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从未真正现身过的他们,根本没有被盛钰堂一行人察觉。
“十箓,仲政,记住要领,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现身!”郭洪奎低声道,说完戴上了自己那张尸面面具,两侧的郭十箓和白仲政也微微点头,将尸面戴上,从两侧离开,消失在灌木之中。
就在此时,郭洪奎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即抬眼看向半山腰的一颗松树,先前他眼角的余光扫到那里站着一个人,但抬眼看去的时候,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是自己年龄大了眼花了?郭洪奎这么想着,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再说正朝着山下走的胡láng,在他快走出山涧的那一刻,迎面就看到了走来的盛子邰和段氏兄弟,他下意识停了下,接着笑了笑,目不斜视地朝着右侧走着,试图从他们身边径直下山。
在胡láng与盛子邰快要接近的那一刻,盛子邰正要开口说话,胡láng却抢先道:“都进山了,就差你们了,我不参与你们的狩猎游戏,所以,麻烦三位放过我!”
盛子邰只是问:“凡孟到了吗?”
胡láng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就在山口上,小公子晚安,一路平安。”
胡láng说着就要走,段卫国抬手拦住他,盛子邰转身看着胡láng道:“胡láng,没有人可以写封辞职信就能离开合玉门的,你也不例外,我不知道盛钰堂给你承诺了什么,但他还不是门主,他的承诺没有任何用。”
“小公子,我怕死,我胆子小,看在我这些年为合玉门送货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身边的人谁都不知道我以前是合玉门的门徒,我嘴巴很严的。”胡láng笑道,语气中全都是哀求,“求求您了,我还有老婆和儿子。”
盛子邰冷冷道:“好啊,按照规矩,你得留下一根手指,但是我不需要你的手指,只需要你告诉我那些我想知道的事qíng。”
胡láng咧嘴笑了,后退几步,突然间拔出自己的猎刀,他这个举动,立即让段氏兄弟闪身到盛子邰的跟前,凝视着他。
盛子邰皱眉看着胡láng掏出一根手巾放在岩石之上,紧接着将自己的手掌放上去,用猎刀直接割下了自己的小拇指,包好之后慢慢上前,递到段氏兄弟之间的盛子邰跟前。
胡láng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一字字道:“小公子,我说过,我的嘴很严的。”
盛子邰平静地说:“你下山吧,手指你自己留着,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
胡láng点头:“谢谢小公子。”
胡láng包好自己的指头,转身咬牙慢慢下山,额头前的汗水大颗大颗落下。
段卫国看着胡láng的背影,不由得道:“佩服。”
盛子邰微微点头:“每次我看到大哥的手下全是这种人的时候,我就觉得害怕,这些人宁愿死都得跟着他,到底是为什么!”
“承诺。”段卫家低声道,“盛哥,走吧。”
盛子邰朝着前面走着,走了许久,他又回头来,站在那,看着下山的路,虽然已经看不到胡láng,可他总觉得胡láng虽然走了,却给自己心里面留下了什么东西。
峡谷中,盛钰堂终于等来了从山坡上滑下来的凡孟与贺晨雪,灰头土脸的两人站在盛钰堂跟前的时候,元震八冷冷道:“你们来晚了!”
凡孟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抄近路,风太大,耽误了点时间。”
满头大汗的贺月佳解开自己的外套,因为此刻太闷热了,也说明,bào风雨临近。
盛钰堂扬头道:“凡孟,带路吧!”
凡孟点头,牵着贺月佳的手在前方走着,贺月佳却不时回头看向后面的盛钰堂和元震八,没过多久,沐天健也追了上来,但并未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跟着盛钰堂的身后,调整着自己呼吸的同时,手也慢慢拿离开了腹部。
“没事吧?”盛钰堂低声问。
沐天健应道:“没事,多谢大公子关心。”
盛钰堂“嗯”了一声:“你可以走慢点,既可以休息,还可以帮我们断后。”
“明白。”沐天健放慢脚步,蹲下来休息着,仔细看着左右两侧的山崖。
后方的刑术等人也走到了峡谷口,刚迈进峡谷的范围之内,一阵狂风就刮了过来,刮得五人站都站不稳,互相扶着,低头把着旁边的山崖,等那阵狂风刮过,刑术抬头看向前方的时候,眼角余光一扫,却发现在他们五人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黑衣人!
就在那一刻,反应最快的萨木川挥拳就上,刑术拽着贺晨雪立即闪避开来,阎刚也挡着谭通后退两步,在萨木川与那黑衣人斗在一起的时候,谭通则用手指敲了敲阎刚的肩头,随后与他并肩站在一起,那意思是:爷不用你保护!
谭通刚站好,萨木川就被那黑衣人双拳击飞,直接落在自己的右侧。
谭通扭头看着爬起来的萨木川,立即后退一步,自觉站在阎刚的背后,只探个脑袋在那看着。
不到十秒,萨木川又被黑衣人双拳击飞过来,再次落到阎刚和谭通右侧。
萨木川揉着自己的胸口,吃力地爬起来,谭通用脚碰了下他:“喂,你行不行啊?不行我上!”
萨木川淡淡道:“你上吧。”
谭通一愣,立即看着阎刚道:“我有点饿,我去泡碗方便面……”
阎刚皱眉,径直也冲了上去,用的是擒拿术,没想到对方飞快化解阎刚的擒拿术,反倒扣住了阎刚的手腕和咽喉,同时用一种奇怪的声音道:“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刑术上前一步道:“麻烦您先放了我的朋友!”
“好!”黑衣人送开阎刚,松开的同时,手掌抵着他的腰部,一用力,用绵柔的劲道将其推回到谭通的身边,而谭通则在那里装模作样做准备运动。
谭通看着揉着手腕的阎刚,一脸不屑:“我就知道你不行,刚准备救你的。”
“朋友,他说他不服!”阎刚看着黑衣人,指着谭通道,再扭头来,发现谭通不见了,左右一找,发现谭通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萨木川的身边,装模作样帮他揉着胸口,一脸的惋惜。
黑衣人看着谭通,谭通四下看着:“谁不服?谁呀?站出来呀!找死啊!竟然不服!”
阎刚蹲下来,一把拽过谭通:“你来搞笑的吧?”
谭通嬉皮笑脸道:“冷静!冷静!”
刑术上前道:“这位朋友,不知道你有什么指教?不肯真面目示人也就算了,还用腹语,就我所指,在全中国现在会灵活使用腹语的很少,表演大师最出名的也不过十人,但是这十个人没有一个人用朋友这种身手,所以我不想妄自猜测朋友是谁。”
黑衣人的确用的腹语,但所谓的腹语并不是用肚子来说话,利用的是口腔、舌头、声带造成的共振,而且不一定要用在木偶表演之上,在从前没有便携式变声器的时期,很多善用腹语的人,也用这种方式来改变自己的嗓音,让对方察觉不到自己的身份。
所以,刑术在心里认定,这个人肯定是自己认识的某人。
黑衣人也不废话,只是指着前方道:“你们沿着这个峡谷一直走,向前大概行进近一公里的时候,右侧山崖下部有一处像廊檐一样的天然石廊,你们走进石廊后,不管前面有没有路,也得一直走,穿过下面的dòngxué,再出来,会有一片树林,树林中的青苔很多,要多加小心,过了青苔森林再朝着北面前进,会看到一条小河,你们沿着河而上,就能看到一个dòngxué。”
“什么意思?”刑术立即问。
黑衣人扭头看着他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们能比前面的人更快到达。”
刑术虽然很想问他是谁,但知道问了也没用,对方既然掩饰身份,那就是有目的的。
黑衣人紧接着转身离开,朝着他们来时的路走去,随后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面,掏出腰间的葫芦喝着什么,然后扭头看着他们,意思是:怎么还不走?
刑术扫了一眼其他人,牵着贺晨雪朝着前面疾步走去,同时抬眼看着天,知道这个时间了还这么闷热,且雨一直没有下下来,说明即将到来的bào风雨肯定不一般。
刑术离开很久之后,黑衣人等到了最后到达的盛子邰三人,盛子邰三人看到黑衣人的时候,段氏兄弟下意识一前一后护住了盛子邰。
黑衣人起身道:“你们朝着前面走,行进一公里半之后,爬上山崖,再翻下去,从山坡那里滑下,小心山坡上的那些个尖锐的碎石,然后下行,顺着左侧山体下方流淌的那条小溪顺流而上,再前行两百米,会看到两条小溪jiāo汇口,你们沿着左侧前进,会发现一颗榕树,在湘西,榕树很罕见,你们很容易就能看到,榕树下面有个树dòng,你们钻进去,接下来的路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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