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当年发生了什么不测,这些珠子半路失踪,从多尔衮的后人手中流失了?这才没有传到董三爷这一代,所以董三爷对此才是一无所知?还是当年这三颗珠子压根就并没有直接jiāo给多尔衮,而是仍然由行地七公每人亲自保管呢?
心里琢磨着这些事,脸上可不敢表露出来,等董三爷话音一落,我这边赶紧站起来不停地连声道谢,一个劲地说着客气话。
董三爷冲我摆了摆手,说是举手之劳,不敢托大,规矩都是人定的,有时也可以为人破破例。子曰:“君子贞而不谅。”君子固然要坚守正道,但也不能不顾是非地讲究信用,要随机应变,与物迁移,不固守一端,不固执一辞,这才是真正的通达,这才是君子所为。通达之人遵循着最高标准,那就是变;变才是天地之大道。
大牙在旁边都快听傻了,张着大嘴,不住地点头。
董三爷说完这些话后,略略沉思了片刻,这才又抬起头来,接着说道:“二位,我这儿倒有件东西,也有些年头了,闲暇之时我也经常拿出来瞧瞧,只是一直看得云里雾里,也没看出有什么名堂,想毕是ròu眼凡胎,或者是看久了,看皮实了。今天反正也是闲着没事,你们两位也帮我看看,大家集思广益,说不准还能看出个子午卯酉来。”
我连连摇手,客气道:“三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恐怕会让您失望了,就我俩这见识,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我俩这个,典型的智小谋大,一无所能,说些没用的还行,等上了台面,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哪敢在您面前指手画脚,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大牙在旁边也附和道:“要说三爷您,那是见多识广,博古通今,高才大学,哪像我们俩都是山沟子里出来的,没见过啥世面,胸无点墨,孤陋寡闻的,啥事您可千万别听我俩胡咧咧,我自己说的话第二天我自己都不信,真的!”
董三爷被大牙说得哈哈大笑,随即赶紧冲我们摆了摆手,笑着让我们用不着谦虚,也不用自谦,chūn兰秋jú,各有所长,根本用不着妄自菲薄,又不是什么上纲上线的事qíng,就是闲着没事聊聊天而已。
说着话,也不等我们再说别的,直接起身,快步走到书柜前,小心地把其中一摞书移走,竟然露出一只小巧的保险箱,就见他鼓捣了一阵,然后从里面取出来一张发huáng的羊皮纸,双手捧着走了回来,小心地展开铺在了茶几上,示意我们近些观看。
第五十八章 传国玉玺
董三爷起身的这段时间,我脑袋里飞转个不停,虽然董三爷嘴上说得轻松,想听听我们的看法,但是以他的资历和见识都弄不太明白的事qíng,明摆着我和大牙肯定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明知道是这样,为什么还非要让我们看看呢?一时还真想不透董三爷动的是什么脑筋。
眼见董三爷把东西铺好了,我身子也往前探了探,就见茶几上竟然放着一张一尺见方、颜色有些泛huáng的古旧羊皮纸,居中写着八个大字:我亦有忧,不敢效彻。
纸的左下角盖了一款方印章,印文应该是虫鸟篆,弯弯曲曲的,我看了半天,也只看出是八个字,但是一个字也认不出来,心里一阵恶寒。看来今天丢人算是丢大了,连个字都不认识,还谈个什么看法啊!
我偷眼看了看大牙,就见大牙的脸也紧紧地抽巴在一起,眼瞅着都快憋成茄子皮色了,瞪着眼珠子,鼓着腮帮子,嘴里念念叨叨地也不知道在说些啥玩意儿,估计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在那硬挺呢。
董三爷铺平纸后喝了口水,转头看了看我和大牙,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大牙见董三爷盯上他了,也不能一声不吭,没办法,硬着头皮冲我说道:“来亮啊,这个可不简单啊,你看这八个大字,可谓是字义颇深,的确是耐人寻味啊!一时之间,我可不敢虚妄胡扯,胡说八道了。就连那印章都是颇为讲究,你说是不是啊?”
我一听,差点儿被他给气乐了。说了一堆的废话不是等于没说嘛,没办法,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点评道:“这枚方印虽然是yīn刀刻法,但是这刀法,稳重灵动,分间布白,典雅秀逸,天上人间,也仅此一物,称得上为堂上之珍,只是我这人极不擅长文房舞墨,所以也就不敢亡口拔舌了。”
说这些话,我的腿肚子都转筋,硬着头皮开始白话,反正我觉得这印章别管你刻得好还是刻得坏,天下间一模一样的印章是肯定不会有的,我这么说谁也挑不出来毛病。没有真才实学,就得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了。
董三爷在旁边一直很认真地在听我俩说话,竟然不住地点了点头。我心里一阵苦笑,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诌些什么,难不成这董三爷竟然听懂了?这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董三爷等我们说完后,笑着告诉我们,这个是他家祖传下来的,能保留到今天,也实属不易。
说到这儿,董三爷露出了一丝苦笑:“你们也知道,我爷爷那一辈儿战火纷飞、兵荒马乱的。很多东西都随着那段岁月悄然而逝了。这件东西要不是当时fèng在我父亲的衣服里,恐怕也早就灰飞烟灭了。”
说着说着,董三爷眼睛盯着这块羊皮纸一动不动了。目光深邃,表qíng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冲我们歉意地笑了笑,自嘲自己是上了岁数的人了,说着说着就走神了,自己又摇了摇头,指着这张羊皮纸接着说,他最初见到这件东西时也是惊诧万分,有些不敢相信。后来他特意找了一些历史上的印文拓片对照了一番,这才发现,这枚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图章印文竟然与历史上的拓片完全吻合。
原来印文竟然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我这才恍然大悟,心里刚默念了一遍,猛然间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差点就失声叫了出来。这两句话不正是“传国玉玺”的印文嘛!关于“传国玉玺”,我在电影和小说里不止一次地听说过,这宝贝的价值根本就无法估量,是名副其实的无价之宝。
据说是秦始皇用当年的“和氏璧”制作而成,尊之为“天子玺”。大小方圆四寸,龙鱼凤鸟钮,正面刻文是丞相李斯以大篆书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历来都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的信物。想到这八个字写成篆书竟然是这个样子,我仔细地又看了看,还是觉得有点长得不像。
关于传国玉玺,自秦代以后,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以得到此玺为符应,将其奉若奇珍。得到这枚传国玉玺就象征其“受命于天”,是天命所归;而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大势已去。所以,历来坐皇位却没有这枚玉玺的皇帝,都被讥笑为“白版皇帝”,被人所耻笑。
正是因为这样,为了这枚玉玺的最终所属,战争几乎没有停止过,而这枚传国玉玺自然也是屡易其主,辗转流传二千余年,据说是在末代皇帝溥仪被驱逐出宫后,这枚“传国玉玺”也随之不见了踪影,至今仍无下文,彻底地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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