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总之,你就要这样对朋友说。知道吗?”
说着,亭子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天晚上,典子过来帮忙准备晚饭。她丈夫工作应酬很多,经常很晚才回家。这天典子也在这里一起吃晚饭。
坐在典子身旁的美幸不时地会不知不觉吃一惊,因为典子姨妈无意中的一举一动以及她的声音都太像妈妈妙子了。
“姨妈,”美幸叫着典子,“妈妈被杀的那天,你上街去买东西了吧?”
典子好像遭到突然袭击一样吃了一惊,并下意识地看了阳助一眼。“啊,是啊。”她回答得有些慌张。
“你买什么了?是西装吗?”
“美幸!”
亭子低声但有力地叫道。“别问了,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不过是问问嘛。”
美幸看着姐姐,噘起了嘴。
“没必要问。”
“哎,哎,你们到底要gān什么?”
一直没有做声的阳助好像看不下去了似的说。“妈妈已经不在了,你们两个如果不好好相处,那可真就麻烦了呢。”
美幸把刀叉使劲地摔到桌子上,然后站起身来。
“美幸!”亭子又叫了一声。
“明白了呀!你们只把我一个人当作外人!”
“你说什么呢!”
“不用再说了!”
美幸离开桌子,冲进自己的房间。
5
第二天中午,美幸走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她穿着一件蓝色T恤衫,头发在脑后梳成一束马尾。虽然不是很扎眼,但也可以看作是标记比较明显的打扮。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米老鼠样式的手表,差五分一点。美幸有些不安,于是她就又叫了一杯橙汁。也许是紧张的关系,她觉得嗓子有些gān。
时间刚到一点,咖啡厅里进来一男一女。美幸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便是自己要见的人。这么热的天气,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和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是非常显眼的。正是电话中约好的那种打扮。
那个男人戴着墨镜,看见美幸后,他便用食指把墨镜稍稍向上推了推。
“是……的场美幸小姐吧?”
男人问道。这是非常圆润的声音。见美幸点了一下头,两人便默不作声地在美幸对面坐下来。
“那么……你们就是侦探了吧?”
对于美幸的问话,这两个人都没回答,而是向走过来的服务员要了咖啡。那个女的声音也很美,就像是播音员一样。
“你有什么事qíng吗?”
男人问道。这好像也是对刚才美幸问题的回答。
美幸是偶然知道有这样一个“侦探俱乐部”的。那天爸爸去了高尔夫球场,有急事必须要找到他,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于是美幸就在父亲的电话本上查找高尔夫球场的电话,无意中看到一个“侦探俱乐部”的电话,无意中知道了有这样一个地方。
“我……我是的场阳助的女儿……”
美幸想先作一下自我介绍,但那个男侦探却伸出右手制止了她。
“关于你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些。所以就请你直接说要我们调查的事qíng吧。我想大概是与你妈妈的死有关的吧。”
美幸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果然都知道了呀。也难怪,都已经上报纸了呀。”
“即使报上没登,我们也知道。那么,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咖啡,看到服务员转身走了之后,美幸便开口道:“嗯……实际上,从那件事发生后,大家都有些不一样了呢。”
“你说的大家是……”
“就是爸爸、姐姐和典子姨妈,是他们三个人。总觉得他们在刻意对我隐瞒着什么。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就在那里悄悄地说着什么,并且如果我说什么与案件有关的事qíng,他们就马上打岔说别的什么了。”
“噢?”
男侦探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同伴,然后又把目光移向美幸。“但或许这只是他们大人想在一起谈谈什么事qíng而已,可能觉得没有必要让小孩子知道吧。”
美幸稍微提高了声音,显然她不愿意被别人说成是小孩子,“还不止这些呢。爸爸跟警察说的话也有些莫名其妙。”
接着美幸便对侦探们讲了关于在与阳助证言不相吻合的时间里,自己的同学见到了爸爸,而且那时好像爸爸并没有同姨妈在一起。还说了在妈妈被杀的那天,爸爸的皮鞋整齐地摆放在玄关的事qíng。
“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的话,那确实是有些不可思议呀。”
侦探这样说道。但从他的语调里无法判断他是否对美幸的问题感兴趣。
“你也这样认为吧?所以我想请你们调查一下,爸爸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可是,你把这些告诉警察不是更好吗?”
“那可不行!”
这次她的声音更大了,以至于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于是美幸缩了缩脖子,并压低了声音:“因为那样,爸爸他们就会被怀疑。所以我才请侦探帮忙的。”
侦探抱着胳膊,仰着脖子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才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对美幸说:“好吧,就这么办吧。就先调查一下这三个人的行踪。如果还有什么疑点再追加调查。怎么样?”
“行,我想可以。”
“可是,关于调查费用怎么办?你打算让你父亲支付吗?”
“调查费用嘛……大概需要多少钱?”
于是,侦探大概地说出了一个预计的金额。
美幸用手托着面颊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的压岁钱还一点都没用呢。用这个钱我想差不多够了。”
“压岁钱?”
“那么就请努力吧。”美幸伸出了右手。
“那就谢谢了。”说着侦探握住了美幸伸过来的手。
6
的场亭子去拜访调查课的真田警官是在案发一周后的一天。尽管连日来进行了一个又一个的调查,但是效果并不大,甚至连线索也没有。所以搜查本部也显得有些焦躁与忙乱。
在房间一角设置的接待室里,真田警官接待了来访的的场亭子。同上次见面相比,亭子看上去气色明显好多了。
“你们知道我妈妈每个月都要去一次文化中心学习藤编工艺吗?”亭子显得有些顾虑地说。
“噢,这个,知道呀。差不多已经去了半年呢。”
真田也到那家文化中心去调查过。但并没有什么收获。
“妈妈每次去时都带一个手提包,昨天我在清理物品时,发现了这个。”
说着亭子拿出了一张名片。真田接过了名片。
新幸文化中心油画教师
中野 修
名片上是这样印着。这个新幸文化中心,就是妙子去的那家文化中心的名字。
“你认识这个叫中野修的人吗?”
真田问亭子,亭子摇了摇头。
“不认识。连听也没听说过。”
“你妈妈除了学习藤编工艺外,还学习油画吗?”
“没有。从来没听她说过学习油画什么的。所以才对她怎么会有这个人的名片感到奇怪呢。”
“也是的。可以把这张名片给我吗?”
真田拿着名片问道。“给你吧。”亭子点了点头。
田宫和真田两名刑警就在那天去拜访了中野修。因为当天正好有油画讲座,于是在文化中心的接待室里,他们见到了中野修。中野修的头发很长,是个瘦脸型。田宫想这张脸让人觉得是用纤细的毛笔描画出来的一样。
“是……的场吗?”
看到田宫递过来的照片后,中野想了一下,“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呢。因为我是教油画的,所以会跟很多人打jiāo道,也许就是在见面时给了什么人名片的吧。噢,对了,这个人怎么了?”
“是啊,要说怎么了……你不知道吗?大约一周以前她被杀死了。”
听到田宫这样说,中野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头。“是吗?这可真是个残酷的世界呀。那么罪犯?”
“现在正在调查中。你能把参加油画学习的学员名单给我们看看吗?”
“名单?做什么?”
中野瞬间的惊慌没有逃过田宫的眼睛,但他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说:“没什么,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场夫人的人。”
“是这样呀。”中野说。“那么,我想到办公室就可以借到。不过,请不要给学员添太多的麻烦。”
“对于这一点,我们会注意的。”说着,田宫他们站起身来。
田宫和真田回到警署后,便分头给油画学员打电话,如果这些人中有人认识的场妙子的话,那就可以了解到她近来的jiāo际qíng况了。
过了不长时间,还真找到了一位认识妙子的女人。接听真田电话的是一个叫古川昌子的人。因为她家离警署很近,于是两名刑警立即赶了过去。
“是的,我跟的场夫人很熟。听说她已经不在了。”
古川昌子长得娇小,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不过显得有些紧张。对此,田宫把它解释为人们通常在刑警面前表现出来的正常反应。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田宫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问。
“啊,这个呀,那是一年前。我们在汽车驾驶学校认识的。”
古川昌子答道。“之后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见面了。不过那次偶然在文化中心遇到了,所以格外亲切。她学习藤编工艺,我学习油画……”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而且田宫感到她的态度也好像变得冷淡起来。
“油画老师是中野修吧?”
田宫问道,并注意着对方的反应。古川昌子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小声说:“是的……”
“不是你把中野老师介绍给的场夫人的吗?”
“什么?这个呀……”
“介绍了吧?”
她轻轻地点了点下颌。然后断断续续地接着说道:“那是……的场夫人说她在藤编工艺学习结束后,想再学点什么,于是我就劝她学习油画。在她试听油画讲座时,我把她介绍给了中野老师。就是在有课的那天,我把的场夫人带到了中野老师的房间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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