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感觉旁边有人朝他扑来,他知道那是给他们开门的家伙,看身形,可比当秘书的魁梧多了,
这个人也显然比秘书能打,他上来就从后面抱住了高竞的腰,高竞双手朝后,抓住这个人后衣领,
猛地将对方从身后翻过来扔了出去,这时,他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疑惑,郑恒松为什么还不开枪?
我刚刚正好把背露给了他!如果想灭口这是最好的机会!不管了!先制服一个再说,只有这样才能
脱身!
他一边想一边冲到那个还捂着肚子在喊疼的秘书面前,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就在这时,一只手
放在了他的枪口上,原来郑恒松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郑恒松!你想让我开枪吗?”
“放下枪,他不是司徒雷的秘书,他是F区反黑组的葛东。”郑恒松平静地说。
F区反黑组?
啊!对了!
他的记忆之门忽然开了,他有一次去F区公安分局找朋友,因为朋友不在,他曾经向一个蒙着头
正准备出去执行任务的反黑组警员打听过朋友的去向,那人回答他问题的时候,只露出一对眼睛
——死鱼眼,难道……就是这个人?
郑恒松从“秘书”的口袋里掏出警察证拿到他面前。捏在手里,高竞就知道这本警察证货真价
实。那上面赫然印着葛东的名字和照片。
“那位也是F区反黑组的,他们以前都是我的下属,所以,这次我找他们来帮忙。”郑恒松用下
巴朝旁边的另一个指了指。
这是怎么回事?他完全糊涂了。
“如果他们真想跟你打,你不一定能胜。”
郑恒松捏住他的枪管,迫使他慢慢放下了枪。
他看见那个秘书笑着走到了一边。
他注视着郑恒松,问道:
“你耍我?”
郑恒松笑了起来。
“我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合作者。”
高竞现在已经慢慢相信了郑恒松,他在心里松了口气,但同时又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可
不喜欢被人骗。
“合作者之间应该互相尊重。当然,我不是你的合作者,我只是你的下属,你有权力玩这种把
戏。玩好了吗?过瘾吗?”高竞冷冷地问,虽然他现在相信郑恒松是好人,但他仍然想揍他。
郑恒松低头笑。
“好吧,我道歉。”
“我可以走了吗?”他把枪cha回枪套。
郑恒松抬起头看着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高竞,我的兄弟李耀明是被内jian杀死的,这个混蛋是预谋杀人,你看过他的法医报告,你应
该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高竞不响。
“他跟了我很多年,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得找出杀他的凶手。但是,这个内jian隐藏很深,我派
了很多人调查,却至今不知道他是怎么输送qíng报给司徒雷的,而李耀明在出事前也没向别人透露过
什么有用的信息,我相信他一定说过什么,但也许是问的方式不对,也许是问问题的人本身就有问
题,所以,至今没有结果。我需要你的帮忙,高竞,你在调查凶杀案方面是行家。因为是内部的人
出问题,现在我身边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所以,抱歉,我不得不试探你,因为我要的帮手不仅
需要头脑和行动力,最重要的是,他得经得起金钱的诱惑。我调查了你的收入状况,虽然之前,我
对你有一点了解,但是,你的经济状况,还是让我有点担忧。所以……很抱歉。能原谅我吗?”郑
恒松目光坦诚,声音恳切,高竞心里的气慢慢开始消散。
“另外,我可以肯定,你手里的王若琳案跟李耀明的死有关。”郑恒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隔
了一会儿,再次恳切地说,“高竞,我不希望再有自己人被杀了。我只是想找个信得过的人。”
再不原谅他看来是说不过去了。
“我知道李耀明的案子是熟悉的人gān的。但我了解的qíng况不多。”高竞不太qíng愿地开了口。
郑恒松看了他一会儿,最后笑着把手搭在了他肩上,说: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我调查到哪儿了吧。走,我们去喝杯咖啡。”
夜里10点,司徒雷正坐在电视机前观看一部好莱坞的黑白片,他身边的电话铃响了。茶几上放
着两部手机,一部固定电话,他知道,打那部最便宜的小灵通手机的人无外乎只有一个,壁虎。因
为那个人擅于在夹fèng中生存,懂得隐藏自己,又知道如何逃脱,所以他给那个人取了“壁虎”这个
外号。他觉得很贴切。
“嘿。”他接了电话。
“有消息了。”那人直截了当地说。
“是吗?说说看。”他走到酒柜,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慢悠悠走到窗前,一边俯瞰S市璀璨的
夜景,一边问道。
“王若琳的案子现在转jiāo给了我们那里凶杀科的科长。”
“谁?”
“高竞。”
“这个人能力如何?”
“很qiáng。去年的警察连环谋杀案就是他破的。”壁虎道。
“原来是他。”那起案件充满了戏剧化,所以他印象深刻,“他经济条件如何?缺钱吗?”他
喝了一小口酒,问道,开始对这个姓高的刑警有了点兴趣。
“不怎么样。他爸是工厂的技术员,1987年死于车祸,他妈跟他爸在同一家厂工作,档案上写
她是工人,她在1995年得骨癌在医院跳楼自杀了。她死后留下了一大笔债,高竞当时21岁,他一边
还债,一边抚养妹妹长大。”说到这儿,壁虎低声笑起来,“怎么样?这小子的经历跟你有点像吧
?”他问。
“不错,就凭这点,我都有点喜欢他了。”他笑道。
司徒雷16岁那年,父亲因工伤意外身亡,母亲因无力抚养他们弟兄三个,在父亲去世半年后改
嫁他人。她是在一个冬天的早晨突然离开的。那天早晨,她把三兄弟叫到身边,一一给他们整理了
衣服,然后给了他5块钱,让他带弟弟们去街口的面馆吃咸菜ròu丝面。他们已经好久没吃ròu了,他拿
着钱高高兴兴地带着弟弟们离开了家,等他们回来时,她已经不知去向。她留了张条子给他,叫他
照顾两个弟弟,不要打听她的消息,从此以后她便杳无音信。直到去年chūn节前夕,他才收到她拖人
辗转送来的一封信,她向他吐了一通苦水,说自己年事已高,下不了chuáng,老伴身体也不好,女儿还
在读书急需用钱等等,那封信他看完后就扔进了垃圾桶,他没理睬她的求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她
的背叛。
他是靠在街头打拼,出生入死,流血流汗,牺牲了自己成为一个好人的所有可能才将两个弟弟
抚养成人的,现在,他们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医生,他为他们感到骄傲。
“他妹妹现在是什么状况?”他问壁虎。
“高竞的妹妹叫高洁,两个月前离婚了,五天前,她去了新加坡。”
“她丈夫是gān什么的?”
“一个律师。你可以找人调查一下。”
“有她妹妹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
“那么,高竞还有什么亲近的人吗?”
“他女朋友。”
“他没结婚?”
“没有。”
“他跟女朋友感qíng怎么样?”
“他随身带着女朋友的照片,局里很多人都看过。有时候,她好像还给他做盒饭,感觉两人的
感qíng很好。高竞说,他们打算chūn节结婚。”
“他女朋友是gān什么的?”
“这我不清楚,但我以前听高竞提过,她姓莫,父亲是中医。”
“她的家境如何?”
“不清楚。”
壁虎声音低了下来。
司徒雷意识到对方有话要说,便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想收买高竞,这不太可能。”
“是么?”他这辈子还没碰到过收买不了的人。
“以我对他的了解,虽然他一直很穷,但钱并不能左右他,他不会被任何人收买。在某些方面
他跟李耀明很像,属于一根筋的人。”
李耀明,又一个死人的名字。这些年来,死在他手里和因他而死的人不计其数,他早就对此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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