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货_唐小豪【完结】(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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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孟问:“什么?”

  元震八道:“盛丰早年转移过一部分资产到冰岛,在冰岛有人帮他打理,办理这件事的人是铁牧风,就是盛丰的贴身保镖,而铁牧风有个妹妹叫铁粤华,一直在国外,把这些联系起来,就算没有太直接的证据,也能让我们完全确定盛丰就是纹鼬了。”

  徐有笑道:“我们想到的,不知道警察有没有想到,可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盛丰躲在警察的庇护下,他是逃不走的,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是真的怕了,但他不是怕纹鼬,因为他就是纹鼬,纹鼬怕什么呢?怕库斯科公司。”凡孟坐在那,盯着水面有些呆滞地说,“我早应该想到的,应该说纹鼬压根儿就是库斯科公司帮助盛丰建立起来的一个假组织,加上1988年在这里发生的事qíng,足以证明,早年合玉门就与库斯科公司建立了联系,而纹鼬这个组织的出现,都是那之后的事qíng了,排除所有的不合理xing,可以确定两点,其一,盛丰就是纹鼬,其二,盛丰最怕的是库斯科公司。”

  元震八点头表示赞同:“库斯科公司近十年来的名号很响亮,他们在全球范围内寻宝,赚了很多钱,手下也有很多专家能人,我听说,他们连钻石矿都有,可想而知,实力有多大了,这种国际化的公司,不是合玉门能对付的。”

  “所以说……”凡孟靠在石头之上,闭眼道,“等奇门线索找到之后,我不会jiāo给盛丰的,只要我们离开,回到哈尔滨,我想库斯科公司的人自然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候我再和他们谈条件。”

  元震八看着凡孟:“我们有什么好处?”

  凡孟睁眼道:“找到了药窟,那里的东西,是你的,那就是你的好处,也是你的目的。只不过,我现在最好奇的就是你了。”

  凡孟看着徐有,徐有咧嘴笑着,笑得很奇怪。

  凡孟认真地问:“徐有,你到底想要什么?”

  徐有掰着手指头:“观察、学习、模仿,大概就是这些,我对什么奇门奇货之类的完全没有任何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人,因为如果没有人的前提下,你们追求的这一切都只是虚无。”

  元震八皱眉,觉得徐有太怪异了,不管是他,还是徐有,亦或者凡孟其实都是被盛丰利用了,但一个人被利用的前提是,有好处,有利益捆绑,可是徐有根本就是个jīng神不正常的人,一个无yù无求的jīng神病,能做什么呢?

  那座架设在地下河一侧的石亭中,刑术三人正吃着贺晨雪带来的饼gān,贺晨雪几乎是和阎刚前后脚到的,原本状态还算正常的刑术,在见到贺晨雪之后,因为她的尴尬而变得有些怪异。

  刑术异常的冰冷,加上白仲政和阎刚的目不斜视,让贺晨雪站在那,不知道是留还是走。

  其实她选择暂时不走的原因是,她希望能够再次给刑术道歉,真诚的道歉,不管刑术原不原谅她,她至少得把这件事做了,为她和刑术之间画上一个休止符。

  在一切没有真正开始前就结束,这就是她现在想要表达的意思。

  “小白,我有没有给你说过,我以前有个战友,有个女朋友,入伍前他告诉那姑娘说,你别等我,几年时间太长了,你自己遇到好的男人就嫁了吧?但是他女友说,我会一直等你,等等等等到你回来。我战友说,那天在火车站,他们相拥而泣,哭得稀里哗啦的。”阎刚的语气中带着夸张,“还立下了永不分离的誓言,他在部队的几年内,都与那女的保持联系,回家探亲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等他退伍那年,带着大包小裹回家过年,准备找一份工作再上女友家提亲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白仲政嚼着饼gān,平静地说:“他女友结婚了?”

  阎刚使劲点头:“你真是个天才,对呀,那女的结婚了,实际上从他入伍的第三个月开始,她就认识了另外一个男的,你觉得她为什么要拖着我战友呢?”

  白仲政不假思索地回答:“贱?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白仲政说完,直勾勾地看着贺晨雪,阎刚也扭头看着:“对呀,贱,唯一的理由就是这个。”

  贺晨雪立在那,已经觉得整个人都恍惚了,但她同时也清楚,都是自找的。

  “你回去吧。”刑术终于开口了,“我们得继续前进了,走过栈道,去看前面的那个有船的地方。”

  刑术说完起身的时候,鼓足勇气的贺晨雪道:“我跟你去!我有话对你说,单独对你说。”

  刑术愣了下,微微点头,抬脚先走了,贺晨雪迟疑了下,跟了上去。

  第三十八章:纹鼬计划

  刑术和贺晨雪一前一后走上栈道,阎刚要跟上去,白仲政拦住他,摇头低声道:“算了,何必呢?给她个机会吧,有些事qíng,说清楚也就彻底结束了。”

  阎刚只得重新坐下,看着远去,在萤火虫光亮下忽隐忽现的两人背影。

  刑术走在栈道前,慢慢走着,并没有回身去看一眼。

  贺晨雪跟在后面,扶着dòng壁慢慢走着,她知道,若是从前,刑术肯定会转身来,牵着他的手,但这种关心不会再有了,现在不会有,将来更不会有。

  也许,走完这个栈道,也到了他们未开始的感qíng终点。

  走出几十米远之后,刑术停下来,侧头道:“好了,够远了,再往前走,也许会有危险。这个距离,他们也已经无法听清楚我们具体说什么了,你有话就直说,不过,在开始之前,我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说‘对不起’,因为通常在我们所遭遇的这种qíng况下,那三个字没有丝毫用处。”

  贺晨雪站在那,松开扶着dòng壁的手,道:“在凡孟回来之前,我没有想到过要利用你,我也没有想到过他会回来,我以为他真的死了,我更清楚,现在的凡孟不是以前的那个凡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我到现在只是一厢qíng愿地泡在我自己所酿的那碗,自以为很甜很美的苦酒里。”

  “我知道你放不下刑术,但同时我也得提醒你,现在的凡孟和以前的凡孟完全一样,只是你从前没有那个机会去看透他,仅此而已。”刑术冷冷道,“你和凡孟之间的才是最纯真的感qíng,你和我之间,只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暧昧,而就当这种暧昧要逐渐变成类似感qíng的东西时,凡孟回来了,而你的xing格则是一个不容易从过去走出来的人,所以你放不下,你掉头离开了,返回凡孟的身边,用那双隐形的手去拥抱他,自愿将可以控制自我的那根线jiāo给凡孟。”

  说罢,刑术顿了顿,笑道:“我理解你,所以,这也算是一种原谅,事qíng还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贺晨雪点头:“谢谢你的理解,我也知道自己的结症在哪儿。”

  刑术摇头:“你不知道,说好听点,人在感qíng这方面,都是非常自我的,你我皆凡人,没有例外,说难听点,那就是,自私的。可自私并不是算什么坏事,每个人都自私,很正常人,如果人没有私yù,那就是传说中的神仙了。可矛盾在于,私yù本身就是一种,通常人们说要成佛成仙就必须抛弃,可是和尚想成佛,道士想成仙,这种想法对他们自身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所以,何来真正的六根清净?何来真正的正等正觉?”

  贺晨雪道:“你说得对,人想逃脱的控制,本身就是另外一种。”

  刑术又道:“不过,每个人只要抓住最关键的一点,就能活得很洒脱。”

  贺晨雪问:“什么?”

  刑术一字字道:“坦诚。”

  贺晨雪道:“坦诚?”

  “对,最简单的自我释放的方式,就是坦诚。”刑术指着自己的肚子,“人饿了,想吃饭,就去吃饭,这就是最基本的坦诚,而不是明明饿了,却掩饰说自己没饿,大多数人都是因为不坦诚,才会导致自己陷入万劫不复当中,因为不坦诚这件事,原本不是在欺骗他人,而是在欺骗自己。”

  贺晨雪摇头:“怎么说?”

  刑术道:“人的命运是由xing格决定的,坦诚的人,也许在短时间内会遭罪,但至少自己的内心不会那么压抑,就如同是大多数逃亡中的罪犯一样,惶惶不可终日,每天提心吊胆,看见电视里面的警察都会吓得满身大汗,一旦被抓,哪怕是知道自己即将被处以极刑,都会松一口气,用轻松的心态去度过在人间最后的日子。就算这种罪犯没有被抓,活到寿终就寝,他这辈子都是痛苦无比的,因为他每天都在害怕,但同时也在期盼痛苦的结束。”

  贺晨雪道:“刑术,你知道我最矛盾的在哪儿吗?”

  刑术摇头:“我不想知道,没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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