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无选择。”
“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的。”
“马尔万,你的人严刑拷打了那两个警察,你知道吗?我们本来可以编个故事,说认错人了,以为他们是准备进来偷东西的。但现在不行了。”
“那我们就只有杀了他们。”
拉希德摇摇头。“我们是可以杀了他们,但也许这并不是正确的一步棋,至少目前还不是。”贾拉看着他,问:“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阿卜杜勒·拉希德思考了一会儿,说:“显然,这个场所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要搬家,而且不能动静太大。”
“搬到哪里去?”
“你知道地方。”
贾拉摇摇头。“不,绝对不行,太危险了。”“你刚才不是要我说我的想法吗?我的想法是:一、你可以待在这里,但已经很危险了;二、你可以改变行动计划。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你决定待在这里的话,恕不奉陪。”
“你要走?”
bī得没有办法的话,只好这样做了。”
“你说得对,”贾拉说,“我们改变行动计划。两个警察怎么办呢?”
“和我们一起搬走。”
“你为什么要冒那个险?直接gān掉他们好像要简单得多。”
“我知道好像是这样,”拉希德说,“但如果他们活着,可能到最后比死了对我们更为有用呢。”
“不会的。他们只会增加我们的麻烦。我们要gān掉他们。””马尔万,你答应过我,这个分支组织以及这次行动都由我来负责。无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做了。你相信我的判断吗?”
“我当然相信你的判断。我待你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
“我为你豁出命来的qíng况有过多少次?”
“不止一次。不止一次。”
“所以——”
短暂的思考之后,马尔万终于让步了。“好吧,我们转移。虽然我不乐意,但我还是同意你的看法。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了。”
拉希德没有说话。
“我们带着警察一起转移。”马尔万补充说。
“这是正确的选择。”
马尔万·贾拉耸耸肩。
拉希德掏出手机,打开办公室的门。“我们必须尽快开始行动。要两辆卡车。”
两人一边继续讨论转移的细节,一边下楼梯,朝地下室走。抓住警察的那几个人此刻正站在过道上聊天,其中一个在抽着烟。
拉希德一看见那几个人,怒气就上来了。他连珠pào般地说了一连串阿拉伯语,责骂他们犯的错误。他们的这种过失不可原谅,没有任何借口。
正当拉希德批评他们居然愚蠢到拿着枪走到外面的时候,通往小巷子的那个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里面的人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出,个个吃了一惊。冲进来的那个人端着枪,枪管上夹着qiáng光电筒,照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尽管有人掏出了枪,但也无法she击。
“放下武器!”冲进来的那个人喊道。
没有一个人照他的话去做。
看到对方有一个人将手枪对准他的时候,利维第一时间扣动了手中雷明顿霰弹枪的扳机,击中了离他最近的两个人。
接着,他迅速将子弹上膛,准备再次she击,但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两颗子弹she来,打得他后退了几步,重新回到了巷子里。
阿卜杜勒·拉希德手上的枪还在冒着烟,人已经冲到门口。
他追到巷子里,一脚踢掉利维手中的枪,用枪指着他说:“不许动!”
疼痛蔓延到全身,血慢慢从衣服下面渗了出来。乔希·利维照他说的做了。
42
伦敦
哈瓦斯把日内瓦的事qíng安排妥当之后,才乘坐卡尔顿为他安排的私人飞机离开了。
尼古拉斯待在仓库里的时候,皮奥帮助哈瓦斯将阿达·施特克运送到卡尔顿集团的安全屋。莱莉早已在这里治疗迈克尔·李身上的伤。施特克到了之后,莱莉将她关在安全屋的一间卧室里。皮奥答应,等卡尔顿派来的审讯小组到达之后,他才离开。他一点儿也不想看着审讯小组的人从这个女人口里掏出其他信息了。
哈瓦斯很想和皮奥谈谈小木屋里发生的事qíng,但一直没有机会。这丝毫不关他的事,他想,也许他应该忘了这件事,不要打扰神父。
他早已经将他从施特克那里得到的信息,连同施特克的身体状况,全部反馈给弗吉尼亚的卡尔顿。除了袭击的日期和地点,施特克似乎对袭击本身知之甚少。
动袭击的分支组织由男xing人员组成,但不确定他们属于哪个民族。这些人将使用自制炸弹,炸弹里有钢珠、玻璃球、钉子、螺丝等,这样能使炸弹的杀伤力最大化。
施特克不知道这些亡命之徒会不会穿自杀式背心,也不知道这种自制炸弹是装在背包里还是装在汽车上。施特克不知道一共有多少颗这样的炸弹,也不知道炸弹的引爆方式。她不知道这些人是像罗马爆炸案那样,预先藏好炸弹然后离开;还是像巴黎爆炸案那样和炸弹同归于尽。她不知道是皮卡迪利广场和水坝广场各一颗炸弹,还是两座广场都有几颗炸弹;或者一座广场一颗,另一座广场几颗。
哈瓦斯两个地方都想去,可惜分身乏术。由于信息极不完整,到底先去哪座城市很难决定,最后就只有看人数了。哪里处于危险之中的美国人多,他就去哪里。“老家伙”决定,哈瓦斯去伦敦。
卡尔顿在英国jiāo游广泛,都是一些经验丰富的人,值得信任。此外,他还有另一个资源: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的一支小分队正在威尔士的一处秘密地点,和英国特种空勤团一起接受训练。“老家伙”给国防部的人打了个电话,这支三角洲部队的小分队就收拾行装,朝伦敦进发了。
哈瓦斯到达伦敦之后,军qíng五处的一名主任接待了他。此人名叫罗伯特·阿什福德,中等身高,体格壮硕,有着灰白的头发和扁平的大鼻子,一副jīnggān的样子,似乎在职业生涯中处理过不少棘手的事。
阿什福德做了自我介绍,递了一张名片给哈瓦斯。“叫我鲍勃(罗伯特的昵称是鲍勃。——译注)吧。欢迎来到英国。”他看看哈瓦斯的包,补充道:“我想这包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需要报关吧?”
由于日内瓦安全屋里预备的行动包不够莱莉和审讯小组的人用,“老家伙”让哈瓦斯把他的一套装备留在了日内瓦。
“是的,”哈瓦斯说着,拍拍自己的包,“我只带了牙刷和一套换洗的内衣。他们告诉我,你知道在哪里可以买到需要的东西。”
阿什福德笑了。他掏出自己的证件,领着哈瓦斯过了入境检查护照的关口和海关检查的关口,来到机场外,见一辆黑色宝马已经停在消防通道旁等着他们了。阿什福德叫哈瓦斯坐在后排,他来开车。
“请系好安全带。”说着,他关上车门,发动了汽车。“万一你有个闪失,桃子绝不会饶了我。”
“‘桃子’?”哈瓦斯问。
“这是我们这些朋友跟他开的一个玩笑。我想你们在美国是不是都叫他‘卡尔顿先生’之类的。”“不是‘卡尔顿先生’就是‘老板’,也有的时候喊他‘老家伙’。”
阿什福德轻轻地笑了。他打了转向灯,驶离了路牙。“我们并不是一直这么老,我们也曾年轻过。比现在的你还年轻。”
哈瓦斯不用别人提醒自己的年龄,因为直到现在,他的下身还隐隐作痛,身上有几处青紫还没有消失,如果是在五年前,恐怕这些早就好了。
“里德是个好人,更是一个很棒的特工。”阿什福德说。
“‘桃子’这个绰号是不是因此而来呢?或者,我应该自己问一下卡尔顿夫人?”
阿什福德又笑了。“不用说,这个绰号有两重相互对立的意思。你的老板绝对不像桃子那样软。不管敌人多么狡猾,他总能打败他们。该下手的时候就下手,从不犹豫。你真该看看他是如何审讯犯人的。我的天哪,几分钟之内,甚至连我也准备把知道的一切都招了。我和他还是一条战线上的呢。总之,他也可以变得冷酷无qíng,所以,才有了这个绰号——”
“桃子。”
“对。”说着,阿什福德改变了车道,cha到一辆出租车前面,那个司机猛按喇叭,表示不满。“但他一直很有绅士风度。你的老板特别彬彬有礼。”
“他对你也是赞赏有加。”哈瓦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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