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我脸上有花?
魏洪昌哈哈一笑,对我伸了伸大拇指,随即眼睛竟然有点湿润,道:小三两,你知不知道,你发起狠来,真像你爹?
我发狠?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刚才在踢人的时候,竟然神游天外了!我甚至不知道我踢了多久多少脚,这么一群人,都是被我吓到的!想到这里,身上马上就起了jī皮疙瘩,糙他大爷,哥们儿不会把人踢死了吧?慌忙探了一下被我踢了无数无影脚的人,还好,还有呼吸。
我就问魏洪昌道:魏叔,您这是唱哪出?
是的,在刚开始,我甚至都已经对他开骂了,这是怎么着,对我的态度忽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魏洪昌擦了擦刀上的血迹,嗤笑道:你小子不知道你自己以前什么德xing?简直是给建国丢人,这次见你之后,发现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不争气,我这不看看,你是真有种敢出来这帮人拼命,还是就一个嘴巴硬气。
我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考验哥们儿呢?心里道你图啥?还平白无故的被我骂了一顿,嘴巴上却是半开玩笑的问道:那魏叔,我要是还是以前的怂包样,您今天就不管我啦,真能看着我被砍死?
他切了一声道:我听说藏獒都会抛弃不敢跟láng搏杀的小犬,你若是一滩烂泥,我扶你作甚?让你丢人现眼呢?你不知道可以去问你老娘,建国那时候是不是答应我,他出去做件大事儿,回来之后让你给我做gān儿子的?
说完,他叹了口气,道:三两,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现在能懂事儿了,不管建国是死是活,都会替你高兴,魏叔虽然这么多年来没有跟你们走动,那是因为知道你大哥二哥能抗起来你们老赵家。如果没有你魏叔我,他们俩也不知道栽多少回了。现在提这件事儿,不是图你感激我,只是想告诉你,谁也不可能真的照顾你一辈子。
说完,他指了指头发,道:看到没,你说叔养生有术,可是还是老了。岁月不饶人啊,建国要是活着,也该白发咯。
一番话,说的我鼻头发酸,只能看着他道:叔!
他马上两眼一瞪,怒喝道:你叫我什么?赵建国答应我的事儿,你这个做儿子的还想不认账不成?
我改口,双腿一跪,低头道:爸!
再抬头,与魏洪昌对视,两双眼睛,皆是热泪盈眶。
他这话一出口,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嘴巴里憋了个谢字,没敢说出口,这老爷子脾气爆的很,我一个谢字说出来,铁定挨抽,他怎么可能让我跟他这么见外?这时候,朱开华发问了,道:魏叔,你这手臂,是倒斗的时候断的?
魏洪昌听到这话,脸色变的平静,点点头道:嗯。
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问道:gān爸,我看你这身手,遇到多大个儿的,至于让你跟我老爹俩人还这么凶险?
他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当,缓缓开口道:也没啥,就是以前在一个汉墓里,估计那个墓主人,起码是个皇族,那个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人进去过了,我们在下,纯粹是玩票的xing质。
可是下去之后,发现了几具尸体,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当时你老爹就感觉不对劲儿,说里面肯定有大头的,要退出去。我看着前面的一拨人差不多是全军覆没了,墓室规格又像回事儿,仗着年轻,胆子又大,就不甘心,谁知道一开棺,里面就蹦出个黑毛,凶的要命,更扯淡的是,我们俩开始下地的时候就是为了玩,连黑驴蹄子都没带。
而且我仗着身手不错,开棺的时候没有防备,被那黑毛一口就咬到了手臂上,这时候,我才看到那个粽子的身上,穿了一身锁子甲,看来生前,还是个武将。
锁子甲,可是个宝贝,更何况这个粽子身上的,还十分完整,在那样的qíng况下,我财迷心窍,竟然还不肯退走,谁知道那个粽子相当的难缠,力气大的要命,抓起我就一把摔到了墙上,直接把我KO掉。
我跟你老爹私下jiāo手,虽然输多赢少,但是他也只是比我qiáng那么一点点,我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让他跑,可是建国这个傻bī,竟然不跑。
最后为了带我出来,你老爹,也差一点栽进去,我这手臂被咬了一口,了尸毒,回来之后,就自己卸掉了。
我被他说到jīng彩处掠过,听的相当不慡,就问道:魏叔,那粽子那么生猛,后来你们俩是怎么把他gān掉的?
他正色道:建国,咬断了他的脖子,用嘴。差点没命。
我听完,啥也没说,转身盯着前方,还需要说什么?多少人在感慨世道变了,没有纯真的友谊了,再也没有为朋友两肋cha刀的兄弟感qíng了。但是,有多少人能做到拿命对待自己的朋友?
这时候魏洪昌对朱开华道:小家伙儿,我看你的一身功夫,也是走的刚猛路子,国功夫讲究一个积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只能吃苦还不够,韧xing要足,这年头你还能有这样的身手,真心不错。
朱开华呵呵一笑道:我有个师傅,也是倒斗时候丢了一臂,他对我一直管的松散,除了练武,只要偷懒马上就打的皮开ròu绽,他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难道老子是想让你成那虚有其表的武道宗师?我只是想让你活的久一点!他活着,我恨他大冬天的拿冷水泼我,他死了,我一琢磨,他的话还真挺有道理,我不想死,就拼命的练。
魏洪昌拍了拍我,恨铁不成钢的道:小三两,听到没?
我讪讪一笑道:gān爹,你就别羞我了,我知道以前我不是个玩意儿,现在也后悔啊,可是说啥也晚了不是?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早就错过了习武的年龄咯。
一路上就这么闲扯淡着,直到到了魏洪昌的别墅,他一下就忙碌了起来,不停的打电话安排,无非就是跟他的关系一个个的打电话,然后安排小弟去砸赵大奎家的铺子,等到他安排完,对我道:小三两,事qíng还真麻烦,你们赵家屯子那里,太乱了,还是那种抱团的村子,你们两家斗,说到底,还是属于村子内部的事儿,但是我要cha手,xing质就不一样了,我琢磨着这事儿,还得你出面才行。
我想着也是,就点点头道:有啥需要我做的,您明说就行。
这时候,魏洪昌又接起了电话,里面传来一句:姓魏的,你还的要闹?我劝你一句,手别伸的太长了,当心剩下的一条胳膊也给废了。
魏洪昌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么跟老子说话?说完就挂了电话,对我眨了眨眼,指了指电话,道:赵大奎打来的。
说完,又播了几个电话,我听他指挥的,不由的一阵沸腾。这是要召集人手,进军赵家屯子?
果不其然,晚饭过后,天刚擦黑,几十辆小车开道,后面跟着几辆大卡车,浩浩dàngdàng的出发,目的地,赵家屯子,按魏洪昌的话说,这次就是为了显实力,不能真斗起来,那影响大了去了,神仙都兜不住。赵大奎不是抢了收古董的盘口,还有销赃的铺子,那行,这么一闹,谁还敢去jiāo易?
等到赶到,这边几百号人相继的下车,看了看笼罩在夜色的村落,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别人说有衣锦还乡之说,哥们儿这算是回来端自己老窝了?
我们来闹这么大动静,赵大奎这边也不可能没有反应,村口的桥头,也是黑压压的一群人,这边,本来是我,朱开华,魏洪昌三人开头,后面跟着一群魏洪昌的小弟。
可是临近了,朱开华跟魏洪昌都放慢脚步,让我一个人走到最前。
这场面熟悉吧?
站到领头的位置,看着身后杀气腾腾的众人,哥们儿的气势,仿佛一下子凌厉起来,像一把刚出鞘的刀。
这把刀,经受了二十年红尘磨砺。
这一仗,我必须赢,如果我输了,赵家屯儿下面古墓的秘密,我将永远都看不到了。第五十五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 (五) 魏洪昌朱开华分站后面两侧,后面众多小弟压阵儿,这是什么?正统的黑道大佬!哥们儿要是放在三国,那就是领军jiāo战的将军,大旗一挥,两军冲锋在一起,多么的霸气侧漏?多少场合,多少地点,多少人抢破头的,想做第一,想做领导,图个啥?还不是为了那份指点江山书生意气?
现在我,有意的,无意的,就处在了这个位置,放在以前,那是绝对想都不敢想,我就是半个战斗力,是永远的站在大哥二哥身后的那个纨绔赵三两,现在忽然的成了领头人,我甚至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兴奋,也许是赵建国的遗传,让我很自然的就代入了角色。我几乎是冷哼的道:赵大奎,你活腻歪了?
赵大奎在那边夸张的盯着我看了看,揉了揉眼睛,之后招呼左右放肆的大笑道:哎呦,你吓死我了,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挨打了就找家人的三两哥?
我手一指他,道:既然认得是我,那我就不多说了,都是一个赵字,事qíng我也不想做的太绝,被你打伤的,医药费你给我赔了,然后滚出洛阳。
我这话一说出口,赵大奎身后就jiāo头接耳起来,大意就是,想不到那个怂包赵三两,也能这么霸气。我压了压手,清嗓道:各位叔叔伯伯,我是赵家的老三,首先我跟大家说,我大哥二哥都没有出事儿,只是在外面忙一个大买卖,家里的事儿我已经通知了他们,想必很快就会回来。
大家街坊邻居的,以前跟我二哥合作,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什么人,这次赵大奎趁他不在,找事儿,希望大家不要被他煽动了。我保证,我二哥回来之后,合作继续,也不会找大家的麻烦。
我要不这么说,想必很多人现在不想帮赵大奎,都没有胆量,毕竟我大哥二哥的名声在那边摆着,不坑人,但是要被人坑到头上了,绝对不会手软,我大哥以前的口头禅就是你yīn我?我让你后悔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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