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_奔放的程序员【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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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这句话问懵了,点点头:“有。”

  “好。”义叔把手里的符纸拎起来:“现在要解决这件事只有一个办法,你来冒充死者的老父亲。”

  “啊。”我吓了一跳。

  义叔的计划是这样的,他把老父亲的怨气凝结在符纸上,他现在要把符纸贴在我头上,这样我们的气息会融合在一起。死者才过世三天,还没有过头七,三魂只走了两魂,现在要把最后一魂度走。人死之后,魂魄不全,没有思考能力,只要我配合义叔,进行超度,就能把死者的怨气化解。

  我们现在是内忧外患,来不及矫qíng,我也没问这件事有没有风险,就是单方面信任义叔,点头说:“来吧。”

  义叔让我盘膝坐在小女孩面前,把画有老父亲脸的符纸贴在我的额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全身汗毛竖起来,觉得哪儿都不对劲,额头处似乎更加明显,像是一座山贴在那里。

  义叔拿出一沓纸钱在小女孩身旁烧,一边烧一边道:“小齐,跟我念。儿啊……”

  我跟着他说:“儿啊……”

  说来也怪,这句话一出,小女孩本来散乱的眼神忽然凝聚起来,她像木偶一样转动头,目光对准我。

  我跟着义叔说:“儿啊,咱们的阳寿已尽,不要在迷妄世间,跟爹走吧,离开这里,到咱们该去的地方……”

  小女孩额头处的黑色人脸愈加清晰,墨汁一样浓稠,呼之yù出,表qíng似乎都变得狰狞。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念错了一个词。

  义叔喝道:“不要分神。”

  地上的jī血变得极淡,几乎挥发。小女孩也开始不安静起来,jī血对她的束缚力正在消散,她左扭右摇,椅子吱吱响。

  这时,我听到外面有人喊了声“撞门!”,值班室是木头门,顿时嘎吱嘎吱响,我们现在像在风雨飘摇的小船上。

  我跟着义叔继续念着,bī迫自己冷静,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

  所幸念的词不长,小女孩脸色苍白,额头的黑印子愈加清晰。义叔又取出一道符纸,贴在女孩的额头,抄起毛笔,笔走游龙,寥寥数笔,把人脸临摹下来。

  刚做完,“哐”大门开了,一群人蜂拥而进。有的人奔向女孩,有的人把我们围住,不由分说,对我们拳打脚踢。义叔和我bī到墙角,他把我护在身后,亮起后背让他们打。

  我急眼了,抄起旁边的凳子:“糙你妹妹的,我跟你们拼了。”

  这时,那小警察说:“闹什么,赶紧把病人抬上救护车!”小女孩正处在昏迷状态,她爸爸慌手慌脚把绳子解下来,抱着小女孩,急匆匆跑出屋,跟医生护士们上了救护车。

  那个小警察挺够意思,把揍我们的人群拦在外面,苦心劝解:“先别打,打出问题谁负责?现在当务之急,是看看病人怎么样了。人我看着,跑不了。”

  亲戚里有个男人指着义叔大骂:“我侄女有个三长两短,拿你抵命!我们都知道你店在哪,到时候砸了你的铺子。”

  警察和码头值班人员好劝歹劝,总算把这些人打发走了。

  我拉着小警察的手:“哥们,谢谢你。”

  小警察道:“我叫吴岳,你怎么称呼。”

  我说我叫齐翔,才到义叔手下gān了几天,就遇到这样的事。小警察吴岳说,很正常,殡葬纠纷天天都有。

  我赶忙问义叔受没受伤。义叔摇摇头,手里还紧紧握着两张符纸,一张上画着死者的脸,一张上画着死者老父亲的脸。

  他拿着两张符纸来到院子,用打火机点燃,符纸蓬蓬燃烧起来,冒出滚滚黑烟。义叔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超度亡灵。

  吴岳低声对我说:“我听很多人说过,你这个师父有道啊。有时候刑警队办案遇到疑难杂症也征求他的意见。哥们,你跟着师父好好学吧,他身上的本事只要学五分之一,就能闯dàng江湖了。”

  义叔烧完了两张符纸,一脸的疲惫,对我们说,yīn魂超度走了。我忿忿不平:“咱们做了这么多事,还被人家误解,应该找他们说清楚。”

  义叔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和警察以及工作人员道了别。我们开着车回到了单位。一到单位,义婶就和义叔gān起来,义婶真是泼辣,把义叔一顿骂,说他乱出头,真要整出什么事,这么个小店根本不够赔的。义叔开始还反驳两句,后来也不说了,坐在椅子上看报纸。义婶气极,把茶水泼在报纸上。

  人家两口子gān仗,我劝也不是听也不是,瞅他们不注意,来到门口抽烟。

  这时,看到小女孩的爸爸从出租车上下来。我心想坏了,人家真打到店里来了。难道小女孩真的出事了?我真是倒霉催的,刚找到活儿没几天,又要下岗了。

  第六章 让我去抬尸

  我拦住小女孩的爸爸,质问:“你有什么事?”

  这个中年男人搓着手,嘿嘿笑,看上去没有恶意:“马师傅在吗?”

  他的态度不像是找事的。再一个,真要是打上门来不可能只有他自己,肯定带着三姑六婆。

  我带他进了公司。义叔两口子还没走,义婶在核账,义叔蹲在地上拾掇骨灰盒。看到他进来,义叔的脸色不好看。

  义婶还以为有买卖上门,过来迎:“兄弟怎么称呼,遇到什么事了?”

  小女孩的爸爸来到义叔面前,突然鞠了个躬:“马师傅,不好意思,今天误会了你,把你打了一顿。”

  义叔脸色和缓,掏出红梅烟递给他一根。小女孩的爸爸诚惶诚恐接过来,两人坐在一起,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义婶不高兴了,摔摔打打,嘴里嘟囔:“你们下手也太狠了,我们家老马让你们打了就白打?腰都打坏了。”

  小女孩的爸爸从怀里掏出信封,递给义叔:“马师傅,再一次和你道歉,钱不多,是这么个意思。你看今天这事闹的,我女儿到了医院后脱离危险,恢复了正常。她跟我们说,她当时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走到一个很陌生的地方,那里好像是山的尽头,有座木头房子。她推门进去,院子里看到了死去的二伯和爷爷。两个人不说话,就那么站在院子当中,眼睛邪邪地看着她。她想跑跑不了,吓得哭也没人理,就在这个当口,她迷迷糊糊被人救了。她认出救自己的人就是你,马师傅!”

  义叔抽着烟,点点头,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怎么回事?”小女孩的爸爸谦虚问。

  “你女儿被邪气侵身,小孩抵抗力弱,魂魄不稳。就在那个时候,三魂走了一魂,她所见到的正是自己yīn魂所感之事,说是真的也行,说是一场梦也不错。我救她之后,给她做了安魂术,现在没事了。”义叔淡淡道。

  小女孩她爸听得一愣一愣的,手里烟头烧的老长,烟灰落在裤子上,赶紧扑搂。

  “马师傅,我女儿真的没事了?”他不甘心继续问。

  “没事了。”义叔说:“就算半夜走坟地圈子,她也不会中邪。经过我的调理,她对yīn邪之气的免疫力上了一个档次。”

  小女孩的爸爸感恩戴德,就差没把义叔供起来。好不容易把他打发走了,义叔跟义婶在柜台后面咬了咬耳朵,商量什么。我正要走,他叫住我:“小齐,明天记得早点过来,公司开个会。”

  我答应一声,心里纳闷,店里一共仨人,开的哪门子会。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进门,看到屋里来了不少人,除了义叔义婶两口子,还有王婶和执尸队的四个小伙子,还有几个人脸很生,见都没见过。

  义叔看我到了,便说:“咱们开个简短的早会,人凑齐一次不容易。这次会议就一个主题,公司要进新员工了,就是小齐。他是我战友的孩子,跟了我几天,我观察一下,这孩子不错,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不但机灵还有担当,从今天起,他就算咱们正式的同事。小齐啊,做个自我介绍,让大家认识认识。”

  我瞅瞅这一屋子的人,走到前面,磕磕巴巴做了一番介绍。说我叫齐翔,以前在职业学校学烹饪,毕业以后在饭店切墩,现在来到公司,希望和大家jiāo朋友。

  王婶说:“大家给小齐呱唧呱唧。”

  一群人鼓掌。这时,执尸队的那个胖子问:“小齐,你饭做的咋样,啥时候给我们露一手。”

  义叔在旁边说:“小齐,这个胖子叫王庸,是执尸队的老前辈。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好沾小便宜。”

  王庸火了:“义叔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大家都起哄。我心里热乎乎的,感觉到这是一个大家庭,虽然屋子里挂满了花圈和骨灰盒,可此时爱意浓浓,十分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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