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永远不够。再说,我不是就要结婚了吗?我也希望能给我的女人更好的生活。”
“我看乔纳才不会在乎这些!”
“我要送她姨妈翡翠麻将,送她姨夫极品茶叶,彩礼可不轻啊。”
“这,这应该只是玩笑吧……他们家可不是那种人……”
“我答应了就得做到。”郑恒松笑着回答,他的手朝前一指说:“到了。”
高竞决定先进去,下一步怎么做,视qíng况而定。
红梅路118弄35号,是一幢平淡无奇的民宅。高竞不喜欢这样的房子,因为这样的老房子总让他
联想起油腻腻的厨房,黑漆漆的走道和充满异味的厕所,搞不好你的脚边还会爬过一只体型庞大的
老鼠。司徒雷的秘书就住在这种地方?不可思议。
郑恒松按响了前门的门铃,不一会儿,就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来开了门。
“等你很久了。”那人板着脸,粗声粗气地对郑恒松说。
郑恒松没说话,径直走了进去,高竞跟上了他。
屋子很大,陈设极其简单,门口用一个原木吧台作了玄关,中间放着整套的红木沙发,一个留
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正慢悠悠地喝茶。高竞觉得此人架子不小,他们进来,他竟然连头都
没抬一下。
屋子里没有女人,这一点让高竞颇为惊奇。这时他才想到,郑恒松从没说过司徒雷的秘书是个
女人。
郑恒松走到那个男人对面坐下,然后向高竞使了个眼色,高竞便走过去坐到了郑恒松的旁边。
在搞不清状况的前提下,他决定少说话,多观察。
“怎么才来?”那个男人侧着头,抬起眼睛,把额头的皱纹挤成了三条深深的沟渠,高竞发现
他长了一对浑浊的死鱼眼,声音则像破锣。
“最近有点忙。”郑恒松随意往沙发上一靠,随后拍着红木沙发抱怨,“我向来不喜欢红木椅
子,就算加了垫子也太硬。”
“老板喜欢。”那人冷漠地回答。
郑恒松皱了皱眉头。
“这是谁?”那人把那对死鱼眼转向了高竞。怪了,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对眼睛,这个人是不
是因为什么案子跟我打过jiāo道?但好像这张脸我的确从来没见过。
“他是我的人。很可靠。”郑恒松回头瞥了一眼高竞。
“真的吗?”那人把目光对准高竞,两眼无神地看了他一会儿,又把脸转向郑恒松,“可老板
不喜欢新人,你知道的。”
“旧人也是由新人变的。他需要什么人,我很清楚。我担保他没问题。”郑恒松道。
那人注视着郑恒松,隔了一会儿才问:“他要多少?”
“跟我一样。”
“那不可能。得看他值多少。”
“他现在负责张建民老婆的案子。”郑恒松说。
那人再度把目光转向高竞,“你是凶杀科的?”
“对。”高竞盯着对方的眼睛,他肯定见过这对眼睛。
“王若琳的案子由你负责?”那人问。
“对。”高竞答道。
他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就目前的qíng况看,郑恒松是贼喊捉贼。他一直说要抓警察局的内jian,
但其实他自己就是真正的内jian。他早就跟司徒雷串通了,司徒雷用钱向他买消息,所以,当初发生
在群众利益酒吧的袭警案,很可能是他自己做的。整个行动都是他策划协调的,他知道所有的内qíng
,由他向敌方通报消息,应该说,万无一失。
想一想,那个死去的警察叫什么来着?李耀明,一个跟了他很多年的兄弟,正直憨厚,忠心耿
耿,但这样的人也可能在某方面特别固执,他可以跟好兄弟出生入死,但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灵
魂,他有自己做人的准则和信念。所以,一旦郑恒松的秘密被他发现,他会怎么做?他会跟郑恒松
同流合污吗?不会,也许他最可能做的就是,拼命规劝好朋友回头是岸,也许还会劝他自首,这样
的人对司徒雷和郑恒松来说一定是个大麻烦。所以,现在看起来,那次发生在群众利益酒吧的袭警
案,也许是郑恒松和司徒雷合伙jīng心策划的一场谋杀。
法医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李耀明的死因是有人从他的前腹部cha入了一把带有剧毒的匕首。凶
手必须离他很近,并正面对着他,才能以这种方式杀死李耀明。而且,在李耀明死前还有人听到他
在笑着说话,李耀明应该不会跟他不认识的凶手笑着说话吧。所以,凶手很可能是李耀明熟悉并信
任的人。郑恒松完全符合这个特征。
行动当日,郑恒松因胃出血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他没亲自参加那次行动,但是,谁又能保证,
夜深人静时,他不会偷偷溜出医院,亲自前往F区的群众利益酒吧,完成这场谋杀呢?高竞完全相信
郑恒松有这样的行动力。只是他不明白,郑恒松为什么会那么自信能拖他下水?难道我脸上写着“
收买我吧,我需要钱”吗?我是该嘲笑他的自以为是,还是该感激他的信任?
“知道该怎么做吗?”司徒雷的秘书问他。
高竞摇了摇头。
“找到张建民了吗?”
高竞又摇了摇头。
“找到他后,首先通知我们,其他的你别管。”
高竞盯着对方的眼睛不说话,郑恒松回过头来语重心长对他说:
“高竞。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不会让你白gān的。”
听到这句话,高竞的肺都快气炸了!妈的,郑恒松!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乌guī王八蛋!你也算是
军人的儿子!你配吗?你对得起你父母吗?是,我高竞是穷,我是缺钱!但我不缺德!郑恒松,你
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一样为了几个臭钱去给那些社会渣滓当牛作马?他真想回头给郑恒松一拳!
“那么……有多少?”他忍住气问道。
他已经想好了,他得尽快离开这里回局里作汇报。他不怕打击报复,对他来说,对错已经很明
显,他才不管什么狗屁办公室政治呢!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
郑恒松似乎没想到他会问得那么直接,他神qíng有些复杂地看着他,笑了笑,然后把脸转向那个
秘书。那人道:
“第一次,我们会客气点,三万。已经很不错了。”
“钱呢?”高竞直截了当地问。
“事先给你5000,其余的事后给。”那人慢腾腾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来丢在茶几上。
高竞注视着那个信封,平静地说:
“不够。”
“不够?”那人似乎很吃惊,“那你要多少?”
“我要……1000万。”高竞道。
“妈的!你说什么!”
“怎么?付不起吗?司徒雷不是很有钱吗?给我1000万,我保证为他把张建民的案子摆平。不
过我先要拿到500万定金。现在!马上!”他敲敲木茶几的桌面。
那人瞪着他,然后朝郑恒松扯开了他的破锣嗓, “这是怎么回事!姓郑的!你在跟我开什么玩
笑!”
高竞觉得面前的这两个人用极快的速度jiāo换了一个眼色,接着,他用眼角瞥见郑恒松的手向身
后摸去,不好!郑恒松在摸枪!但他还是快了一步,当郑恒松装作若无其事地跟搭话时,才刚开口
叫了一声高竞,他的枪已经对准了司徒雷秘书的脸。
“高竞!放下枪!”郑恒松冷静地命令道。
高竞感觉郑恒松的枪对准了他的脑袋,但他置若罔闻,慢慢站了起来。他,会因为爱而害怕,
但当他蔑视对方的时候,他只觉得刺激。来吧,开枪吧,看谁更快!他相信要制服郑恒松并非易事
,但不容易,并不代表不可能。对方的体格看起来是比他qiáng壮,但他每天清晨,在公园里练习跑步
和搏击也并不是白练的。
“你想开枪就尽管开吧。”他冷冷地说。
“高竞!”
他对郑恒松的呵斥充耳不闻,一个箭步跳上了茶几。
“你想gān什么?”那个秘书惊慌地朝后退了一步。
他没时间说话,“啪”地一下,将枪把居高临下地砸在这个人头上,当郑恒松想拉他的时候,
他已经跳下茶几,他朝秘书的肚子猛揍了两拳,这个人毫无招架之力,捂着肚子,连退后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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