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瞪了一眼大牙,然后冲柳叶笑了笑,替大牙解释说大牙也没有羞rǔ武曲他们的意思,他这人说话一向就是口无遮拦,心直口快,想啥说啥,嘴也没个把门的,千万别放在心上。
大牙听我这么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的确有些不太妥,赶紧冲柳叶解释。
柳叶笑了笑,让我们不用这么敏感,几百年前的事了,她怎么会挑大牙的理。更何况大牙说的也的确有道理,还是别为这些小事耽误时间了,集中jīng力赶紧撤出这里吧。
第三十章 闷棍
我们几个东转西拐,终于又回到了管道井下。仰头往上看了看,透过圆圆的井口,能看到外面天已经大黑了,树影婆娑,繁星闪烁。
大牙抢在前面,攀着梯子爬了上去。
我把背包和裹尸的包袱系在大牙顺下的绳子上,大牙慢慢地给拎了上去。等到柳叶也出去后,我才最后一个开始往上爬。
不管是大牙还是柳叶,爬上去后竟然也没有人帮我一把。我心里一阵好气,就算是累,也不差这一会儿,不伸把手也行,多少也得给我鼓个劲儿啊!这下可好,连个动静也没有,竟然都自顾自地歇着去了。
我双手撑着地面,从管道井里终于爬了出来,瞅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大牙和柳叶,踉踉跄跄地就走了过去,盯着大牙的屁股就想狠狠踹上一脚。
可是等我走近后,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就算是我的脚步再轻,他们再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睡着了吧?自始至终,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也不看我一眼。
难道是出事了?
还没等我蹲下去看清楚,后脑勺就被重重地砸了一下。身子摇晃了两下,感觉脚下好像踩着豆油一样,根本就站不稳,往前踉跄了两步,然后“扑通”一声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直接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后脑勺像是裂开了似的,钻心地疼,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这才发现脑后起了一个jī蛋大的疙瘩。
树影摇曳,月光清淡,满天星光点点,似乎已经是深夜了。
好半天后我才反应过来,刚才肯定是背后挨了一闷棍,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从背后下的黑手,这一棍子力道十足,好悬没把我打死。
我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摇了摇大牙和柳叶,把他们都给唤醒了。
大牙和柳叶醒来后,也是捂着脑袋,一头雾水,好半天,才弄明白出了什么事。
大牙揉着后脑勺,咧着大嘴问我:“来亮,你看没看着是谁下的黑手?太孙子了!”
我苦笑道:“我看没看着?我刚钻出来就被打倒了,我要是看着,能被打成这副熊样!我还想问你们看没看到是什么人呢。”
大牙晃了晃脑袋,告诉我,他把柳叶拉上来后,本来想把我再拽上来,可是刚一转身的工夫,就被砸趴下了,啥都没看见。柳叶也在旁边不住地点头,说得和大牙几乎一样。
我们几个连憋气带窝火,心qíng极为低落。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损,在背后打闷棍,三棍子把我们都给削趴下了。
大牙气得跳着脚直骂,把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我见时候也不早了,在这儿骂到天亮也无济于事,就冲大牙摆摆手,让大牙消停一会儿,别扯没用的了,赶紧看看,是不是丢啥东西了吧。
“打闷棍”十有八九是图财害命,我们几个还没死,估计就是图财了。
上上下下地把东西都翻了出来,物品清点了一番,结果钱一分没少,值钱的东西也一件没丢,看来看去,好像根本就没有少什么东西。
大牙咧了咧嘴,让我们再好好看看,总不能碰到个“打闷棍”的实习生,竟然啥也不图,难不成砸我们就是为了练习一下业务?拿我们练胆儿来了?这说出去谁信啊?
我和柳叶gān脆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地下,然后一一又清点了一遍,钱包、手机、相机果真是一样不少。这时候,我们真是大眼瞪小眼,都傻了。
我心里也是一阵纳闷儿,如果说打晕我们不是为了财,那是为啥呢?真是过瘾来了?
大牙突然一扭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柳叶,顿时把柳叶看得有些局促不安了,也不知道大牙在打着什么主意,就有些嗔怒地责问大牙看她gān什么。
大牙盯着柳叶,从牙fèng里慢慢地挤出了两个字:“劫……色?”
柳叶挥掌照着大牙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劫你个头啊,劫什么色啊,你都瞎寻思啥呢?”
大牙挨了一巴掌后也不吱声了,见柳叶的眼神不太对,赶紧把眼神移开了,盯着我问道:“来亮,你说一不劫财,二不劫色,这伙孙子到底是冲什么来的呢?”
我也是一筹莫展,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刚从井里爬出来就被打了闷棍。
这里这么隐蔽,又是黑灯瞎火的,不太可能是碰到流窜作案的了,到像是在井口守株待兔,就等着我们出来后一棍子给我们打倒,难道又是背后设局的那个神秘黑手gān的?他究竟想要gān什么呢?脑袋越想越乱,最后就像是一锅粥一样,混混沌沌,怎么想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猛然间,我想到了一件事,赶紧问柳叶,那只从地下取出来的“转心盒”呢?
柳叶一怔,赶紧往左右看了看,找了好半天后,瞪着眼睛摇了摇头,那只盒子不见了!
果然是为了盒子来的,看来打闷棍这小子来者不善,备不住一直都在跟踪着我们,等我们下井后,他就守在这里等我们出来,趁我们不注意,把我们都打昏了,坐享其成,把东西给顺走了。
大牙刚刚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道:“闹了半天又白忙活了,好不容易从里面跑了出来,可倒好,东西还没焐热乎,就让人给顺去了。咱们也是,都知道背后有人一直在盯着咱,咋就这么不小心,一点防备就没有呢?这个跟头栽得bào!”
大牙骂骂咧咧地嘟囔个不停。柳叶一直垂着头,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一声也不吱,眼圈都有些红了。
我赶紧偷偷地捅了一把大牙,然后拍了拍柳叶的肩头,让柳叶不用自责,这事跟她根本就没有关系,东西不论是谁拿着,结果都一样,既然人家已经盯上我们了,肯定是留不住了。
大牙见状,也不再嘟囔了,也跟着劝了几句,然后张罗着先回去,等睡醒后有jīng神头了再商量。
等我们回到住处,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我们也没啥心思欣赏夜色,互道了声晚安后,轻手轻脚地打开各自的房门,回屋睡觉去了。
躺在chuáng上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从头到尾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qíng捋了几遍,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不对在哪里。人骨地图的秘密到了现在已经水落石出了,虽然还没有找到另外两颗珠子,不过这段时间的经历,我们完全可以相信,人骨地图与其中一颗珠子隐藏的秘密肯定是重合的。
叶赫的“风水眼”我们也走了一遍了,从武曲留下的笔记中也可以猜到,在努尔哈赤活着的时候,就已经破掉了这三处的风水。估计是努尔哈赤担心叶赫部余党作孽,死灰复燃,这才让他的继任者加以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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