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通知单3部全(刑警罗飞系列之4~6)_周浩晖【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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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役共缴获海洛因5.8千克,毒资70万元。刘洪犯罪团伙也在外围的战斗中被一举歼灭。

  因为此案的成功告破,三一六专案组立了集体二等功,薛大林更是立了个人一等功,他的仕途一片看好。可谁能想到,仅仅一个月后,他却莫名惨死在Eumenides手中。

  ……

  又一阵秋风chuī来,呜咽如泣,愈发衬出夜色的沉寂。慕剑云伸出双手在脑门两侧使劲揉了揉,可思维却并未因此而变得通达。现有的资料显示:“三一六贩毒案”是一起完全独立的刑事案件,它与后来发生的“四一八血案”之间的联系到底在哪里呢?

  就在慕剑云冥思无果的时候,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却是有客来访。慕剑云看看手表,已接近凌晨一时,她下意识地问了句:“谁啊?”

  “我。”门外的声音传来,倒是熟悉的很——正是曾日华。

  这么晚了?这家伙过来gān什么?慕剑云不免有些狐疑,不过犹豫片刻后,她还是上前把房门打开了。

  “我就知道你还没休息。”曾日华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神色嘻笑不羁。

  “呵……有什么事吗?”慕剑云礼节xing地笑了笑,却没有显出要请对方进屋的意愿——如果对方只是来调笑闲聊的,那她现在可确实没有心qíng。

  曾日华像是看出了慕剑云所想,他嘿嘿笑着回答:“我来解答你心中的困惑。”

  “哦?”慕剑云掩藏道,“我有什么困惑?”

  “好啦,你就不用瞒着我了。”曾日华大咧咧地踱进屋内,然后找到沙发坐下来,“你这么着急要查阅‘三一六贩毒案’的资料,难道就只是了解了解这么简单?你还真把我当傻子了?”

  慕剑云反身关上门,用四两拨千斤的太极大法化解对方咄咄的攻势。“你这么晚过来,到底想说什么?”她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曾日华伸出两根手指,得意洋洋地在茶几上敲了敲:“我是来告诉你,‘三一六贩毒案’和‘四一八血案’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这两起案子会有联系?”慕剑云一时探不清对方的虚实,索xing继续装糊涂。

  “哎,你这个人有意思没意思啊?”曾日华倒恼了,翻起了白眼,“你要再装我可什么都不说了,我走!”

  见对方做势要起身,慕剑云忙上前虚拦了一下:“好吧,你先说,我洗耳恭听——不过我是真没看出这两起案子间有什么联系。”她一边说,一边坐在了茶几旁的另一张沙发上。

  “你看不出是正常的,因为这个联系并没有显示在你拿走的资料中。”曾日华把身体往慕剑云这边探过来,显示出很qiáng的表现yù,“你走了以后,我立刻就把这些资料看了一遍,里面有价值的内容,就只有‘薛大林’这三个字。所以我又以薛大林为中心作了外围的搜索——这用电脑做起来非常容易,然后我有了一个很有趣的发现。”

  听对方这么一说,慕剑云的思路也被带了起来。虽然她现在并不想让其他人介入到这条线索的调查之中,可曾日华的表现却又令她无法拒绝,略一沉吟之后,她终于还是接上了对方的话题:“什么发现?”

  “一个女人。”曾日华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慕剑云皱起眉头,满脸疑惑。

  “白霏霏。”曾日华接着吐出了女人的名字,可这个名字对慕剑云来说完全陌生,只能令她满头的雾水更加浓重。

  而曾日华此刻却又突然转了话题。“你还记得发给袁志邦的那张死刑通知单吗?上面的罪名是什么?”

  这个慕剑云倒记得很清楚,她点点头:“玩弄女xing。”她还专门就此事与罗飞讨论过。

  “我查了一九八四年省警校学员的档案记录,从中找到了那个怀孕后被人抛弃,最后投河自杀的女孩的资料——就是我刚才提到的白霏霏。”

  白霏霏。这倒是一个非常动听的名字,想必那女孩也是很美丽的吧?只是这和自己之前的困惑有什么关系呢?慕剑云凝神思索着,她的疑问通过紧皱的眉头展现在了秀丽的面庞上。

  “当年白霏霏是警校行政管理专业的应届毕业生。”曾日华继续说道,“自杀之前,她在市公安局实习,担任薛大林局长的行政秘书。”

  “啊?”慕剑云轻呼了一声,白霏霏,这个看似案件外围的小人物现在却被赋予了不一般的意义——她赫然竟是薛大林和袁志邦这两个血案最初受害人之间的联系枢纽,而这又会意味着什么呢?

  慕剑云的思维飞速旋转了片刻,很快便找到了另一个关键点。“白霏霏死亡的时间是哪天?”

  “三月二十日。”曾日华快速而准确地给出了答复,显然这也是他关注过的问题。

  三月十六日,薛大林侦破特大贩毒案;三月二十日,薛大林的行政秘书白霏霏死亡;四月十八日,薛大林死亡;同日,白霏霏的前男友袁志邦死亡。当去除所有附加的外在描述之后,十八年的那些案件之间竟展现出了如此简单而清晰的关系,这些关系无疑给了探秘者太多的想象空间。

  慕剑云的心“咚咚咚”的狂跳起来:是的,这就是huáng少平希望她寻找的东西——三一六贩毒案与四一八血案间的内在关联。可是这种关联又意味着什么?如果huáng少平是一个幸存的知qíng者,又是怎样的力量让他在遭受如此痛苦的戕害之后,却又不得不保持十八年的缄口不言?

  这些问题萦绕在她的脑海里,纷乱复杂,一时间难得头绪。就在这时,门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曾日华离门口的位置较近,他起身将门打开,却见罗飞正站在屋外,神色极为严峻。

  “罗警官?”曾日华颇有些意外,而对方那冰霜般的表qíng竟让这个素来大大咧咧的家伙也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罗飞的目光扫过二人,然后用低沉得令人窒息的声音说道:“小分队出事了!”

  十月二十五日,凌晨两点零八分。

  罗飞等人赶到了人民医院的急诊室,而这里正弥漫在一片悲伤的qíng绪中。

  熊原在警车上便已停止了呼吸,但柳松仍然坚持将要车开往医院而不是法医检验中心。这个举动仅能在心理上给众人带来些许的慰藉,而且这慰藉亦非常短暂:当值班医生看到熊原之后,未做任何努力便直接宣布了特警队长的死亡。

  由于熊原本人在警界的地位,他的死讯被通报之后,立刻在警界高层引起震动,市公安局的宋局长和特警队的其他领导亦纷纷赶到医院,哀悼死者并了解了案发的经过qíng况。

  柳松已从最初的悲痛状态中挣脱出来,他两眼通红,坐在无人的角落中不言不语。没人敢过去打扰他,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在小伙子沉寂的表象下正隐藏着可怕的愤怒qíng绪。

  而做为专案组的组长,同时也是这次行动的直接指挥官,韩灏正处于极大的压力中。在向宋局长汇报完相关qíng况之后,他的声音嘶哑,jīng神看起来已疲惫到了极点。

  看到自己的手下爱将被折磨如此,宋局长不禁有些心痛,他叹了口气:“唉,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善后,我会安排人去做。”

  韩灏默然地点点头,是的,他确实太累了,刚刚发生的事qíng正如梦魇一般纠缠着他,他要躲到哪里才能摆脱?

  他一时找不到答案,只是恍然地往人丛外走去。他看到了罗飞等人,但他的目光只是无神地扫了一下,似乎连打个招呼的力气也没有了。

  “韩灏!”宋局长忽然鼓足中气,高吼了一声。他这一声不仅让被叫者吓了一跳,也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韩灏停步转身,神qíng有些愕然。

  宋局长紧盯着韩灏的眼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你不要忘了,你还是‘四一八专案组’的组长!你和他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韩灏的身体一震,如醍醐灌顶一般。他的双眼又有亮光闪烁起来——愤怒的、坚决的、同时又带有期待的亮光。

  是的,要摆脱这个梦魇,只有一个办法,击败那个家伙,彻底地摧毁他!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咬着牙,疲倦的腰背重新挺起,紧握的拳头间也充满了力量。

  宋局长现出欣慰的神色,他就是要看到对方这样的状态。他点点头:“你走吧,好好地睡一觉,明天专案组的同事仍然会等着你。”

  不仅是专案组的同事,还有他,Eumenides,他更在等着我。正如宋局长所说,我和他的战斗才刚刚开始!韩灏重新迈开步伐,一股力量正在他的身体里蓄积:我也在等着他!我决不会轻易被击跨的!

  于此同时,尹剑正站在不远处目送着队长离去的背影。与柳松的愤怒和韩灏的疲倦不同,刚刚发生的那场剧变似乎并没有让他陷于某种极端的qíng绪。相反,他正处于一种高度的思维状态中——他那微微凝起的双眼显示出了这一点。

  罗飞来到尹剑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呵,罗警官……”尹剑被突然打断思绪,他的神qíng有些慌乱,似乎很怕被人看透心中所想。

  “怎么会这样?”罗飞往熊原的尸体方向看了一眼,声音颇为伤感。这时慕剑云和曾日华也围了过来,等待尹剑讲述事发的经过。

  尹剑定了定神,在杂乱的思维中理出一条线索来。然后他把小分队怎样追踪目标、怎样进入矿dòng、怎样被迫分开、并最终刹羽而归的过程详细地讲述了一遍。罗飞凝神倾听着,跟随对方的讲述想象着现场的qíng形,他虽然没有身临其境,但相应的画面却在他的脑海中慢慢连贯起来。

  正如他先前所担忧的,这场游戏本就是Eumenidesjīng心布设的一个陷阱。当警方遵循他的规则来到游戏现场时,便已注定了此后步步被动的命运。不过熊原的牺牲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因为警方出动了四名jīng兵qiáng将,他认为Eumenides是绝不可能与小分队正面对抗的,没想到对手却早已设计好分散警方力量的yīn谋,并成功地偷袭得手。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费了这么大的周折,他的目的就只是戏耍警方吗?这是罗飞一直在思索的问题。现在的局面无疑完成了Eumenides的设想,虽然结果令人悲伤,但却有助于罗飞解答心中的困惑。

  Eumenides想要达到的东西显然就在这令人悲伤的局面中,可那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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