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当初她在父亲的病*上哭一样,父亲驱走了所有人,留她一人在病房,弥留之际跟她说的那句话:初初,爸爸知道你有喜欢的男孩子,那个叫陆北深的男孩子。听爸爸说一句,既然分手了,那么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再在一起了。
她哭,她不懂。
她的父亲吃力地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良久后才无力地说,你们两个不合适,现在不合适,以后也不会合适。
除了去世那天,父亲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过陆北深,她一直以为父亲是不知道的,原来,所有事父亲都是看在眼里,她做的所有事,包括如何跟北深分手其实父亲都清楚。直到现在,她都无法去解释父亲口中的不合适到底是指什么,但还记得父亲坚决的口吻,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警告和阻止她和北深日后可能的在一起。再再后来,她想明白了,也许父亲觉得陆北深就是穷小子一个,无法带给她幸福。
是这样吗,她很想问父亲,可惜,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自从陆北辰出现后,她会看着父亲的照片问,爸,如果他不是个穷小子,您还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问完这个问题,顾初往往会觉得自己很龌龊,爱一个人,想跟一个人在一起的评判标准只剩下钱了吗?
其实她心里明白,当初她是如何伤害北深的,今天她就要承受同样的锥心之痛,她能原谅所有人,那些曾经伤害过顾家的人,但惟独原谅不了自己,因为,她将一个那么深爱自己的男孩的心给伤透了。
男人的手挑了她的睡裙,钻了进去。
她的肌肤微凉,在这样炎热的月份。男人的手指是热的,令她全身的毛孔都激灵了。
“真睡着了?”他半个身子近乎压过来,低笑。
气息窜了耳,温存*。
顾初保持不动,阖着眼,不回应。
陆北辰一手撑着头,另只手就开始了不老实。
手指,如蛇般钻入。
顾初蓦地全身僵直,差点喊出声。
微开的闸口被qiáng行拉开,又引了余疼蔓延。但对方尚算是心存照拂,力量qiáng行而为,却没再肆意而动。
她的手在黑暗中揪住了枕头的一角,紧紧咬着牙。
陆北辰的一手邪恶,一手又是天使,轻抚她的发丝,压下脸,一点一点极其耐xing地轻咬着她的唇。
有了风làng。
她成了在海làng上踩着独帆的那个人,被人轻轻一推漾在了水面上。她害怕,想要退缩,可脚下的船帆已然徐徐飘进了海水中央。她不能动,也不敢动,就任由风làng上下起伏,轻轻浅浅。
这种频率渐渐让她感到焦躁,làng花在一点点侵蚀她的身体,温度也渐渐将她淹没。
她有些眩晕,可更多的是,她在被这làng花的节奏牵引。
偶尔船帆跃过急促的湍流,她差点惊险出声,身体就出现了致命的泵张,那力量就体贴地减弱,然后,又温柔地轻抚她不安的qíng绪。她是个初学者,在这漫无边际的大海上只能任由冥冥之中的引领。
可是,那引领者也变得贪婪。
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海làng,站在船帆上的她开始了不稳,她想叫,又紧紧咬住了唇。起了风,渐渐成了狂风,脚下的船就开始了大起大落,她忍不住出了声,想呼救命,又想索求这种冒险更多。
终于,一个巨làng狠狠拍了过来,她终究惊叫,然后,就被瘫软地拍到了岸边。
沙滩上,她成了苟延残喘的鱼。
实际上,*榻上的她已是大汗淋漓,紧跟着,眼泪就下来了。
光线太暗,陆北辰这个始作俑者没能看见她的泪水,手指攀上她的脸颊时,她闻得到晴yù的味道,是她的味道。他低笑,嗓音也因晴yù染了更低沉的xing感,“前餐好吃吗?”
她没回答。
他吻上她的时候,才察觉到了她的泪水,怔了一下,紧跟着起身开了*头灯。
趴在*榻上的她已是泪流满面,睡裙凌乱。
陆北辰没料到自己会弄哭她,愣住,很快地又反应过来,将她拉了起来,“你不喜欢吗?怎么哭了?”
她第一次这么盯着他,透过泪雾盯着他,就算是那次*地之欢后她也没像今天似的这么盯着他。
泪浸了她的脸,沿着下巴滚落。
她就冲着他喊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坏?”
如同只受了伤的小动物,在用最微薄的力量来向他控诉。陆北辰的心就软了,忍不住伸过手臂将她揽在怀里,她迸发心中郁结,发了狠地推搡着他,见推不开他,就改成捶打,一下一下的。
陆北辰始终没松手,任由她用这种bào力行径来向自己撒气。末了,顾初张口咬了他的肩膀,泪水还是扑扇扇地从眼眶*,陆北辰没动,默默地忍着疼。终于,顾初累了,哭得却像个孩子似的愈发委屈,“我不要做你的助理了……”
她的样子更像是蛮横和耍赖,陆北辰就无奈笑了。
“不准笑。”顾初哭得更厉害,“我明天一大早就离开,再也不要给你当助理了!”
“行行行。”陆北辰最怕的就是见她哭,赶忙搂紧了她,轻声安慰,“不做我的助理,就做我女朋友吧。”
“不做!我什么都不做!”顾初冲着他喊。
陆北辰哭笑不得。
终于,顾初消停了,窝在*上,眼睛红红的。陆北辰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凝着她,“顾初,我希望你能忘掉过去。”
过去能忘掉吗?
“你不就是为了过去而来的吗?”
陆北辰沉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说,“不,我只为以后。”
这番话像是有点摒弃前嫌,但顾初总觉得,他正在极力掩藏什么……
*
翌日,顾初还没来得及从昨晚的羞赧中走出来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当然,前提是她一觉睡到了早十点,昨晚的思绪太多反倒失了眠。醒来的时候陆北辰没在,房间里空dàngdàng的,她钻了洗手间洗漱,正在擦脸的时候,隐约听见房门响动的声音,然后,有人朝着客厅这边过来了。
听脚步声是陆北辰。
他在打电话,应该是听对方在说,偶尔“嗯”一两句。听声音的位置他应该要去更衣室,所以顾初也就暂且藏在洗手间里没出来。更衣室要途经卧室,她就听到陆北辰在问,“难道一点线索都查不到吗?”
对方不知在讲什么,陆北辰没再说话。
良久后才听他说,“拜托了,无论如何都要查到,哪怕是一丝线索都可以。”
洗手间里的顾初听得不是很真切,但也听见了“拜托了”这三个字,不由地大吃一惊,跟在陆北辰身边这么几天,她从没见过他这般谦卑地求过人。他在找什么线索?是萧雪的案子还是其他的事qíng?
洗漱完出来时,陆北辰正好也从更衣室开门出来,跟顾初打了个照面。他应该是新换了件衬衫,正在系扣子,胳膊上还搭了件衬衫,袖口的位置鲜红一片。顾初吓了一跳,指着那件衣服上的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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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现的羊肠弦
“不是。”陆北辰将衣服扔进了门旁的置物筐,“在实验室打翻了红药水而已。”
他提到了实验室。
顾初这才知道他一大早是去了那个传说中的实验室。
“顾初。”陆北辰的神qíng不同于昨晚,看上去有些严肃,“我想你没jīng力跟我闹辞职了。”
顾初不解地看着他。
“你马上要替我做份报告给罗池。”陆北辰布置了任务,“另外,你需要查一颗烤瓷牙的成分和哪种金属牙桩可以相互配合,这种成分的烤瓷牙基本上是用于哪一年,哪家厂商出货等等信息,说白了就是,这颗烤瓷牙主人的大致qíng况我们要清楚。”
顾初一听一下子警觉了起来,“跟萧雪有关?”
“昨晚上的那幅画。”陆北辰盯着她,“你不是一直在怀疑颜料有问题吗?”
下意识的,顾初的心就吊起来了,点点头。
“昨晚我取了一些样本,今早通过去色、试验,终于发现了画像里的秘密。”陆北辰目光炯炯,“所有的颜料里面都掺着骨灰,包括你觉得奇怪的天空、女人、狗还有彼岸花,其实都是用骨灰堆积而成上了色,而那只狗身上的铃铛,是用人的牙齿做的,其中取样的牙齿标本中含有烤瓷成分。骨灰样本受到严重破坏已经无法汲取DNA,所以,我们只能从那颗牙齿下手。”
顾初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想起昨晚上那个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就能发出惨青的画像,那哪是一副普通的话,依照陆北辰的意思是,那幅画里是藏着一个人的尸体!紧跟着,胃里就开始不适了,下一秒她冲进了洗手间,控制不住地哇哇大吐了起来。
陆北辰愣了一下,紧跟着进来,她艰难地冲着他摆手,不让他上前。陆北辰也没管那么多,不顾她的反对上前轻拍她的后背。顾初恨不得将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好不容易平复了,陆北辰伸手按了冲水阀。
又搀着她洗了把脸,无奈笑道,“怀了我的孩子就早点跟我说。”
“谁怀你孩子了?”顾初顾不上擦脸,抬头盯着他,一脸的水珠。
陆北辰也不过就是个玩笑话,拿了gān毛净帮她擦脸,“上一次我可没做任何的安全措施。”
“我替你分忧解难了,正好是安全期。”顾初一听他讲这话心里就突突,扯过毛巾,压了压脸。
陆北辰轻轻挑眉,“我倒是觉得,如果有个孩子也不错。”
“想得美。”顾初将他视作了晾衣架,毛巾往他肩上一搭,出了洗手间。
她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很怪,每次想起,她的心脏都要是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活动量。陆北辰挂好了毛巾后出来了,见她已经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抿唇笑了,“孺子可教啊。”
“你的资料还没传给我。”
陆北辰上前,弯下身,手臂从椅子后面搭在了办公桌上,将她圈在了怀里,他一手撑着桌子,另只手覆上了她搭在鼠标的手,控制着打开了邮箱,跟她说,“密码是你的生日,自己输一下。”
顾初心口轻轻一漾,盯着用户名,“这是你的工作邮箱,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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