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藏为何被杀呢?因为他知道了某个人的秘密,这个秘密,便是那人曾经在jì院接待过客人。为了隐瞒那事qíng,那人想到假借壁神作祟的名义杀了作藏。至于在墙壁涂上血迹、在无法进出的qíng形下……”他正说到这里之际,在房间一角的未亡人小枝子好像放了其些什么入口内,但当想起来的时候却已经迟了,鲜血从她口中了喷出来。
“妈!”儿子辰哉赶去抱住了她,“妈,怎么啊!”
“辰哉……对不起……”未亡人小枝子气绝身亡了。
“妈、妈是凶手么?”
“什么?”
“可怜!”
“难道说她竟是凶手……”
村民们人人都说出了叹息的话来,也有些人在哭泣,室内可算是一片混乱。
我愕然的望向旁边,天下一在站着发呆。大概因为解谜的途中竟让凶手自杀死了,所以变得呆若木jī。
“大河原君,”他仍然在迷糊中,“可以回去了吧。”
“不可以啊。”我抓着他的衣服道,“要完成密室解谜呀。”
天下一半哭着说道,“在这种qíng况下解谜吗?”
“也没办法,速速完事便可以了。”
他目无表qíng的环顾村民,若无其事的想制止各人随意的行动。
“那么各位,现在要说明密室的谜了。”他坚定不移的说,然而谁也没有听。一个阿婆望到这边,擦一下鼻涕后又再望到那边去。
“那个晚上雪下得很大,事实上这个秘密隐藏在这雪之中。凶手大概是预料到会有那样的雪,因此选择了那一晚。”
“唏,在说些什么啊。”
“扮演侦探的人,在说密室怎样等等。”
“什么?那算了吧。”
“还是要运走遗体呀。”
年青一辈的小伙子开始把的遗体运走,随后的人也各自离开。
“作藏的屋子早已老化了,只要屋盖积满雪,屋子便会变得倾斜!”天下一大声怒吼。但还在听的人仅剩得我和警员阿伯。其实阿伯也想离开回家,只是他的手腕被我抓住了。
“就是这样,制造密室的是雪。雪的重量把屋子巧妙的倾斜,结果导致前门不能开启,而凶手则早已把这些预计在内,因此刻意的把门闩放在门的旁边,使得看来好像锁上了闩一样。这便是——密室的真相!”当天下一说完的时候,其他的人已经谁也不见了。
“嗯,是这样啊。”我特意的说,“没注意到那个,今次又输了一仗。”我以手肘向警员阿伯撞了一下,暗示你也要说些什么。
阿伯慢慢的望向天下一道:“喔,主要是门因倾斜了而打不开。”
“大概是这样了。”
“呵呵呵……”
不祥的预感。这个阿伯会说出些什么奇怪的话么?正想着之际,禁忌的一句已经漏了出来。
“那,那又怎样啊。”
“怎样……所以……”
一片不安的沉默过后,天下一突然哭泣了起来。
完全无法收拾。
虽然读了老掉牙的谜团的读者也可怜得很,但对于不能不作解谜的侦探来说,却更是辛苦万分的啊。
(原文初发表于“小说新cháo”1991年6月号)
第二篇 意外的凶手——Whodunit (谁做的)
早上首先接到的通知,便是牛神庄发生了杀人事件。
这时在惯例上,身为县警本部搜查一课警部的我、大河原番三便要登场了。读者应该也知道,原本并不是我把事qíng解决的,接下来虽然与有关人等会面,但大概也不要抱有期望吧。
牛神庄,是建筑于深山里的一座具有北欧风味的大宅院,而据称被杀的牛神贞治是一位有名的油画大师,可是我却没听过这个名字。
当我们赶到时,在西洋风味的客厅中已集结了五名男女。
“那些人是谁啊?”我一边侧目望向坐在高级皮革沙发的五人,一边询问当地的警员。
“是昨天晚上在这大宅的人们。其中一人是佣人,两人是牛神贞治的亲戚,另外两人则是贞治的弟子。余下的一人是……”说到这里,年青的警员四处张望,“呀,还有一人不见了。”
“还有吗?”
“喔。是个奇怪的男人。”
“好了,好了,那以后再算。首先到现场看看。”
据报牛神贞治是在画室被杀的,画室是分离式的独立房子,以一道走廊与母屋联系起来。
在警员的带路下进入了画室,然后看见了尸体横躺在房间的中央。但让我更为注意的却是室内的状况。窗门的玻璃全都已碎裂,碎片则飞散于地上。还不仅是窗,房门的玻璃也被打碎,而且画架上的画布也被撕裂得粉碎,上面画了些什么东西,已经是无法辨认的状态了。
“这里怎样搞的?简直像台风在这里经过一样。”当我说着并把手放在头上之际,房间的一角传出了声响。放眼一望,在放着无数幅画布的地方,一个穿着皱巴巴衣服的男人鬼鬼崇崇的在移动。
“嘿!”我向那男人的背后叫道,“在这里做什么。闲杂人等一概不准进入!”
那男人立即转身望向这里,然后说道:“呀,原来是大河原警部,辛苦了。”
“啊、你、啊。”我故意的口吃着道。
那个男的便是天下一大五郎——在这个作者的小说中必定会登场的侦探。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事实上我是接到受害人的委托来调查某些事qíng。然而,在昨天晚上这里开始出现麻烦了。”
警员提到过的奇怪男人大概便是这家伙了。
“来自受害人牛神贞治的委托?调查什么呢?”
“原本不能够公开委托的内容,但在这种场合下没办法了。牛神画师好像感到什么人要杀害他,因此希望调查谁是犯人。”
“什么?真的吗?”
“没有必要说谎话吧。”天下一把拿着的手杖不停地转动。
“那人以什么样的形式来杀害他?”
“第一次是在他午睡的时候被勒着脖子,但当因为感到痛苦而醒过来时,凶手已经不见了。第二次是用毒药,正想把砂糖放进咖啡之际,突然注意到当中被混入了农药,那是由于看见光的反she,样子有异常而知道。农药,则是为了园艺而使用的,并保管在杂物房内。”
“既然有那样的事qíng发生,为什么不通知警方呢?仅委托了外行侦探,所以最终失去xing命了。”我望向尸体怒吼。
“画师有找警察吧。可是他说由于没有发生实际的事件,故此也不受到重视,因而才到我那里去。”
“喔……”
我对天下一的话显露出苦涩的表qíng,然后对在旁的部下说道:“你怎么在犹犹豫豫的,快些去验查尸体。”穿上了染满颜料的工作服的牛神贞治仰卧着,胸前cha了一把刀,其他地方则没有表面的损伤。
“警部,这个东西。”部下从地上拾起的,是四方形座台时钟,而且表面的玻璃经已碎裂,指针停在六时三十五分的位置。
“这样说来,行凶时间也是在那个时刻么?不对不对,不能不考虑那是凶手做的伪证……发现尸体的是谁呢?”我问部下警员,但天下一却抢着答道:“最初发现的是佣人良子。然而,也可以说是在屋内的全部人都是发现者。”
“那是怎么回事?”
“在六时半、也就是这个时钟被弄坏的时间,在屋中响起了惨厉的叫声,那像是牛神画师的声音。然后更不断听见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所以仍然在被窝里的我飞身而起,而其他人也相继从房间走了出来,在那之际便又听见了良子的尖叫,于是我们便赶来这个画室,随即发现了死者。”
“嗯,是那样么。”我一边摸着鼻下的髭一边思索了好一会,然后连忙对部下道,“无论如何,先向有关人等问话吧,把他们依序逐一的带到这里来。”
“是。”部下应了后便走向母屋那边。
看见那名部下离去之后,我回过身来望向天下一并说道:“怎也好,这次的事件只是要尽力找出凶手吧,现场也并不是密室啊。”
“对于这点是松了一口气。”天下一也轻松地说,“正在想,假如又是密室怎么办呢。知道了这个画室的门没有被锁上的时候,实在是放下了心头大石。”
“疑凶有五个人吧。虽然原则上也不能不怀疑你,但无论如何也不会以系列侦探作为凶手的。”我一边想着“万一真的是那样的话,读者大概会发怒了吧”一边说。
“大河原君也有检讨过外部犯人行凶的可能xing吗?”天下一露出嘲笑的目光。
“无需说吧。在发生这类事件的场合,没有不检讨外部犯人行凶的警察。”
“可是在这种设定的侦探小说,是不会有从外部进入的凶手。”
然而,不断重覆没用处的搜查,是我在这个天下一侦探系列肩负的责任,因此没办法了。
“即使如此,虽说疑凶有五个人,”天下一搔着乱蓬蓬的头说,“但限于这个范围之内,要出乎读者的意料之外也并不简单啊,究竟作者打算怎么办呢?”
“难道,是自杀?”我说出了令人不安的话。
“怎么会!”天下一也说,然后皱了一下眉。
“怎么啊。”
“没什么,总觉得作者在玩弄花样。”
“喂喂,不要说笑了吧。”
我正感láng狈之际,部下警员带来了有关人等的其中一人。我和天下一立即返回小说中的世界。
部下带来的是受害人牛神贞治的堂弟、叫马本正哉的中年男人。
据他本人所说,他是外国制品入口的经纪,但却有着“不知会否认真工作”的异样感觉。
“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不知道呀。直至昨天还活得好好的贞治,突然变成那样……什么?有什么头绪?全然没有。是谁杀了那么好的人啊。凶手多半是为了偷钱而潜入的窃匪。一定是那样。警察先生,请尽快缉捕啊,求求你。”说到这里正哉哭了起来。不,说是哭也许并不太恰当,尽管以手帕按住了眼,但就连少许湿润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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