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个极度危险分子,他如果真的借用陈美丽的鬼力。对我们施行报复,后果还真就无法想象。
为公为私,也不能让事态往这上面发展。
我紧赶慢赶又回到吴美宣住的小区,看到她家的灯是灭的,说明吴美宣可能回来以后睡了。大晚上我也别折腾了,我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对付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泡在小区。
大早上的,小区人来人往,我怕引起注意,藏在一家小卖铺里,一边和老板闲唠嗑,一边观察吴美宣对面的楼。
小老板非常健谈,看看表说:“一会儿那些义工就要来了。”
我随口问:“什么义工?”
小老板说:“有一支大学生组成的义工队,专门照顾孤寡老人。这些年轻人的心眼就是好,帮老人们收拾家,还买粮买油,他们上次就是在我的店里买了不少东西呢。”
我点点头:“是啊,心挺好的,人还是要善良。”
小老板拉开话匣,说他要不是有个店铺要看,也参加什么义工团体了,帮助孤寡老人,去养老院慰问,照顾孤儿什么的。他还说,义工里漂亮女孩特别多,心都挺善的。说着说着,就问我住在哪,有没有对象。
我差点气笑了,有一搭没一搭跟他瞎贫。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吴美宣从楼里出来,提着昨晚上坟的篮子,一拐一拐不知道去哪了。
小老板看着她的背影说:“那就是孤寡老人,他们义工上次就去了她家,听说这老太太xing格特别古怪,可对义工那些孩子们好,每次来都要做一桌子好饭好菜的招待。这肯定是到菜市场买菜去了。”
我眼皮子跳了两下,想到了什么,又无法琢磨。我买了包烟,从店铺里出来,到僻静地方给黑哥打电话,问他认识的人里有没有会开锁的。
黑哥沉吟:“小齐,你别给我玩大了。我还不想到监狱去捞你。”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说。
黑哥让我等着,他安排一个会开锁的小弟来。
我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正焦躁时。那人来了。我认识,这人一直跟在黑哥的小弟里,不显山不漏水,长得极为普通,穿着土huáng色夹克,一副小市民模样。
他倒是挺客气:“齐哥,是吧?”
“黑哥让你来的?”我问。
他点点头:“开哪家门?”
我们没有寒暄,我带着他进了吴美宣住的楼道。现在吴美宣还没有回来,得抓紧时间,我们到了三楼。
他看看门。笑了:“这是上个世纪的老门,我还以为是防盗门呢,那个要麻烦一些,这个好办。”
他蹲在门前,从兜里掏出两根像是耳勺一样的细长钎子,小心翼翼捅进锁眼。两只粗手非常灵巧,左右探测着,楼道里此时没有人,我站在他旁边放风,心怦怦跳。
实在太紧张了,我便问道,兄弟,以前做过这行?
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是说人家是小偷吗。那人笑笑:“做过,在牢里呆了三年。是黑哥帮我缓刑,捞出来的。”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说。
“嗨,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那人心倒是挺宽。
我们正聊着,忽然下面的楼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走的非常慢,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上来。
虽然是大白天,楼道里却黑漆漆的,下面的感应灯一节一节亮起来,一个细长扭曲的黑影投在墙上。
我没来由的,突然全身汗毛竖了起来,有一种极为qiáng烈的恐惧感,赶忙说:“可能是这家主人回来了,快点。”
那人没说话,聚jīng会神,不为外界所扰。
脚步声到了二楼,眼瞅着转过楼梯就上来了。那人缓缓把钎子从锁眼里拿出来,然后扭了扭把手,“吧嗒”一声,门开了。
第九十四章 毒酒
我心里有点慌,偏偏在吴美宣回来的时候,门锁打开了。
那人倒是冷静,低声说:“齐哥,赶紧进去,开一次门不容易,恐怕没有第二次机会。”
我没了主意,听他这么一说,赶紧闪进门里,他在外面把门关上。
我透过猫眼看,他三步两步顺着楼梯上到四楼躲了起来。
下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传来,楼灯亮了,吴美宣提着重重的篮子走到门前,颤颤巍巍掏出钥匙来开锁。
锁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眼瞅着就要打开。我环视一下屋里的环境,客厅太小,实在没有可藏的地方。我一个箭步窜到里屋门前,看着黑森森的里面,一咬牙钻了进去。
天花板上,悬挂着很多条打了结的绳子,密密麻麻的,我小心翼翼拨开,往里走。走了没几步,外面门响,吴美宣进了屋。
她咳嗽了几声,声音很沉重,在门口换了鞋,穿着拖鞋到了厨房,然后是哗哗的水流声。
我闯进的这间屋子,门窗紧闭,虽然是白天,却不透一点光,窗户拉着厚厚的帘子。我小心翼翼来到屋子的深处,突然看到一样东西,吓得差点叫出来。
墙上悬挂着一个小小巧巧的红色神龛。像是小房子,还有瓦盖的屋顶。在屋顶内悬着一个红色的小灯泡,可能才几瓦,亮着幽幽的红光。神龛最里面供着一张黑白遗照,相片上是个非常丑的女人,长了一张鞋拔子脸,脸无四两ròu,面无表qíng,让人毛骨悚然。
照片前放着小香炉,里面是香灰,还摆着几个果盘,上面的苹果香蕉都已经烂了,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香炉旁边放着一个小纸包,裹了好几层。不知里面包着什么。
最为诡异的是,神龛的旁边挂着人脸面具,金属打造,造型简单,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皆是黑森森的深dòng,如同鬼脸一般。
面具下面的地板有印记,我忽然明白了,昨天我来拜访吴美宣,曾经听到一声巨响,可能就是这个面具从墙上掉下来,砸在地板的声音。
我蹲下摸了摸,这时忽然闻到地板上散发出一股很难闻的腥味,有点刺鼻子。
我趴在地板上,使劲闻着,慢慢爬,来到味道最浓的地方。这块地板明显是后来盖上的,周围边缘都没有对整齐,我小心翼翼把住地板fèng,慢慢掀起来。
不敢掀大了,怕弄出声音,刚开一道fèng,黑森森中就看到从里面爬出好几只蟑螂,满地乱窜。
我qiáng忍着不适,往里看了看,地板下面黑糊糊的一大片,好像躺着什么动物,已经死了,侧躺在地上,一股浓烈的腥味刺鼻而出。我差点没吐出去,赶紧把地板合拢。
这个吴美宣简直太怪了,她到底搞什么鬼。
这时,外面“砰砰”响起了敲门声,我吓的一哆嗦,赶紧藏在角落里。
隐隐就看到客厅里人影晃动。吴美宣去开门。门一开,外面是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有女孩说:“吴阿姨,你好,我们来看你了。”
吴美宣呵呵笑:“好,好,你们也好啊。”
从外面进来一大帮子人。都是些年轻人,屋子顿时由死气沉沉出了一些活泛气。
我蹲在墙角,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这些人都是大学生义工,来走访看望孤寡老人。
外面好几个女孩子,一起说说笑笑,帮着收拾家。
我看到吴美宣不动声色的来到里屋前。把门关上。那意思很明显,不想让外人进来。
她这一关门,周围顿时黑下来,屋里流淌着一种很难形容的气息。头顶就是幽幽红光的神龛祭位,丑女人的遗照直愣愣瞅着前方。
我抱着肩膀,哆嗦个不停,也不是冷,说不出什么感觉,就觉得头皮都在发炸。
实在是呆不住,我小心翼翼来到门口,趴在门fèng偷听。
吴美宣把义工里的男孩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两个女孩。这两个姑娘开朗活泼,有说有笑,一边gān活一边陪吴美宣唠家常嗑。
吴美宣也像平常老太太一样。跟她们聊着学习和生活,问她们找没找男朋友。
当我听到两个女孩其中一个人的名字时,眼睛瞪大了。
居然是罗小米。
我想起那天,在寺院里,叫着解铃哥哥的那个活泼女孩。
这时,有个女孩说:“罗小米,人家阿姨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罗小米活泼地说:“没有啊,没有合适的。”
吴美宣低沉地笑:“用不用阿姨帮你介绍一个好小伙子。”
罗小米道:“不用啦,阿姨谢谢你。佟雅,你和大刘现在怎么样了?”
另一个女孩估计叫佟雅,她说:“还能怎么样,凑合过呗。马上要毕业了,他家已经为他在老家谋了个差事,而我想留在这里不想走,我们可能处不长了。唉,再说吧,随缘吧。”
女孩们一边gān活一边唠着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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