丽,她就是这样绝qíng,但她不生她的气,这样也好彼此冷静一下。一上午叶秋收拾家,洗澡,直到中午才坐下来。走到冰箱拿出几天前买的饺子利落的下,看着热气腾腾的水饺,想起了张墨秦,就去敲门,但好久没反应最后门竟然开了,叶秋迟疑着走进了屋子,静谧的光线透过窗帘一道一道的照着,她慢慢走进里屋,里面没人,站在地上三百六十度打量了一圈,发现有些不对劲,明面上的东西都原封不动,但一些小细节叶秋看出不对,书架少了几本书,衣架上的衣服也不在了,平时桌上总是一尘不染今天醒目的放了一本书,拿起翻开第一页叶秋顿时愣住,几行钢笔字映入眼帘:
谢谢你这两天来的陪伴,能够有幸遇见你是我这三个月来最大的荣幸,我走了,走到一个离你极远的地方,在哪里我会开始生活,也许有缘我们还能够再见,期盼那一天的到来!
谢谢你,希望你好好生活。
张墨秦于深夜留笔!
他走了?叶秋跌坐在椅子上,他走了?
☆、见李季
怪不得昨天道别时他那样的神qíng,原来…叶秋眼里的泪花扑棱棱的掉下来,有些美好就是这样,才刚刚开始,但这样残忍的结束了。对于他的突然离开,叶秋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这样而且还写那么意味深长的话,为此她一天jīng神萎靡,就向总编发信息说还要在家多待几天,但迟迟看不到回复。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也到年底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报社没有太多事,如果可以的话就直接连着年假一起了等过完年再去上班。
总编这几天在gān什么呢?
原来他已经连着三天没去报社了,今天一早驾着车来到了警察署。在大厅四处张望二楼探出一个脑袋,“这边!”周贺叫。今天周贺约他来警察署是向一个靠实之人反应qíng况的,这个靠实之人是李季,一个破获过众多案件的刑警队长,因为几次和周贺打jiāo道成为了好朋友。三天前也就是叶秋晚上报社找他之后,他就驱车去了周贺的律师事务所,把叶秋告诉自己的事qíng告诉了周贺,另外还大胆的第一次把自己的猜想,掌握的信息以及线索说了出来。因为这几次的谋杀案,他让周贺帮了很多忙,包括让他托人找当年抗癌药案的档案,以及调查贺之辉等等,所以自然对他不加避讳。周贺原本以为他无非是作为一个新闻媒体人想要挖些别人不知道的素材罢了,没想到竟然这么认真,而且说的观点重大,于是当晚就决定带他去见一个人,那就是李季。他知道李季一直对当年抗癌新药专利权案子很感兴趣,甚至是耿耿于怀,私底下一直在偷偷关注只是无奈一无所获,但两个月前发生的何泽明系列案、以及前几天贺之辉夫妇警局李通被杀,他坐不住了。
周贺的叫声,总编赶快闻声走上了楼。
“总算过来了,都等你好一会儿了。”走上楼,周贺一把拍住他的肩膀。
“外面有点儿堵…”
“好了,先不说了我们进去吧!”说着拉着他走进了一个房间。
这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两人刚踏进房门,里面的人就迎了出来。
“你好!”
“嗯您好…”,彼此寒暄然后大家在沙发坐下。
李季四方脸,五十出头,一坐下就进入正题。
“听说你私下对这些日子以来市里发生的几宗案件很感兴趣,而且还有所发现?”李季端了一杯茶水放到总编面前然后坐下。接下来的时间里总编把自己知道的和查到的一些东西全部说了出来,而且按着案件发生的顺序还做了大胆联系,最后他更是提出一个大胆猜想,那就是这后来发生的所有案件很可能是几年前那桩抗癌专利案的延续,亦或是一种复仇行动。李季听着默不作声,随着总编不停的讲下来,他脸色越来越变得激动。
52书库推荐浏览: 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