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来,这古老爷子的老祖宗肯定也参与了那次行动,而令牌最终落入他的手中,估计是当年他在行天尉里的职位肯定不低。事qíng变幻莫测,做梦也没有想到,事qíng竟然会是这样的。
大牙顺手抄起来包裹里的一面圆形铜腰牌。只看了两眼,就瞪大了眼睛,看傻眼了。好半天,才张着嘴有些疑惑的问我:“来……来亮,你……你看这是不是和那个什么竹……竹孔革一样的腰牌?”
我还在想着行地七公的事qíng,听大牙这么听,我抬着往大牙的手上看了看,从他手里拿过铜牌,用手电照了照。
这个应该是一面铜鎏金的银牌,也有巴掌大小,正面的文字像是蒙古文,而背面的文字确是汉字,上面写着:万历三十年叶赫部兀苏城指挥使叶赫纳兰塔沙。从上面的纹饰风格上来看,确实与竹孔革那面“虎斗金牌”很相似,只是看材质,还略略稍逊一些。
我里里外外的看了好几遍,最后冲大牙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猜测。
大牙也有些喜形于色,看着这面腰牌不住的吧嗒嘴,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我扫了一眼包袱,发现里面还有一封信,便顺手抓了过来,看了看后,又原封不动的装好,直接塞进了口袋里。这信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瞅着像是蒙古文。扭扭歪歪的,看不出个数来,眼见没有别的东西了,顺手把最后的包袱也取了出来。
最后这只包袱比前两只可都要重了许多,足足有十多公斤重,我费力的提了出来后,掀开布皮才发现里面竟然装着很多的纱袋。足足有二十几袋,每只纱袋都装的满满的,瞅着纱袋里的东西可有点像蒸馒头用的白面和做菜用的咸盐。
大牙也是有些好奇,用手戳破其中两只袋子,分别抠了一别东西用手捻了拎,然后又提鼻子闻了闻,晃着脑袋苦笑了一下:“妈了个巴子的,来亮,你说这过去的人就是想不透,也不知道是怕受穷啊还是怕挨饿,咋还藏了点白面和咸盐啊?不过这也忒少了点儿吧,过去那一大家子估计也不够吃上一天的啊?”
我也有些纳闷,皱着眉头用手捻了捻纱袋里的白面,一不小心粘到了手背上,刚刚出过一层汗。粘到这种白面后,顿时就感觉一阵灼热,有些烧手。
吓得我赶紧往身上蹭了蹭,就在这时候,我突然间猜到了这纱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我把手上的白面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指着这些小袋袋告诉大牙,这里面装的可不是什么做馒头的白面,而是生石灰。之所以装这么多生石灰和咸盐,其目的非分之百就是为了防cháo,防水,相当于现在的gān燥剂。
古代人其实很聪明,对事物的认识可能远远超出了我们目前对他们的估计,在很早以前,他们就已经认识到生石灰具有吸水xing,咸盐具有吸湿xing,所以很多时候,他们会把生石灰及咸盐当成gān燥剂来使用,用于防cháo。很多墓葬时都是用这种东西防止尸体腐烂,据说也有用生石灰直些把死尸快速制成gān尸的,但是这个只是在书上有些记载,还没有亲眼见过,也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等到我们再次回到屋里,柳叶和古老爷子已经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我们刚刚坐下,古老爷了和柳牙就迫不及待的让我们说说里面的qíng况,大牙绘声绘色,比比划划的把dòng里的事qíng说了一遍,说到最后时,柳叶和老古头都如泥雕木塑一般,愣在了那里。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等到柳叶有些缓过神来,我赶紧把信从身上摸出来,然后递给了柳叶。
柳叶小心的打开信封,里面三张信纸写得很满,柳叶皱着眉头看了很长时间,估计上面的文字肯定也是不太好认,而我们也不便打扰她,就压低声音的小声讨论起别的事qíng。
古老爷子也好奇的看了看那块铜腰牌和奇楠沉香木的腰牌,但是毕竟这老爷子对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只看了两眼沉香木的牌子后就大手大脚的撇在了一边。
看那扔在炕上的劲道,把我心疼的都直咧嘴,可能在这老爷子眼中,这玩应儿就是一块木头疙瘩。想想也是,这么小的木头疙瘩在他的眼里肯定是啥用没有,引火生柴都嫌它个头小点,收破烂的都不稀得要。
而老古头对那块铜牌却比较感兴趣,反复的用手掂量着那块铜牌,然后低头不知道在核计着什么,不过我咋看咋觉得这老爷子心里是在估重量,我赶紧用手擦了把汗。
大牙在旁边也看傻了,拿起那块沉香木的腰牌问老古头:“大叔,这腰牌可是好东西,这东西有收藏价值。咱爷们可不骗你,这块木头值好几十万啊!”
老古头听大牙这么一说,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眨了两下,就像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禁不住大笑,末了,对大牙说:“收藏有啥用,不当吃不当喝,想当年,家里的纯牛皮的一对大皮箱在过去挨饿那几年。就换了两个窝窝头,我们全家做了一锅苞米面粥,吃了一天。在那年头,金镏子、金镯子谁还稀得要,给点吃的就换。”
一边说着,一边又掂量起他手里的那块铜腰牌,瞅了一眼大牙:“你那个木头疙瘩要是值几十万,这块铜疙瘩不是更值钱了嘛,这块铜可真不错,我刚才看了,敲起来声音可挺闷,瞅着是块纯铜啊!咋的也有二斤来沉,换二斤猪ròu还是值的。”
大牙瞅了瞅我,又看了看老古头,头上当时就见汗了。
那老古头拿着两块牌子直接看了看,不当回事的又扔在了炕上,指着这两块腰牌说:“这玩应儿我留着没啥用,你们要是喜欢,你们就拿走,这破烂我也没工夫收藏,你们要是不稀罕,我赶明儿个就扔仓房里了。”
“大叔!大叔!”大牙一听要扔仓房,赶紧拦住了老古头,咽了口唾沫,对老古头说:“大叔,我们稀罕!我们多少懂一些,不骗你,这东西确实挺值钱,要不这样,我们拿着到北京帮你看看,要是卖了钱,回来给你。”
老古头以为大牙只是顺口一说,也没当真,哈哈一笑,有些开玩笑的口气说:“行,要是卖了钱,咱爷几个有一个就算一份。平分!”
大牙一听这话,激动了够戗,赶紧说:“别,别,大叔,你这么的我们是占你便宜,给我们个辛苦费就行,哈哈。剩下的你自己留着用。”
老古头一摆手,告诉大牙,他就是瞎说,分啥分,都不够去北京的路费的。
大牙见这老头真是不懂行,也怕这东西被他糟践了,有点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我。
我也无奈的笑了笑,示意大牙先收起来,以后再说。
这时柳叶把信纸放了下来,一脸兴奋的告诉我们,信应该是古大叔家那位先祖亲自写的,信中说他本姓叶赫纳兰,名塔沙,和他一起的兄弟,也就是孟大爷家的那位先祖,名格亚武,这两个人都是叶赫部的贝子。
当年叶赫部为了消灭建州部,在建州部内安cha了多名眼线,他们则被安cha在四大贝勒之一莽古尔泰的帐下,几年不懈的努力,冲锋陷阵,屡立战功,最后终于取得了莽古尔泰的信任,授职为侍卫佐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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