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没有人能够坦然面对这种场景,饶是我一直自诩胆大妄为,见惯稀奇古怪事的人,瞬间也全身冰冷,连呼吸都忘了。
幸好沙鼠的胆子并不大,在近距离灯光刺激下除了向dòngxué边沿拥挤退避外,倒也没有冲上来的意思,否则以我此刻的qíng形,连躲闪的空间都没有。等我的脑袋恢复了思考能力后,第一个想法就是把这些沙鼠炸死!
我竭尽全力向来路退去,连探照灯都忘记了取回,这种速度我以前做梦也没想过。
等我退出来的时候,才子还在卖力地工作着,看着我退了出来,才子边擦着汗边问道:“怎么样?里面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我没有说话,还在消化着刚才所受的惊吓,才子也发现了我脸色不对,事后才子告诉我,当时我的脸色铁青,满头的汗珠,是他从没见过的惊慌失措。
“怎么了?里面有什么东西?”才子也有些惊慌,回身cao起了冲锋枪,上膛瞄向黑幽幽的dòng道。
我咽下一口和着浮尘的口水:“他爷爷的,里面全是老鼠!”
才子白了我一眼,手中的枪放了下去:“还以为什么呢,不过几只耗子就把你吓成这样,亏你还gān过排长呢!”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你厉害,你进去看看!”话音刚落,一只硕大的灰黑色沙鼠自dòng道里快速地蹿跃而出,向唐心等人所在的dòngxué奔去,而越来越多的吱吱声传了过来,我心里一凉。
“炸药呢?炸了这帮***老鼠,不然咱们还不够它们一顿小菜!”最初的想法又回到了我的脑海里,我急急地对才子吼道。
才子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ing,以我从没见过的矫捷拉开背包,掏出了两颗手雷,快速地拔下了安全栓扔进了dòng道里,我转身连滚带爬地和才子向来路奔去……
我和才子一前一后地跑,还没来得及转过弯,爆炸掀起一股猛烈的气流将我俩冲起,随即沉闷地爆炸声再次响起,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双臂护头随着推力狠狠地撞在迎面躲避不及的dòng壁上,也幸好这dòng壁只是厚实的土层,没有什么尖锐的突起,但也着实把我和才子撞了个七荤八素。
随着气流而来的是连续几阵qiáng烈
地震晃,由qiáng渐弱地摇晃,最终让我提起的心放了下来,dòngxué并没有坍塌,否则只怕便要被活埋在这老鼠dòng中了。
“小láng,才子!你们怎么了?”
唐心的声音率先传来,我摇了摇晕眩的脑袋,耳边嗡嗡作响,苦笑着张嘴想要答话,还没出声就被弥漫的尘土呛得激烈地咳嗽起来,眼睛刚刚睁开便被飞尘迷住。
“没、没事,灭鼠,灭鼠工程!”才子边咳嗽着,边闷声回答,也不知道唐心他们听到没有。
等我再次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唐心关切慌乱的脸映入我的眼睛,因为距离太近,我下意识地向后躲闪,没想到正撞上才子坚硬的脑壳,两声“哎呦”同时响起。
这时的烟尘基本上已经落定。其实在这夯土层中,并没有太多的浮尘,刚才因为爆炸力太qiáng,激起来的大多数都是零碎的土块。刚才由于担心dòngxué被震塌,根本就没感觉到疼,这时候放下了心,才感觉到后背双肩火辣辣的疼痛。被炸飞的小土块虽然赶不上子弹般锐利,但也让我和才子吃了不少苦头,可叹才子宽大的臂膀又一次成为了我的挡箭牌。倒不是因为他的觉悟有多高,实在是dòngxué内空间有限,容不得两人并行。
“他爷爷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才子边吐着“混凝土”边诉苦。
“刚才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想要用炸药把我们埋在地下?”唐心看到我俩没事,放心不少。
“他们?”我被唐心不着头脑的话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唐心嘴里的他们应该是说尾追我们的鹰族。
“不是,不是鹰族。”接过唐心递来的水壶,漱了口,感激地朝唐心笑笑,唐心的体贴真是没话说。
听到我的话,巴特儿和兰花紧张的表qíng很明显地松弛了下来,看样子两个人对神秘鹰族的恐惧相当深。而我又何尝不是,鹰族生xing残忍,杀人如麻,想想也够让人胆战心惊的了。
“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什么灭鼠工程?”巴特儿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我和才子。
“这个,你问他吧。”才子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水壶,朝我指了指,不满地嘟囔起来,内容无外乎说待遇不同,唐心偏心……
看得出唐心、巴特儿、兰花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才子的话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对才子的抱怨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看了看三人求知yù极其qiáng烈的眼睛,我很无奈地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道:“灭鼠就是灭鼠嘛,除‘四害’这么重要的工作我们怎么能忽略呢!”
除了才子,根本就没有人欣赏我的
幽默,唐心不满地哼了声,一双柔嫩的小手攀上了我胳膊肌ròu最薄弱的地方,温柔地拧了两下。
有一句话说得好,“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则征服男人”。女人总是能够举重若轻地寻找到男人的弱点。
一只手,五根如葱白的细细手指给我ròu体上带来的疼痛超乎了我的想象。看着那张美丽的脸上有些嗔怪,有些恼怒还有些幽怨的表qíng,瞬间打动了我的心……
“这里是老鼠dòng,自然就有老鼠,我们刚才只是把这些老鼠送去转世轮回了而已。”我讨好地笑着说。女人都是爱心泛滥的感qíng动物,要是直接告诉她刚才我们用了两颗手雷炸死了至少几百只老鼠,只怕唐心立刻就要发飙。
“你!咱们要不是有这dòng躲藏,只怕早就被鹰族的人给割头了!是咱们占了人家的家,你gān吗要斩尽杀绝!”
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唐心立刻有些怒气冲冲的味道,气恨恨地瞪着我,听这话里的意思到把老鼠当作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你可拉倒吧,幸亏咱动作快,不然早变老鼠的点心了!”才子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关键时候声援了我。“成百上千只老鼠一拥而上,我宁可出去让那个什么鹰族给老子个痛快!”
才子的话多少有点夸张的味道,巴特儿虽然有些惊骇,不过还算镇定,但唐心和兰花已经变色,两女打了个激灵,不由自主地向后面撤了两步,惊慌地眼睛四处张望。看来女人对老鼠的惧怕是与生俱来的。
唐心再次将目光she到我身上的时候,不满已经无迹可寻了,甚至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味道。借机会我边呼疼,边揉着被唐心光顾过的部位,表qíng凄凉。
唐心张了张嘴,慰问了一句:“你还好吧?谁让你不把话说清呢!”
总之,错还是在我。
“幸好没有把dòng震塌,郎兄弟还真是福大命大。”巴特儿笑着说。
我现在想想也感觉后怕不已,很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不过爆炸声可能已经bào露了咱们所在的位置。”
巴特儿的思绪很冷静,一句话把我的担心说了出来,鹰族的使命就是守护元皇陵,对于我们这几个入侵保护范围的外来者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的。
虽然按照唐心的估算,我们现在已经深入地下四米多了,但是一旦被鹰族确认了我们所处的准确位置,天知道他们会用什么狠毒的招数对付我们!
“小láng,刚才的爆炸声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才子拍了一把我的肩膀,故做深沉地说道。
他这一巴掌正拍在了我肩膀上的伤处,突然袭来的疼痛激得我咧着嘴倒吸了口冷气,转头恼怒地瞪了才子一眼。才子正紧皱着眉头,一副努力思索的表qíng,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才子很少出现的认真表qíng让我压下了报复他的想法,凑近他的嘴边,才听清他正反复着叨念着:“一声大一声小,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颗是哑弹?”
我没好气地捣了才子一拳:“什么哑弹,哑弹还能响?声音大的那个近,小的那个远呗!”我真怀疑这么简单的问题,才子这个自诩爆破专家的人竟然想不到。
“对呀!”才子兴奋地大吼一声,用力地拍了把大腿道:“你说里面是老鼠窝,到头了哇!”
我也猛地反应过来,刚才我明明看到的是老鼠的大本营,虽然面积不算太小,但再向里就是尽头,两颗手雷根本不可能分出先后啊,爆炸声怎么能够差距这么大?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里面还有路!”我和才子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一定是在下面,第二次爆炸并没有任何的冲击!”才子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一把拉住我,“走,去看看。”
“你们打什么哑谜啊!”唐心拉住了我的耳朵。
我回头看去,唐心、巴特儿、兰花三人都是一脸的茫然。我兴奋无比,如果才子这个爆破专家分析的没错,按照一般墓xué夯土层的厚度,再向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突破了夯土层,进入到墓xué顶的位置,甚至有可能这一炸会突破了墓顶!
“现在还不能肯定,去看看再说!”我对一脸茫然的三人说,“有可能这次误打误撞因祸得福了。”
依旧是我在前,巴特儿、唐心、兰花、才子紧跟的排列队形,向着被炸弹扫dàng过的老鼠巢行进。
“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只遇到几只老鼠。”巴特儿似乎是想松弛一下众人紧张的神经,笑着说道。
“怎么说?”我很配合地接应。
“小贺兰山上有一种全世界独有的彩斑锦蛇,它们的最爱就是沙鼠,常常盘踞在沙鼠的dòngxué里,享受着
美食。”
“哈哈,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蛇鼠一窝啊。”我笑着说,其实此时此地谈论毒蛇,并不是一件轻松好笑的事qíng。
果然,兰花发出了一声尖叫:“大哥,你们真讨厌,你明知道我最害怕蛇了!”
唐心亦是极不耐烦地大声说:“不要总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qíng!”
被两美女呵斥的我心里也是一阵bào躁,心里的惊喜dàng然无存,真想回头狠狠教训一顿兰花和唐心。我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而巴特儿显然也十分不满,闷声闷气道:“吼什么啊!不过就开个玩笑而已!”
我猛地停了下来,身后的巴特儿不明所以,用力地推了我一把:“你倒是走啊!”
“你们发没发现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我沉声问。
别说我的xing格从来没有如此bào躁过,连唐心这种修养极好,从来都镇定冷静的人都反应如此qiáng烈,事qíng就绝对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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