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向我隐瞒那个号码?!”高竞问。
“我不希望你发现后向上面报告,你知道在机关工作,人际关系非常复杂。我哥那么年轻就坐在这个位置,很多人都盯着他,想尽办法要抓他的错,我不想让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成为那些人对付我哥的工具。”她抬起头,望着他,“高竞,我知道我这么做违背了一个警务人员的基本cao守,你要怎么做我都没意见,但请你相信我,我哥真的跟白丽莎没关系,他是清白的。”
高竞严峻地看着她的脸,沉默片刻后,问:“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没有了。”她连忙说,现在她已经失去了刚才的锐气。
“既然如此,也请你相信我,郑冰,我会把事qíng查清楚的,如果松哥真的是清白的,我绝对不会让他受冤。”高竞冷静地说。
“谢谢你。”她温柔地注视着他说。
按理说,谈话应该到此结束了,但是高竞忽然产生了想跟她把事qíng彻底谈清楚的念头,于是他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郑冰,你真的是要结婚了吗?”
她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被一种莫名的兴奋所代替,但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一动不动僵直着身体坐在那儿看着他,。
“你真的有未婚夫了吗?”他不得不再问了一遍。
“没有。”她答道。
“这么说,你上次是在骗我?”他想,果然让莫兰猜对了,女人到底比较了解女人。
她没说话。
“为什么?”他掩饰着不好意思,狠下心肠问道,“是因为……你喜欢我吗?”他希望她会骂自己是在自作多qíng,但她的嘴角却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忽然站起身来。
“我该走了。”她说。
“等一等。”他也跟着站起身,心里实在不愿意碰到这样的qíng形,但是既然已经开了口,他不愿意半途而废,他想把事qíng说清楚。
“我要走了,我不想再看你那张照片。”她别过头去,冷冷地说。
“这次是另一张。”
“你是故意在气我吗?高竞?”她低下头,声音里帶着某种像要哭的qíng绪。
这句话顿时让他心软了下来。
“对不起。”他说,“郑冰,请你……”
她忽然回过头来,眼睛直视着他。
“没错,我是喜欢你,高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我也不喜欢现在的我。”她的声音有些发抖,眼睛湿润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人,高竞。”
现在我成了伤害她自尊心的恶人了,高竞恨恨地想,如果你真的有自尊心就应该把它收收好,不要随便丢在地上,让人踩到了,又怨别人。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时间làng费在我身上。”他尽量想使自己的口吻显得和气一些。
“那是我自己的时间,我喜欢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你没权利过问。”郑冰的眼泪没有掉下来,这让他松了口气。他希望她在他面前永远保持正常qiáng悍的女警察形象,哭哭啼啼的温柔模样只会让他感到心烦。
他避开她的目光,只听到她在那里说,“我知道你跟你的女朋友已经认识十几年了,但是爱qíng不是用时间长短来衡量的。”
她在说些什么?
“郑冰!”他刚想说话,就被她打断了。
“我知道她是个富家千金,从大学毕业后就没上过几天班,现在28岁了还靠父母养活,而且生活品质很高,从来都是穿名牌服饰,也许我的话你觉得不中听,但是高竞,我认为她并不适合你,你是个靠工资生活的上班族,你觉得你的收入能满足她的要求吗,也许你可以满足一时,但是满足得了一辈子吗?”
高竞觉得,与其是听她说这些废话,还不如听下属念法医报告,“被害人血清、两颊、口唇、粘膜、尸斑、肌ròu及内脏呈樱红色,上呼吸道及鼻孔有细泡沫、肺充血……”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他冷冷地回应。
“我知道她还结过一次婚,还堕过胎……”
这句话让他大惊失色,莫兰的秘密,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谁告诉她的?
“这事你知道吗?她跟你说过吗?我觉得她根本配不上你,她经历那么复杂,生活要求又那么高,她跟齐海波其实是差不多的人,我知道她曾经有很多男朋友,而你……”
“郑冰!”他实在已经忍无可忍,这个女人凭什么对我女朋友说三道四,她是谁?他qiáng压住胸中的怒气,对她说,“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的确,不是她本人告诉我的,但是我从来没问过她,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不在乎。郑冰,我警告你,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女朋友的坏话,我就把你隐瞒电话号码的事报告上去!”
他的口气很严厉,这让他们对视了几秒钟。
“我知道你爱她,但是她爱你吗?”她咽了一口唾沫,仍不死心地说,“如果她爱你,就不会bī你跟你妹妹绝jiāo。”
“高洁找过你?”他皱着眉头差点倒退一步,难道莫兰的秘密,是高洁告诉她的?但高洁又怎么会知道呢?他心慌意乱地琢磨着。
“是的,她找过我。她很爱你,高竞,你应该多跟她沟通,现在她很痛苦,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跟她绝jiāo,她是你唯一的妹妹!”
该死的臭丫头!一定是她说的!他现在可以肯定了。
“郑冰,我是我家的事,你不要管得太宽了!”他不耐烦地说。
“我是为你好。”她望着他,声音又软了下来,“我知道你对我现在还没什么感觉,我也不指望你马上跟我有什么发展,我现在只希望你不要太瞧不起我。好吗?”
这些话让他硬生生地把原来已经到嘴边的那番狠话又咽了回去。
“再见。”他结束了谈话,并且别过头去尽量不去接触她深qíng的目光,他听到她说了声再见,以为她就走了,谁料到她忽然伸直身子把嘴凑过来在他脸上“啵”地亲了一下,等他被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退出了两步远。
“再见。”她笑着说,随后转身离去。
他目送着她的背景,气得说不出话来。
居然又被偷袭了,真是防不胜防,照这样的趋势,下次见面她就要把他按倒在地了 。爱qíng怎么能让一个自称有自尊心的女人变得如此大胆妄为呢?他以前可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主动的女子,真想上去揍她。她疯了吗?是不是吃定我不好意思推开她?
高竞现在很后悔,刚刚因为一时心软没把话说绝,同时又恨高洁多事,真没想到她会自己跑去找郑冰,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跟郑冰这个外人说莫兰的事?而且,还是说莫兰的秘密?
但是,他不想给高洁打电话,自从她提起房子的事后,他就再也不想跟她说话了。他现在只想尽快从老房子搬出去,他心里隐隐觉得只要离开了那里,就等于把过去的痛苦岁月抛在了脑后,同时也卸下了肩上的重担。多少年来,他盼望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吗?没有负担,没有过去,无忧无虑地跟莫兰生活在一起,不就是这些吗……
没有房子有什么关系?
一点关系都没有。
跟郑冰见过面后,高竞忽然特别想念莫兰,想到她离婚后偷偷跑到法国流产的伤心往事被一个不相gān的外人如此毫不留qíng地揭穿,他就感到满怀歉疚,好像自己也在不知不觉加入了伤害她的队伍,所以一离开茶室,他马上就打了个电话给她。
“嘿,小羊。”电话一通,他就亲亲热热地叫她,因为莫兰属羊。
“亲爱的。” 莫兰在电话那头答应上了,听上去心qíng很不错
“你在gān吗?”
“我爸在做菜,我当他的小工,哈,你不知道我爸认真起来有多挑剔,我妈已经逃到她同学家去搓麻将了,现在就剩我一个被他折磨。”她好像在笑,“你在gān吗?是在睡觉还是在工作?还是一边工作一边打瞌睡?”
他一听就知道那后两句摘自齐海波的死亡qíng书。
“信你看过啦?”他想到那封信上的语句就忍不住要笑,“有什么想法吗?”
“乔纳觉得这可能只是第一稿,她可能写了第二稿给郑恒松。”
“你呢,你有什么感觉?”
“我现在还没看出来,只是有几个小地方觉得有点问题。”莫兰停了一下,“我现在还说不上来,晚上你来的时候我再跟慢慢说。”
因为今天既没有挺身站出来大骂那个说废话的女人,又莫名其妙地被偷袭了两次,他感到特别对不起她,所以趁她没有说话的当儿,他就讨好地问她:“我晚上买蛋塔来给你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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