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叔并没有想到,满脸笑意,还不断让他不要远送,应该回去避避风雪的9人,已经对赫连家这唯一的后人动了杀心,但他们掩饰得非常好,完美地骗过了于叔这个老江湖。
直到一个月之后,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连九棋半夜敲开祖宅的门之后,于叔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想要要去报仇,却被连九棋制止了,因为于叔一旦启动他的复仇计划,九子就会知道连九棋还活着,以他们的江湖地位,连九棋很快就会面临第二次暗杀。
于叔想到这,缓缓摇头,叹气道:“这原本就是我于中原的职责所在,我守护赫连家几十年,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没有察觉出近在咫尺的杀机,我愧对赫连家的祖先!”
说着,于中原竟要向连九棋跪下去,在双膝快挨到地面的瞬间,被连九棋一把扶住,随后用力扶起来。
连九棋道:“于叔,你先前所做的已经弥补了当年的过错,当然,我也从来没有记恨过您,有些事连老天爷都阻止不了,更何况是你我。”
于中原转身看着大路的方向:“老爷,先前来的那个年轻人,真的就是少爷吗?”
连九棋也眺望着远方:“现在来看,应该是。”
于中原立即道:“老爷为什么不告诉小少爷实qíng呢?”
“因为……”连九棋目光收回,看着于中原,笑道,“因为刀还不快,血还未热……老天爷还没有彻底睁眼!”
于中原看着连九棋,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第六章:远征的背后
第二天早晨,当刑术来到当铺前的时候,却看到门是打开的,他立即冲了进去,发现田炼峰正在屋内打扫着卫生,见他回来,立即迎上去解释说:“别误会,不是我自己硬要来的,是师父昨晚来了电话,让我今天来当铺开门,还说你这几天就会出远门,不能荒了当铺的买卖。”
刑术扔下背包,问:“师父从哪儿打来的电话?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田炼峰摇头:“不知道,他老人家没说,你知道他脾气的,还有……”
田炼峰看了一眼门外,就在刑术以为他要转达一些师父的话时,田炼峰却压低声音道:“上次的事qíng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qíng,你别生我气了,我这一年都给你免费打工,不要半分钱,好不好?”
刑术看着田炼峰那副小孩儿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上次我已经说过了,没关系,而且这个当铺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师父给的本金打下的基础,你既然是我师弟,按照师父的意思,买卖收入肯定是咱们俩对半分,虽然师父不会要我们的钱,但我们还是得从各自那一半中再拿出一部分来孝敬师父。”
田炼峰只是点头,刑术抓起背包,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挑选一些东西往里面装。
田炼峰站在柜台外面看着,问:“刑术,不是,师兄啊,你真的要出远门?”
“对,我先去一趟北京,再去一趟佛山,最后再去四川。”刑术简单收拾完毕,又从旁边的柜子中拿出一个拉杆旅行包来,“我这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估摸着就算再顺利,也得一个月左右,说不定会久一点,家里就拜托你照顾了,有空你去看看我爸,还有,上次我告诉你的那个老中医,我已经说好了,你有空就去拿药,你爸那身体也得多注意。”
田炼峰眉头皱紧:“不是,你说的这些话,我怎么听起来像是在jiāo代后事呢?”
刑术压住背包,有些无奈地看着田炼峰:“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你非得咒我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田炼峰立即摆手:“我不是那意思,我不是觉得你说这些话听着就不吉利吗?你放心好了,你爸就是我爸,你放心去吧,等会儿,我这话听着怎么也不对劲呢?我呸呸呸。”
刑术看着田炼峰苦笑着摇头:“如果阎刚或者白仲政来找我,你就说我出远门了,他们要问我去哪儿,你就如实说,但转告他们,不要着急,我没事的,这次的事,我必须得一个人去处理。”
田炼峰点头:“电话联系吧,你要不多带几个充电宝?”
“行了,别婆妈了,我走了,我买了动车票,差不多傍晚时候也就到北京了。”刑术背着背包,拖着行李包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凡君一站在外面,虽然他还是以前那一身绅士打扮,但整个人的状态变得完全不同,没有了往日那股气势,背也微微驼起,完全是一副奴仆的模样。
田炼峰看到凡君一,深感奇怪,愣了两秒之后,立即拿起扫帚继续打扫卫生——如今的田炼峰,至少在郑苍穹几个月来的教导下,懂得了些他这个年纪应该明白的“人qíng世故”。
“凡教授,您有什么事吗?有事的话,麻烦快点说,我赶时间。”刑术并未放下手中的行李,可当他说完后,却发现从凡君一身后的门口走进了贺风雷和艾星灵两人,两人的状态气色虽然比凡君一稍好,但也是满脸挂着焦虑。
刑术只得放下行李:“叔叔阿姨好,请进。”
田炼峰立即烧水准备茶叶,准备妥当之后,朝着三位客人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走向对面闻清斋内,进去之后顺手就将门给关上。
坐在柜台内的张大文见田炼峰走进来,立即站起来,满脸笑容问:“田老板,是不是又有什么好货?上次你出手的那个鼻烟壶,那可是真难得呀,您的眼力是见长呀。”
张大文连珠pào似的说了一串,却发现田炼峰站在门口透过门fèng朝着对面看着,他也立即凑过去:“怎么了?”
张大文刚凑过去看了一会儿,就被田炼峰一把推开:“别瞎看!”
张大文不乐意了:“你都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
田炼峰道:“那是我家的铺子,我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张大文上下打量着田炼峰:“哟,你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当铺老板了?行当里谁不知道这当铺是刑术的,你想gān什么呀?该不会是想谋朝篡位吧?”
“扯什么淡呢!”田炼峰怒道,“我师兄要出远门了,我总是担心。”
张大文立即拍着胸口道:“田老板,放心,有我呢,咱们双剑合璧,那绝对是……”
张大文话说一半,发现田炼峰一脸的担忧,于是问:“刑术真的又要走呀?”
田炼峰点头:“嗯。”
张大文转身给田炼峰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别担心啦,咱俩呀贫归贫,但要是真的比眼力,比功夫比技术,一百个张大文和五百个田炼峰都比不上一个刑术,宽心吧,没事的。”
“嗯。”田炼峰点头,随后又反应过来,“凭什么是一百个张大文和五百个田炼峰?你以为你能比我qiáng多少吗?你这满清鞑子!”
“嘿——”张大文也来劲了,把衣袖免起来,做出一副要与田炼峰决战到底的模样。
就在两人耍贫嘴的同时,对面当铺中的气氛已经变得无比的怪异。
刑术泡好茶,分别给三人倒好之后,坐下问:“三位,有事请说吧,我真的赶时间。”
“对不起。”艾星灵起身向刑术鞠躬道歉,“我们没有想到事qíng会变成那样。”
贺风雷也起身微微欠身:“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我们教女无方。”
一直站着的凡君一一直都保持欠身的姿势,所以他只是捏紧了手中的帽子。
刑术摇头:“这和你们无关,而且贺月佳的死,我也有责任,如果你们只是为这事来,我可以告诉你们,已经结束了,我与铸玉会再无任何瓜葛,也不想再与铸玉会有什么联系,不管是公事还是私jiāo。”
贺风雷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只得看着艾星灵。
艾星灵看着刑术道:“刑术,我和你贺叔叔是真的很想你成为咱们家的女婿,但……”
“好了。”刑术抬手制止艾星灵说下去,“我说了,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旧事重提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艾星灵微微点头:“刑术,这次我们来有事相求,只有一件事求你,希望你能答应。”
刑术问:“什么事?”
艾星灵回头看着身后的凡君一,凡君一微微抬眼,与刑术的目光对视的那一刹那,又立即低下头,将手中的帽子捏得更紧了。
刑术立即明白了:“凡教授,凡孟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完全取决于他自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人。”
“求……求你了。”凡君一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只有凡孟一个儿子,我当年已经失去过他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了,我求你了,刑术,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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