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没动静。
顾初当然不敢推门出去看,眼珠子转了一圈,头顶上有个马尾鞭的东西在扫她的脸,她偏头,扯了下鞭子,“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你认识?”陆北辰的嗓音极低,在她耳畔。
柜子里放满了东西,导致两人容身的面积狭小,只能是她贴着柜壁,陆北辰贴着她。如此,两人的气息在这空间里jiāo织、流窜,一时间总会让人恍惚。她当然不知道,但也不想看他老是一副授教口吻,压低了声音说,“不就是个鞭子嘛。”
“确切来说,这是qíng趣鞭,或者叫做xingnüè鞭。”
呃……
顾初一下子明白了,脸蹭就红了。
“还有你周围的这些工具,需要我为你一一介绍吗?”陆北辰说着,手臂就圈上来了,搂住了她的腰。
“不要。”她急急说。
陆北辰笑了,压低了嗓音,近乎靠近她的唇瓣,“小点声。”
她想小点声,但心脏跳得很大声。
“萧雪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
陆北辰挑眉,“你问我?又不是我跟她用。”
“你这么熟悉这些东西,谁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癖好。”顾初轻哼。
陆北辰更是压近了她,“我的癖好正不正常,你还不清楚吗?”
顾初怒视着他,身子动了动。
陆北辰的脸就有点扭曲了,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喃喃,“再动你就危险了。”
她蓦地不动了。
他抿唇,身子贴上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火热,还有,她觉得被铬得很疼。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了,那个脚步声就进来了。
顾初心一提,惊喘了一声,陆北辰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整个人也警觉了。
脚步声一点点地在挪,像是鬼的步伐。
这种感觉很骇人,深沉如墨的黑夜,不请自来的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在这幢近乎荒郊的别墅。第一个柜门被打开了,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顾初打了个冷颤,放至两侧的手已然攥拳,如果没有陆北辰在捂着她的嘴,她的牙齿必然会咯吱咯吱地颤抖。透过fèng隙,看不到来者的真容,只能听见像是在找什么似的。她快要窒息了,拍了拍陆北辰的手。
他放下手,她贴近他的耳根,“能是谁?”
“鬼。”陆北辰用口型告诉了她。
她一窒,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陆北辰就抿唇笑了,无声。顾初见他有心捉弄,气得扬拳,陆北辰马上指了指外面,示意她不要引起声响,她憋着气,放下拳头。第二个柜门又被打开,紧跟着第三个……
顾初刚才看得清楚,一共是五个柜门,偷溜进来的这个人不会是想把柜子门全都打开吧?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要bào露了?而且对方什么qíng况谁都不清楚。
陆北辰盯着她的小脸,见她的嘴唇都紧张地直哆,就笑了,拇指覆了上去。她感到一片温热,抬眼看他,他的眼在幽暗中格外明亮,像星子似的璀璨。
她在害怕。
他的手指能够感觉到她的害怕。
一时间他心生恻隐,那根弦像是被什么剪断了,有点微疼,怜惜。
他想疼爱她,只疼爱她一人。
所以,当第四个柜门被人打开时,陆北辰也在柜门拉响的一刻低下了头,他的唇准确无误地索了她的唇,一手抬起,箍了她的头。
男人的气息压近了。
与她的呼吸窜在了一起。
她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吻他,先是一愣,而后挣扎。陆北辰的唇游到她的耳畔,嗓音低噶,“你一动,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就会动,马上就会被发现。”
他所言非虚,她就不敢动了。
可是,她不动的后果就是,引来他的大胆肆意。
他的吻,他的手,如同长了脚,在她的耳畔重新绵延在了她的唇,然后下巴。
那人在第四个柜子里乱翻,有点急躁。
而陆北辰的吻不疾不徐,可呼吸亦是急躁。
她双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心跳声震了她的手心。
注意力就被吸引,那人在柜子里到底翻什么她已然听不清,唯独觉得那一层层的热气氤氲升腾。是他的热度捂热了她,紧张中又多了提心吊胆。那人翻得越是勤,陆北辰的手就越炽热。
微凉的腰,被他掌心的温度融化。
她想到了偏门上的牵牛花藤,此时此刻正在她身上爬,慢慢的,爬满。然后绽放了花朵,那花朵每一个都带了温度,轻轻眷顾在她的发丝、脖颈,然后,崩开了她身上的扣子,游移在她锁骨之下。
而又有滚烫的花枝是沿着她的腰徐徐向上,这热度攀上了她的前胸后背,连脸颊也瞬间成热。
当最后一扇柜门被拉开时,她听见了胸衣扣被解开的声响,轻微的。
花藤蔓上,她全身一抖。
眼前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件遮住了他们,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见外面的人。顾初心里又惊又慌,可身上的男人依旧绵延他的热度,贴着她,吻着她。
她不敢动,又不能推开他拉上自己的衣服。
只能任由他的胡作非为。
全身正在燃烧,花蔓钻了她的身体最深处。
柜门关上的一刻,陆北辰才松开了她,她又羞又怒,推开了他,朝着百叶fèng隙看过去,可惜光线太暗,看不清,只能听见动静,那人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好像又开了第四个柜门,晾衣架被翻得咣当直响。腰就被陆北辰从身后圈住,这个姿势十分*。
她紧了一下。
他却笑着磨蹭着她,唇息攀沿了过来。
“别……”她回头盯着他,冲着他一个劲摇头。
陆北辰挑笑,邪魅。
她便挺了身子,近乎哀求,“求求你。”
陆北辰圈着她,始终盯着她的眼,半晌后,又吻上了她。就在她以为他还会继续时,他还算君子的将她放过。顾初松了一口气,微微离他稍远一点,整理了自己凌乱的衣裳。他就注视着她,一瞬不瞬的。
房间里没动静了,那人走了。
顾初赶忙推开柜门,见房间没人了,转过头盯着他,“都怪你!”
从这一刻起,她压根就不相信他对工作有多敬业了。
陆北辰笑了笑没说话,挨个柜门打开看了一眼,打开第四个柜门,这才懒洋洋地说,“对方拿了件袍子。”
“要袍子gān什么?”顾初不解。
陆北辰环顾了一圈,朝着墙壁扬了扬下巴,“把画包走。”
顾初猛地看过去,这才发现刚刚那幅画不见了。
“还不去追?”她大惊。
陆北辰却坐在了沙发上,“追什么?”
“那个人啊。”顾初急了,“我就说那幅画一定有问题,你看吧,现在被人抢走了。”
“抢走画的不是常军就是刘继qiáng,有什么好追的。”
顾初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其他人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可一想又不对,“难道就不能是别人?”
“那就先看看那幅画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陆北辰起身,张开了双臂,一下子又搂住了她,深呼吸了她身上的清香,痞子似的说,“很想再要你一次。”
下一秒就被顾初给推开了,她转身离开。
陆北辰抿唇浅笑,“哎,助理要拿包啊。”
顾初没搭理他。
他笑着拎起包,跟着出了门。
*
等回到外滩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顾初趴在*上,凭着记忆在笔记本上画了那幅画,盯着看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出门道来。突然耳尖地听见了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她一个激灵,用最快的速度关上了台灯,将笔记本放到了一旁,被子一拉,将自己盖了个瓷实。
她觉得,依照陆北辰的cao守,这道门是拦不住他的。
想起今天在萧雪家的柜子里,他对她做的那些事,除了羞涩更多的还有气愤。
果不其然,房门被人打开了。
顾初心口一凉,心中暗骂他的小人行径,她都将房门反锁了,他竟还能大摇大摆地进来,太过分了。
紧紧闭着眼睛,祈祷着他不过就是进来看看,不会对她做什么,又或者,发现她睡着了,也会识趣离开。
也许上帝太累了,她的祈祷没能灵验。
*边往下塌了一下。
紧跟着身后就贴过来男人的身体。
结实的手臂顺势圈了过来,火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她感受深切。
顾初一个激灵,身子就紧了。
****今天更新完毕。
☆、他是个坏男人
这个时间,整个外滩也都安静下来了,华灯还是璀璨,又也许外滩本还热闹,只是他们所住的楼层太高,高到已经听不见来自地面的声音。高高在上的人大多喜欢住着高高在上的房子,就好像她身后的这个男人,他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俯视,习惯了站在最高点受人敬仰。
所以,他理所应当地钻进了她所在的卧室里,然后,按了遥控,整扇的落地窗帘就徐徐关上,遮住了来自外面的光亮,房间里立刻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平时,顾初是极讨厌这种盲视的感觉,但现在倒觉得感激了,没了光,她也不用太过辛苦装睡,就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当他的手臂圈过来时自己的眼皮都在颤抖。
察觉男人的脸压过来时,顾初又马上闭眼。
幽暗中,她感觉他在看着自己,心开始不安窜跳。
脸颊温热了,他在轻抚她的脸,手指沾了淡淡的浴液气息,gān净的,像是森林的清洌。他的力道很轻,她有点痒,但还是忍不住了不睁眼也不动,呼吸尽量保持平稳。他放了手,唇一点点贴了她的额角,轻叹,“我知道,其实你内心一直在躲着我,我也知道,你压根就没睡。”
嗓音很低,低如磐石,压着她的心。
顾初很想转过身对他说,对没错,我就是在躲着你,我就是在装睡,因为我现在愈加地分不清你到底是谁,更多的时候我会把你当成是北深,可是你明白吗,不管你是不是北深,我们之间都已经有了裂纹,能回到过去吗?能回去吗?
内心的呐喊始终未能冲出喉咙,她的心是个火炉,就被硬生生装在了一个冰冷的套子里,任火炉的熔岩怎么翻滚,都无法突破这层冰封,她在努力地克制,不停地克制,可是,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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