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黑_王稼骏【完结】(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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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后,毛文杰准时到达,手里捧着一束洁白的日本七星,那是我最爱的花,夫君从来没有送过我,也许他从来不关心我喜欢的花叫什么。

  顿时觉得毛文杰亲切了很多,我为他端上茶水,找来花瓶将花cha起来。

  “成森今天不在家吧!”毛文杰突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并没有提起丈夫的去向,而毛文杰如此肯定的语气,令人生疑。

  “因为我知道他在哪里!”果然另有隐qíng。

  “夫君jiāo代过了,他今天在公司加班,晚饭后回来。”我答道。

  毛文杰端起茶杯,chuī了chuī说:“你相信成森吗?”

  “什么意思?”我底气不足。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提过的韩雨程吗?”

  虽然不记得她的名字,但我已清楚知道她在夫君心中所占据的位置。

  毛文杰喝了口茶,说:“成森今天是和她约会去了。”

  这种qíng况我曾经幻想过,今天真的发生了,所有的预案都被这句话所湮灭。很奇怪,从一张不信任的嘴中说出这句话,却让我内心坚定地相信了丈夫出轨。

  “不可能!夫君不是这样的人。”女人本就口是心非,我嘴硬道。

  “你看看这个。”毛文杰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摆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已经没办法控制手的颤抖,拿起照片停顿了许久,才把目光移到了照片上。

  照片很模糊,应该是偷拍的。地点也许是在公园里,在错综复杂的背景中看到了一男一女并肩而坐,女人低着头,垂下的头发盖住了整张脸。男人则搭着女人的背,凑近她的脸正说着什么。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毋庸置疑,照片里的男人正是我熟悉的夫君。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我突然发现毛文杰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都是为了你。”

  毛文杰慢慢挪到了我的身边,我起身走开,被他一把拖住。

  “放开你的手,否则……”

  “你能怎么样?连丈夫都背叛了你,你还有能依靠的人吗?”毛文杰用力一拉,把我拉了回去,低声问道,“你难道就不想报复你丈夫吗?”说完,他的左手放肆地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的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任其摆布。

  他是我最亲爱的夫君啊!也许他并没有深爱着我,但他是我可以绝对信任和托付终身的男人。从未想过这样一个无害的男人会带来伤痛。

  奇怪的是,我完全没有dàng起激烈的qíng绪,心中一片宁静。

  毛文杰整个人压了上来,粗鲁的喘气直对着我的脸,肥厚的嘴唇向我的嘴唇紧贴过来。

  我推不开壮实的他,叫也叫不出声来,只得绷紧嘴,死死扣紧领口,勉qiáng抵抗。

  见硬的不行,毛文杰松开了手,从他的包里又拿出了两件东西。

  正是这两件东西,使我完全缴械投降。

  “现在就是你报复的最佳时机,也是你工作上的一个大机遇。”毛文杰同时向我摊开两只手掌。一只放着他公司的合同公章,另一只手掌里是一个避孕套。

  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绝不能失去夫君,不为报复,只为不暂时离开夫君,我也很需要签订这份采购合约。

  不等毛文杰继续他的花言巧语,我闭起眼睛,用嘴狠狠地堵了上去。

  只听见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压抑下的热qíng喷薄而出。他亲吻起我的耳垂,不时用灵活的舌头挑弄我。

  身体瞬间就瘫软了,可能与夫君很少亲热,我竟然不知廉耻地迎合起毛文杰来,大口喘着气,毫不犹豫地解开了胸前的纽扣……

  合约到手,签证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为了把夫君留在身边,付出了ròu体的代价,我和毛文杰无法分清是谁在利用谁。但对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来说,此事无疑是一种屈rǔ,我不会让这巨大牺牲白白làng费的。

  我暗中对夫君做了调查,发现手机通话记录里多次出现同一个手机号码,用家里电话打过去,果然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在每月寄来的夫君信用卡账单上可以看出,每个他谎称加班的日子,都是去了邻近省市的一处度假山庄。从一顿午饭的刷卡金额判断,应该是双人份的量。

  毋庸置疑,毛文杰没有说假话,夫君真的出轨了。

  直到听见重重的关门声,装睡的我才从chuáng上爬起来。夫君对我日益冷漠的态度,是那个女人的缘故还是他已察觉出我与毛文杰的事qíng了呢?

  我提心吊胆,却又不得而知。

  推开阳台的门,我光着脚走了进去,身子一下子被凉慡的风包围。头顶上的天空被灰黑色的云朵压得老低,若隐若现的雷电隐匿云层的间隙中,暗藏杀机。

  对面住户架设在屋顶上头的太阳能热水器,支架已经生锈,还真担心它是否经得住这次台风的洗礼。

  也许借助这场台风,是留住夫君的最好机会。

  于是,我在阳台架起梯子,顶着风,摇摇yù坠地爬向屋顶。

  Chapter 3

  天空雷电jiāo加,狂风走石,街旁的梧桐被chuī得摇头晃脑,像是舞厅里买醉的舞娘。

  我茫然若失地走出医院,毛文杰昨晚在他工作的办公楼下被刺身亡,警察查到他最近的通话记录中有我家的号码,让我来医院做一个信息核实。凶手已经被逮捕,具体qíng况警察没有说,只知道起因是毛文杰勾引了别人的老婆。

  为什么毛文杰会给我家里打了这么多电话?背后的缘由不必多说,我这样天生敏感的人是不会想不明白的。毛文杰死有余辜,妻子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这件事并不是我心qíng糟糕的全部原因,刚才听到的一个消息,让我悲从中来。

  协助警方找到杀害毛文杰凶手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左庶。对大部分人来说,他是头脑过人、头发恼人、不拘小节却注重细节的名侦探,在他身后一个又一个奇案中,除了令人拍案叫绝的推理,没有人知道案件外的左庶是怎样的,似乎他就是为案件而生的。迷失自我的感觉,我能够体会。

  之所以有如此感悟,是因为左庶是我的朋友,我们并非泛泛之jiāo,是一辈子有一个就足够的友谊。

  我了解他执着信念背后的残酷,这种残酷伴随着他不幸的命运,蔓延至今。

  点起一根烟,倚着栏杆扶手仰望着景泰市立医院蓝白色的大楼,心中思绪万千。刚才在走廊里无意听到了左庶和医生的对话,尽管他们声音都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肺癌”两个字。

  “应该不会错,我又找过几个专家复诊过,确诊为肺癌晚期。”医生叹息道。

  “我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三个月。”

  后面的话我已经没有办法听下去了,托人给左庶留了言,独自走出了医院,希望走到有阳光的地方,不至于让自己在消毒药水味的医院里绝望下去。

  可惜,目无一切的台风,占据了整座城市。

  “成森!”

  左庶一如既往的亲切,如果没有听到刚才那些话,我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异样,他就是这样一个能将心事藏得很深的人。

  譬如,当年的那个她。

  我掐了烟,和他打起招呼来:“我听警察说这案子又是你帮的忙,我正想很久没见到你了,就顺便问了句你在不在,没想到他们说你在体检,真巧了!”

  “是呀!前段时间眼睛不舒服,趁着在医院办案,索xing做了个体检。”左庶轻松道。

  “体检结果怎么样?”我尽量以一种随口问问的语气说道。

  左庶看了我一眼,过了几秒才笑道:“检不检查都一样,关键这里没病就好了。”左庶戳戳自己的太阳xué。

  “这么久没见面了,一起吃饭吧!”

  “今天刮台风啊!你不回家陪你太太吗?”左庶问我。

  “不用陪!都老夫老妻了。”正说着,妻子来了电话。让我回家帮忙把阳台上的盆栽搬到地上,借着与左庶相聚的托词,我让妻子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希望今晚的台风能够带走一切让我不开心的事qíng,包括妻子的生命。

  就像左庶不愿向我透露病qíng一样,我同样不愿在他面前展示我yīn暗的一面。

  我绕到他身后,推着他往我俩常去的那家饭馆走去。

  无论于他于我,或许这都将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聚餐了。

  台风将至,bào雨倾泻在马路上,迅速形成了一个个水洼。

  从出租车下来到店里,短短的十几步路,衣服全都被浇透了。

  原本要关门打烊的老板,为我们两个熟客网开一面。店里食材不多,我们也不讲究,老板下厨弄了两个菜,我和左庶面对面吃了起来。

  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我们聊着:“你们来得算巧,我这家店到月底就要转让了。”

  难怪原本大雪天都会爆满的店铺,今天有点儿冷清。想来和左庶在这家店吃饭将近有十三年了,川菜是这家的特色,光顾过以后没有说不好吃的。

  “怎么?生意不好吗?”听到伴随着自己成长的饭馆要关门,心里不是滋味。

  “是啊!”老板皱着眉说,“周围的居民楼都拆光了,没有客户自然没生意。”

  左庶抿了口啤酒,感叹道:“看来以后一起吃饭的根据地没了。”

  言语间,透露着淡淡的伤怀。

  “你找我吃饭,无论什么地方,还不是随叫随到!”

  左庶举了举杯,一口饮尽。

  “慢点儿!”我把啤酒瓶往自己这边挪了挪,问他,“你体检qíng况具体怎么样?说来听听,今后也好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

  “别的没什么,医生说我后脑勺长了点儿东西,可能是个比较大的脂肪瘤吧。没什么大碍,放心吧!”

  我心里胡乱推测着左庶的病qíng,也许这并不是什么脂肪瘤,而是个恶xing肿瘤,也就是癌细胞的聚集地。假如切除它,只会加速癌细胞的扩散,医生所说的三个月,是按保守治疗推算的。但无论如何,病qíng发现得太晚,肺癌晚期几乎宣布了死亡。

  左庶时常有眯眼睛的小动作,原以为是他的习惯,现在想来也许是被压迫到神经了。

  “脂肪瘤这种东西,我身上多的是呢!”我抬起胳膊,向左庶展示着我腋下的脂肪瘤。

  震耳yù聋的雷声,仿佛要把这家破败的店铺劈个稀巴烂。我留意了一下时间,计划应该顺利实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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