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是关系到帮会存亡的东西。”文森特的回答让佛罗多有些不满,他没有说话,低了低头,又转过脸看着病chuáng上的老头。
“其实我也没有告诉文森特那是什么。原谅我,孩子们,我不能将那东西说出来,这件事只有我和我的老对手也是老朋友沙曼知道,所以我在这里要告诉你的是,我将会把继承帮会的权力公平地jiāo与你们,只要谁能载日落之前——也就是罗德将货物送到沙曼那里,单独与沙曼做jiāo易之前,将罗德活着捉回来,谁就是我的继承人。”老头好不容易说完这段话,接着气喘吁吁起来。
文森特和佛罗多都愣了一下,随即同时望着对方。
佛罗多的嘴角忍不住地抽搐,文森特从佛罗多那张方形的大脸上读出了不屑和嘲笑。
那分明是说:你以为做了他的女婿,就一定是帮会的继承人了么?
文森特则咬了咬下嘴唇:
“爸爸你说的是真的么?”
“是的,我的孩子,文森特,佛罗多,快点去,在日落之前将罗德和他本来押运的货物带回来!还有四个小时!他就在44号公路,去抓住他!”
文森特和佛罗多立即走出了房间,身后传来的是老头剧烈的咳嗽声,仿佛每一声都在催促着他们快一点。
高速公路上。
罗德一边开着车一边喝着冰冻啤酒,从窗外chuī进来的冷风让他很舒适,天气慢慢凉快下来,他沿着笔直的公路朝前开着。
“开来就要开始了。”罗德看了看前方密布的乌云,他加快了油门,朝着最终目的地进发。
这时候他看到路边有三个人互相搀扶着,似乎是两个少女搀扶着一个年轻男子。他们身上满是污垢,而且还有一些擦伤,不过那个男人的伤似乎很严重,左前额血流不止,整个脸庞被血污和泥垢弄得非常模糊,似乎右手也骨折了,像一根断树枝挂在身体的一侧,动也不动,他虚弱的身体斜靠在其中一个身材较高、穿着huáng色紧身衣的女孩子肩头,另外一个身材消瘦、穿着粉红色耐克运动衫的女孩为他紧紧按住伤口。
罗德斜着脑袋看着三人,他将车速放慢了下来。
“对不起,请帮帮忙好么?”罗德停下了车,那个huáng衣少女俯下身对着车子里的罗德说。
罗德看见女孩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坠饰,那是一个银质大卫之星。
女孩面容姣好,看上去非常年轻,不过两臂的肌ròu很饱满,脖子以下的肩膀较为宽阔,罗德判断她是一个运动员,可能是排球或者女子棒球之类的上身运动者。女孩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身材饱满而健硕,非常惹火。
“我说,出什么事了?”罗德把窗户稍微又摇下来三分之一,他斜眼看了看,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齿和灿烂的微笑。
他用余光看到那个穿粉红上衣的少女似乎有些羞涩,总是低着头,眼神闪烁,双手背在身后,时不时地盯着自己,她一脸的孩子气,黑色柔顺的鬈发紧贴在耳后,皮肤白皙得有些像亚籍女孩。罗德眯起眼睛盯着少女,他微笑起来。
“我们的车子突然出了车祸,你看他伤得很重,我们想请你帮我们把伤者送到附近的医院去。”huáng衣服女孩的声音硬邦邦的,听上去活像罗德大学时代那个印度籍的物理学教授,说出来的字几乎都像是没有感qíng的公式。
“可是我也赶时间,据我所知,最近的医院和我所要去的地方并不顺路。”罗德无奈地摇摇头。
少女有些失望地摆了下脑袋,叹了口气。
“不过我觉得比起工作,救人一命更为重要一些。”罗德马上开口笑了起来。两个女孩非常高兴,她们立即将受伤的男人扶到后座,这种车的车体非常宽阔,后座坐三个人不成问题。
汽车继续在开始暗淡下来的天空下,沿着笔直的公路前进着。
“我说你们是不是本来打算去森林度假的?”罗德开着车,随口问道。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huáng衣少女奇怪地问。罗德从后视镜看到她惊讶的表qíng,觉得有些得意。
“因为我一路开来并没出什么车祸,你们一定是在下面那条公路出的事吧?那条公路太旧了,经常会有一些碎石什么的。”
“不是碎石。”粉红色的少女突然开口说。
“哦?那是什么?”
“是……是一个玻璃瓶,突然从上面莫名其妙地扔了下来,砸在窗户上,哈里吓了一跳,结果一下子慌了手脚,车子开出了弯道,撞到了大树上,他的脑袋也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罗德忽然沉默了下来。
车子继续行驶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觉得应该好好感谢你才行。”huáng衣少女的话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罗德。”
“好名字,我叫珍妮佛,她叫凯瑞,这个倒霉鬼叫哈里,哈里是凯瑞的男朋友,我们三个本来打算去森林游泳的,结果没想到变成这样。"珍妮佛先前的紧张好焦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好幽默感,不过凯瑞似乎有些心事似的,将脑袋靠在窗户上一言不发,或许正在担心男朋友的伤势吧。
”我可不是倒霉鬼,这都怪那个随便扔瓶子的混蛋,如果我知道他是谁,我非杀了他不可!”一直躺在珍妮佛大腿上的哈里忽然开口说道,不过似乎qíng绪激动,让伤口更加疼痛起来,他哼哼了几声后有装死过去了。
“现在没事了,我立即送你们去州立医院,大概还有半小时吧,很快就到。”罗德打算赶快将这几个人 送走,然后好回去jiāo差。
罗德忽然发现车速慢了下来,接着车内一阵颠簸。
该死的,出什么问题了?罗德停下车打开车门走下来。
“出什么事qíng了?珍妮佛问道。
“好像是车胎爆了。”罗德摇摇头,果然,后座右边车胎没气了。
“我要换车胎,只好让你们等一下了。”罗德一边抱怨,一边走到车子后面打开后备厢。
“要我们帮忙么?”凯瑞轻声说。
“喔,不用,我应付得了。”罗德弯着腰在里面找修理箱和千斤顶,然后费力地拖着备用轮胎。
当他拿着千斤顶刚转过身,就看到珍妮佛站在自己身后,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像冰雕成的美人。
“我说,如果你帮我,会有损我男xing的尊严的。”罗德裂开嘴笑道。
“罗德,你的后备厢真大啊。”
“是的。”罗德炫耀似的拍了拍车体,“这家伙可花了我不少钱。"
"那是什么?”珍妮佛指了指后备厢里黑色帆布罩着的地方。
“只是一块油布。”罗德耸耸肩膀。
“真的?我看看。”珍妮佛走过去,对着那里伸出手。
罗德一下子挡在珍妮佛面前,抓住了珍妮佛的手。
"我说这种粗活还是我来gān吧,你还是回到车上去照顾哈里好么?”罗德收起了笑容。
“你弄疼我了。”珍妮佛用力将从罗德手里抽出来,她扭动着细腰转过身,朝着车上走去。
“你最好快点,哈里好像有点脑震dàng,非常bào躁,还说一些胡话。”珍妮佛笑了笑,给了罗德一个媚眼,罗德也回报一笑。
罗德用千斤将车子撑起来,他卸下轮胎看了看,发现轮胎上扎着一个铁菱角,这玩意是专门用来扎破轮胎的,罗德看着铁菱角一言不发,将轮胎换好。
这一下多花去了将近半小时。
雨点已经开始慢慢落下,开始只是细微些许的零星小股,后来形成了一条条不间断的雨柱,罗德连忙跑上车。
“居然真的下雨了,不敢相信一小时前还是那么热。”罗德用手弹去身上的水渍。
天色变得暗了下来。
罗德打开了雨刷,可是无济于事,就如同将车开进了洗车房,雨水一波波地侵扰着挡风窗,前面的路况模糊而危险,即使打开车灯,光线也一下子被黑暗吞噬了。这根本不像是下午的时光,简直就像是发生了日全食一样,瞬间就天黑了。罗德看了看手表,还差两个小时到六点。
“这样下去,恐怕半小时到不了医院。”罗德有些烦躁地说。
“还是开慢点,我可不想一天之内出两次车祸。”珍妮佛又打趣道,接着她望向凯瑞,“凯瑞你也这样想吧?"
“嗯,我?哦,对,对的。”凯瑞心不在焉地回答。这一切罗德都从后视窗看在眼里。
“对了,罗德,你等下送了我们去医院,还要去哪里?”
“底特律。”
“哦,我听说那里的治安不是太好,对了,你认识沙曼么?”珍妮佛的脸在后视镜里忽明忽暗,变得有些奇怪。
“听过,他是那里垄断海洛因的头儿。”
“是啊,我也听说过,不过去哦听说有个叫k的老头在底特律是他的死敌,两个斗了很多年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从一些朋友那里知道有这样一个家伙,天知道是不是真的。”罗德笑了笑,车子平稳地在大雨中前行。
“我还听说,k的一个手下叫文森特的,是k的女婿,收买了沙曼的一个心腹,对了,叫什么来着,好像和你同名,也叫罗德,然后设计在郊外想吧沙曼骗出来,结果沙曼有事逃过一劫,可惜他的儿子去了,被六把冲锋枪打成筛子,全身好像有四十多个弹孔吧?‘
没听说过。”罗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怎么可能?我记得那是爆炸xing的新闻,全底特律的人都知道了。要知道沙曼可是个名人,这事给沙曼的打击可不小啊,好像他只有一个儿子,帮会都没有继承人了,所以他和k一直都结怨很深呢,要不是警察从中调解维持平衡,恐怕两边火拼下来,那就要死很多人了。”珍妮佛仿佛在讲故事一样,神态夸张地做出一些怪异的表qíng,语调轻松,略带滑稽。
“可能是吧。”
“对了,话又说回来,你知道那个罗德怎样了么?”珍妮佛突然从后座将上身探到前面,脸颊靠在罗德肩膀上,嘴唇离罗德的耳朵只有几公分远,罗德甚至可以感觉到珍妮佛的气息砸在自己的脸颊上,暖暖的,带着一些烟糙味和巧克力味的混合气息。
“不知道,叫罗德的家伙很多。”
“我告诉你吧,他吓坏了,投靠了那个文森特,文森特把他当做心腹。不过话怎么说来着,能背叛一次就有第二次,说不定罗德又背叛了文森特,重新跑到沙曼那边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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