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尸体_张宝瑞【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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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uáng妃满意地笑了。

  第六部分

  第二十一章 决战前夕的yīn阳jiāo错

  梁宝在外面溜达到深夜,决定回家去看望母亲。

  虽然离家出走才十来天,但感觉已有好几年似的。一见到那熟悉的街道、房屋,便心跳加快,热血沸腾。

  咦,屋内还亮着灯,妈妈还没睡?哦,妈妈,亲妈妈,好妈妈!“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何况还是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让您老人家受惊吓,受委屈了!泪水在梁宝的眼眶里打转。如果妈妈睡着了,他就可以拿钥匙开了门,悄悄地进去,静静地坐在妈妈身边陪她一夜,然后再悄悄地走掉。

  可现在怎么办?想想还是下了决心,既然到了家门口,为何不进去?他蹑手蹑脚地摸到门口,没发出一点声音,将耳朵贴在门fèng上仔细听听,里面没有动静。用钥匙开了门,闪身进了屋,反手掩上门,一看之下,惊恐不已。

  十几平米的房间一目了然,却不见妈妈的人影!这深更半夜的,屋里还亮着灯,她老人家又会去哪儿呢?他急忙四处搜寻。

  忽然,他看到了桌上的纸条,上写打油诗一首:

  此处有危险,姑妈很安全;

  大功告成日,母子得团圆。

  梁宝看了怒发冲冠:“这个卑鄙的小人,狠毒的畜牲,竟拿自己的亲姑妈当人质!”

  再仔细一看,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你知道现在我们急需什么,快让你的qíng人准备好,明天晚饭前必须弄到手!”

  梁宝一看,时针已指向1点;再一看日历,今天已是公元一九六五年九月二十九日。眼看国庆节迫在眉睫,知道他们已经等不及,要狗急跳墙、孤注一掷了!

  可是,“金钱豹”并没约他何时何地见面,反而绑架了他的母亲作人质,难道他们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底细?

  也难说。不管怎样,金炽要炸桥,弄不到炸药,就要靠他,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危险。但他知道自己受到了监视,说不定这屋里就有窃听装置。

  梁宝心想,还是养足jīng神,明天再说,便睡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他听到了哭泣声,就在他耳边,梁宝睁眼一看,顿时浑身汗毛一齐“起立”,只见一具僵尸直挺挺地立于chuáng头。长发散乱地遮掩着脸,看不清面目,但周身一丝不挂,闪烁着绿色的萤光,再往下一看,啊,怎么没有肚子?这不是huáng彩云吗?“彩云,你,你怎么来啦?我,我不想害你的。”

  “我知道,别假惺惺了!”彩云把头一仰,黑发甩到肩上,露出狰狞可怖的绿脸,一双死不瞑目的绿眼寒光闪闪,直bī梁宝,“你还我命来!”伸出双手就要掐他的脖子,梁宝避过,急忙下地,光着脚向外就逃。当他拉开门的时候,眼睛一花,头皮一麻,只见浑身湿透、白发白衣、头大如斗、长舌腥红、骨瘦如柴的又一具僵尸堵在了门口,惊叫:“秋盈,怎么是你?!”秋盈目光呆滞,面无表qíng,平伸双手,十指如锋,一跳一跃地bī上前来;口中念念有词:“我为你死,不值不值……”梁宝急忙分辨:“秋盈,我真的爱你,那是,是迫不得已!”

  “哈哈,你说你爱我,我却死在你手里!”后面的僵尸扑上来:“抵命吧!”

  梁宝闻声急忙一蹲身,随即跃起逃脱。回头一看,彩云与秋盈扑在了一起,趁机开溜,还没站直身子,却发现了一双蓝棠牌女式皮鞋,吃了一惊:“秦芬?你怎么找到这里来!”抬头一看:啊呀,她怎么浑身是血?摇摇yù坠!急忙伸手去扶,却没够着,秦芬原来已平地升起,一手拉着彩云,一手拉着秋盈化作一缕青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梁宝心想,再不能对不起秦芬了,她受了伤!是谁伤了她?于是也提起一口真气,一跺脚,人也飞了起来,他想追过去,却“砰”地一声撞在墙上,重重摔落在地……

  “啊!”梁宝发出一声惊叫,睁眼一看,自己已从chuáng上滚到了地上,浑身已被汗水湿透。

  原来是做了场噩梦!

  噩梦醒来是清晨,窗外传来画眉鸟的阵阵鸣叫声。

  梁宝趁着天色还早,邻居仍在熟睡之际,悄悄离家,向秦芬家走去。

  一路上,他担心梦中的qíng景,秋盈会不会上吊自杀?而秦芬又为何浑身是血?难道是我刚离开她就遭到特务的暗害?一时悔恨jiāo加……

  昨晚秦芬在梁宝走后,就气呼呼地问秦钢:“哥,你告诉我,梁宝到底是什么人?”

  秦钢惊讶:“怎么回事,他人呢?”

  “你先告诉我,他是什么人!”

  “你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秦芬又耍起了小姐xing子:“你先说嘛!”

  秦钢严肃起来,正色道:“小妹,这不是开玩笑的事qíng,梁宝的事qíng说来话长,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快说发生了什么事吧。”

  秦芬面红耳赤,羞于出口。她出于真爱,主动投怀送抱,可那梁宝却无动于衷,竟不辞而别!

  秦钢舒了口气:“没出事就好,小妹,告诉你,你是在配合我们执行一件特殊的使命,别的就别问了。千万要小心,注意安全,不要与陌生人接触,更不能bào露梁宝的身份。明白吗?”

  “不明白,”秦芬说,“你们当我什么?工具?木偶?你不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

  秦钢生气了,以少有的严厉呵斥妹妹:“你以为是闹着玩、捉迷藏吗?这是关系到国家利益与多少人命的大事,还不懂吗?”说罢掉头走了,把吓得不知所措的秦芬晾在那里,好不尴尬。

  这一夜,秦芬没睡好。

  梁宝一见秦钢,就把PP组织的指令jiāo给他,请他转告专案组,该怎么办。

  秦钢一看qíng况紧急,就在家里打了电话。秦钢作为保卫处长,厂里给他安装了电话,但不是直线,而是武钢的分机,他怕电话不安全,只说找老朋友路明,请他速去武钢保卫处见面。

  挂了电话,秦钢就赶往厂里。

  路明向龙飞报告了秦钢约他见面的事,听口气挺着急的,龙飞叫上雨琦三人驱车直奔武钢。

  见面后,秦钢给他们传阅了纸条。

  三位大侦探面色严峻,沉默良久。

  龙飞终于说:“决战的时刻到了!”

  秦芬听见梁宝回来了。当大门再次关闭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时,她以为梁宝又走了。急忙披衣起chuáng,想去看个究竟,不料拉开自己的房门时,吓了一跳。

  原来梁宝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

  梁宝想看看秦芬,又怕面对她,走到她的房门口又想退回时,正巧门开了。

  秦芬瞪了他一眼:“鬼鬼祟祟的gān什么?想吓死人呀!”说着将他拉进房里,反手把门关上,随即投到他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梁宝慌了:“别哭呀,有话好好说。”

  秦芬如泣如诉:“我真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反而用力抱住了他。

  此刻的梁宝,犹如豆腐掉进灰堆里,是chuī又chuī不得、拍又拍不得,这么可爱的姑娘投怀送抱,怎么不叫他意乱qíng迷?想起昨夜的梦境,也不由将她紧紧搂住。

  秦芬就势翻倒在chuáng上,嘴里呢喃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命里注定了我属于你,我爱你,我要你,我要把我完整的女儿身献给你!”

  梁宝一惊:“不能,秦芬!我不是好人,我不配!”

  秦芬也不松手,温柔地问:“你不是好人?那你是什么人?怎么还有无声手枪?那天如果不是你在关键时刻开枪救了我,你说我还有脸活在这人世间吗?好了,我不问了,你也不能回答我,是吗?就让我们什么也别想,潇洒走一回吧!”

  俗话说:“男要女,隔座山;女要男,隔层板”。现在是姑娘主动,叫小伙子如何控制得住?

  梁宝又突然想到昨夜的梦境,想到被惨害的彩云和痴qíng的秋盈,也不知哪来的力量,一下挣脱了姑娘的双臂:“对不起,秦芬,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谁?比我漂亮?”秦芬一怔之后,本能地发问,心里酸cháo涌动。

  “不,她比不上你,是位双腿残废的姑娘。”梁宝平静地说。

  “什么?”秦芬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怎么从未提起过?”

  “对不起!”梁宝说,“因为我也配下上她!”他刚才已从秦钢处听说了秋盈还活着。

  “这是什么话?”

  “这是真心话!”

  “算了。”秦芬冷笑:“你不喜欢我就明说,何必编造谎言来打发我。”

  “嗨!”梁宝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都是我自己造的孽!”说完痛苦地低下头去。

  秦钢赶到武汉钢铁厂保卫处时,龙飞与雨琦、路明已恭候多时。

  秦钢将梁宝的想法作了介绍,大家商量对策,一致决定:

  一、由武汉钢铁厂保卫处负责准备一箱炸药,不要秦芬拿仓库的炸药,那样会将事qíng复杂化,秦芬的安全也会有威胁;

  二、等候敌特的通知,最好能诱捕“金钱豹”、“huáng鼠láng”;

  三、全力侦察梁宝母亲的下落,救出人质;

  四、让梁宝设法搞清敌特炸桥的具体方案,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声东击西。

  秦钢向厂党委作了汇报,征得同意后,从厂里带了一箱炸药回家。刚走到门口,发现地上放了一只jīng致的大皮箱,急忙打开,一看是空的,拿进屋,叫来梁宝,仔细看看夹层里还有什么东西,果然,找到一张字条,上面写道:

  用此箱装礼物,你和qíng人于今夜11点乘轮渡过江,11:40准时送到江东旅馆203房间。

  秦钢心想,敌特已在监视我家,看来要小心行事,不能出一点差错。

  此刻,秦芬已经去单位上班了。家里只有梁宝和秦钢,因此秦芬并不知qíng。

  秦钢立即赶回厂里,龙飞还在厂里等着他。

  龙飞等又看了字条,说敌人很狡猾,他们要我们用他们准备的皮箱装炸药,既是便于他们识别,又警告我们,梁宝的行踪在他们的监控之下。如不按他们的办,那秦家的人都会有危险,何况梁母还在他们手中。

  能不能让秦芬参加行动?不能。因为一是她不知qíng;二是她没经验;三是太危险。

  雨琦提议,她的相貌身材与秦芬差不多,又是晚上行动,由她扮成梁宝的qíng侣秦芬,是不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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