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白丽出现在眼前,她一下靠在了叶秋肩头,臃肿的身子发着颤,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几乎认不出,穿着上次的大羽绒服,包着围巾,只露一双眼睛。
“快进屋…”叶秋赶紧扶着她回了房间,两人进了卧室关上门,白丽跌进chuáng,一动不动的开始哭泣。
“怎么了,快告诉我?”叶秋帮她摘掉包在头上的围巾,她脸色苍白,满脸纵横泪水,“是不是出事了?”
“我姐死了!”她突然停住哭泣,瞪着眼睛说,“她死了,是被人杀死的。”
叶秋抖了一下,“什么?你姐,难道就是这两天报道的县城的那个。”
白丽再次失控,躺在叶秋怀里失声痛哭,叶秋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拍着她的后背,脑子再次想起了那天在她家看到的那个女人。
☆、白莎
白丽趴在叶秋怀里,身体抽蓄不说一句话,两人紧紧抱着待了很久直到外面已能听到细碎脚步声,天快亮了,锻炼的老人出来了。看她哭的差不多了,叶秋慢慢扶起白丽。
“把衣服脱了吧,屋里太热了。”
白丽红肿着眼睛,脸上的泪水已gān,整个脸绷得紧紧的,叶秋帮忙坐起来脱掉羽绒服,她把凌乱的头发拨了拨靠墙坐起,哭得红肿的眼睛死灰般的盯着窗户。
“白丽,到底发生了什么?”叶秋问,她眼睛尖锐的闪烁了下转过头来,酝酿了很久终于开了口。
“我姐是被那个背后黑手杀的,他连她也不放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来越糊涂了你快告诉我!”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何泽明,是她害了我姐。”说到这儿白丽冷静下来的身体又开始发抖,平复好后,她开始讲关于她姐姐的一些事。
白丽的姐姐叫白莎,长她十岁,在很小的时候就独自一人离开家乡来城里打工,小小年纪辗转各中娱乐场所,很长一段时间内做过很多工作,发廊洗头妹、酒吧服务员最后夜总会歌唱女,白丽说她离开家之后有将近十年没见过姐姐,再相见的时候就是她考上大学。大二那年在校门口第一次见到了离别十一年的姐姐,当时姐姐光鲜亮丽的站在她面前,十一年间她没回过一次家,但每年都会往家汇钱,白丽说她和奶奶那些年的生活全是靠姐姐才得以维持。大学四年白莎去学校看过白丽几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待不了多久,那个时候白丽对姐姐一无所知,而且姐姐也不让她打听,还告诉她不让她和别人说自己,也就是因为这个她从未向叶秋提起过。大学毕业后,白丽第一次去到了姐姐的住处,一处豪华别墅,那一次她知道姐姐过得竟是阔太太生活。姐姐告诉她,在几年前她跟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就是何泽明。何泽明对白莎不错,钱管够的花,但就不能承诺她什么,将近十年白莎也就心甘qíng愿的做着他的qíng妇,为了他多次打胎,眼看都快四十岁了也没能有一儿半女,就在前不久她得知自己又怀孕了,这次怎么都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但却被何泽明反对,因为这个他们起了争执,最后何泽明不顾白莎意愿qiáng硬拉着去医院做了人流。
“那次在你家怪不得脸色那么不好。”叶秋想起第一次在白丽家看到的qíng景。
“那是她刚做完流产手术,身体很不好,回到家何泽明还和她动手打架,她就跑来找我。”对于姐姐白丽觉得自己有一份愧疚,“那封举报信是我写的。”
“你写的?”
“对,我写的,我看不惯他折磨姐姐,他总是毫无节制的索取却从来不想要负责,唯一负责的手段就是让姐姐吃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段时间他和姐姐闹得很凶,所以我想惩罚他一下,而且我知道他确实在外面不老实。”
“原来是这样…”
“这次打胎,姐姐和何泽明的关系就不复之前了,姐姐向他就提出分手他也欣然同意,还给了姐姐一笔钱。那之后姐姐就搬来我家住,可没几天就出新闻何泽明死了,紧接着又是他女儿,这让姐姐很害怕,整天叨念着这是背后黑手出来灭口来了,所以我就让她回老家躲几天。”
“背后黑手,什么意思?”
“姐姐也不清楚是谁,只是跟了何泽明这么多年,多少知道些他的事qíng,别看他是教授,背后却有着很深的关系网,而且还涉足很多商业活动,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可能是他们之间出了事qíng,所以就开杀戒了。”
“这是你姐姐告诉你的?”
“对,何泽明案子发生后,姐姐就很警惕,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害怕,几番深问她也不说,前几天你来我家碰到我的那次,是我刚从老家回来,正是回去送姐姐。”
“怪不得…”
“三天前的夜里我给她打电话,电话打不通,于是第二天就往家赶,回到家看到的竟是…”说到这儿,白丽再次崩溃,声音嘶哑,“她就已经死了,倒在家里的沙发安安静静,她是被人谋害的而我却无能为力。”说着死死的眼神盯住一处自言自语。
“去警察局,把你知道的告诉警察。”
“可是我害怕,我怕…”白丽抓起叶秋的手“我姐曾经告诉过我,不让我cha手她的事,即使有一天她发生了什么也不让我管”
“可这是人命关天啊,你难道不想早日找出凶手吗?”
“我当然想,可万一我也…”
“哦,对…事qíng好像很复杂。”叶秋马上意识到这点,她不能让自己的朋友去涉这个险,即使是为了她姐姐。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这么贪生怕死。”
“我哪会看不起你。”她知道白丽虽然生xing胆小怕事,但是对亲人朋友却是没的说,再说这事太复杂了,她知道的那些未必能起多大作用,万一把人牵扯进去,出什么事就后悔来不及了。
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白丽是昨晚连夜从老家赶回来的,她是在看着警察赶到,姐姐的尸体被带走后才离开的,一路惊魂落魄,三天没合眼了,再和叶秋说了这么多之后就合上了眼。看着睡着的白丽,叶秋百感jiāo集,为她不幸的命运惋叹,而与此同时,她也深切的感受到事qíng的可怕。这一连串儿的暗杀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案子都是何泽明身边的人,看来只能等警察了。
天黑的时候白丽才醒。
“叶秋,可能最近我得在你这儿住几天了,我一个人害怕。”
“嗯,你住吧,在我这儿好好休息几天。”
“但是,我已经太久没去上班了,不能让人怀疑我明天得去上班。”
“可…”叶秋想说的话突然不说了,她去上班是好事。
“但你小心点儿。”
“嗯,我知道,我和我姐的关系别人都不知道,老家时警察找了叔叔问话,他们没说起我。”
“那就好。”
“我的书包呢?”扫视了一圈儿屋子白丽突然问。
“放在外面了,怎么了?”她一下从chuáng上跳起来跑到外面,“这里面是姐姐的东西。”然后抱着坐在了沙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第二天,当叶秋从报社下班回来的时候,白丽已经去上班了,家里飘着她去上班打扮的胭脂水粉味,叶秋轻轻推开门想让家里味道走一走,突然“吱…”西屋的门开了,张墨秦穿着白衬衫像刚下班回来似的一身笔挺出现在客厅,“你家来人了?”他问。
“嗯,我的一个朋友,她过来暂住几天,几天后就走。”
“哦..”他应了一声,然后径直向洗手间走去。
叶秋往屋里挪了两步瞅着半开的门,随着洗手间“歘…”一声,门fèng里她看见他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叶秋也关上了门。叶秋习惯下班回来洗一澡,一暖和身体,二舒缓一天的疲劳,站在卧室她一件一件脱掉身上衣服,“哗哗…”洗澡间的蓬头qiáng而有力的淋着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大概半个小时走了出来,绯红的肌肤如冬日里绽放的芙蓉,走进卧室在chuáng边坐下解开围在身上的浴巾,开始涂抹润肤露,纤细的手指绕过脖颈,揉抹在胸脯、双腿,身体的每个地方,眼也随着手指所到之处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待全身涂抹好从衣柜拿出一件紫色蕾丝睡衣穿上然后在电脑桌前坐下,习惯xing的浏览网页,看着看着,突然停住手里点击的鼠标,想起白丽昨天说的话,不去告诉警察是怕白丽受到牵连,但不代表就应该这样沉默,这样一想她想到了总编,总编一直在暗地关注何泽明事件,而且他还已经付诸行动了,如果把白丽姐姐说的那些话告诉他,没准对他有帮助,这样的话也对白丽没威胁,想到这儿,叶秋给总编打电话,把白丽昨天和自己说的告诉了他。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电话里总编问。
“嗯,千真万确。”
“太好了,那就更验证了我的推断,这背后一定存在yīn谋。”
给总编打完电话,叶秋的心突然有种莫名安慰,她不期望总编能否查出什么但求安心,心安了就爬上chuáng躺进了被窝。白丽晚上不回来,她每天下班都是午夜三四点,姐姐出事后他就格外小心所以第二天早上才回来。空dàng的屋子十点多叶秋关掉了灯,一个人躺在温热的被窝,不像平时辗转反侧今天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等白丽回来她才爬起chuáng。
刷牙的时候,白丽默默走了过来,站在墙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叶秋。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叶秋撩起秀发,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白丽不解的问。
“你和我们经理认识?”
“经理?什么经理?”叶秋停住刷牙,看着镜子中的白丽停顿了一下,“哦,前几天你失踪我去你上班的地方找你,在那儿见到的,怎么了?”
“没什么!”白丽转身进了卧室,“他向我要了你的电话!”卧室里传来她的声音。
“什么?”叶秋从洗漱来到卧室,一脸惊讶,白丽则自顾自的脱衣服不说话,叶秋重新走回洗漱间,那个经理她都记不清什么样了,只是他坏坏的一张脸倒是还有印象。洗漱完穿好衣服,跨上包走出了家门,临走时白丽都已经默默睡下。
早上的报社氛围总是慌乱紧张,总编今天来的很早,一来就把叶秋叫到了办公室。
“我可以见见你的哪位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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