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龙棺之汗王秘藏_舞马长枪【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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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古头点了点头,告诉我们屋子都收拾出来了,晚上回来直接睡就行了。就在我们刚出门的时候,老古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告诉我们,老孟家的那个孩子前几天摔坏了,正在家躺着呢,好像还摔得不轻。

  老孟家的孩子?孟星?猴子?

  我赶紧又追问了几句,果然,真是猴子出事了。

  中间的细qíng老古头也说不太明白,我们赶紧匆匆出了门,顺道在村头的小卖店又买了些水果罐头和一堆小食品,装了满满的一大包后,直奔老孟家。

  进了正屋,猴子正铺着个褥子,无聊地躺在炕上看电视呢,孟大爷并没在屋里。

  猴子见是我们来了,眼睛瞪得溜圆,好像不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看清真的是我们后,龇牙咧嘴地爬了起来,冲我们嘿嘿地一阵傻笑。

  大牙把给他带来的礼物和买的东西都推到了猴子跟前,摸了摸猴子的脑袋,问猴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受伤了。

  猴子看着眼前的这堆东西,眼睛直放光,咽了口唾沫,抬头告诉我们,前两天,他和三驴子还有小贺去韭菜地找酸沫浆吃,然后就到旁边的局寨子里去玩,一不小心就掉到了菜窖里,崴了脚,没办法下地了。

  “酸沫浆?”柳叶好像没有听说过这是什么东西。

  我冲柳叶笑了笑,告诉她,“酸沫浆”是我们这边的叫法,其实是长在野地上的一种糙,嚼起来酸酸的,生津止渴,农村也没有啥吃的,这东西也算得上是应季的美味了。

  大牙拍了拍猴子的脑袋说:“猴子,你们去的那‘韭菜地’在哪疙瘩啊?还有那个‘局寨子’,是啥地方?咋还整出地窖来了?”一边问着话,大牙一边摸出袋薯片,撕开后直接递给了猴子。

  猴子接过薯片,一边“咔吧、咔吧”地吃着,一边告诉我们,“韭菜地”就在村东头五里地左右,是块荒甸子,甸子上有两个坟包。这块荒甸子能有他家的院子那么大,四周都是苞米地。里面每年都长很多的酸沫浆,他们年年都去那里采酸沫浆吃。而“局寨子”就在离韭菜地不远的地方,是在一个土岭子上,里面都是些破墙碎瓦,有时还能捡到子弹壳。

  我们正说着话,就听院门响了一声,老孟头出去给猴子抓药回来了。

  刚一进屋,见我们几个坐在屋里,老孟头也愣住了,好半天才醒过神来。当知道我们这次回来是特意看猴子时,老孟头摇了摇手,冲我们说道:“看啥看,一个半大小子,也没个老实气儿,瞎淘!这不,脚崴了,这下子老实了,不得瑟了。”

  猴子撇撇嘴,也不敢还嘴,冲他爷爷直翻白眼。

  大牙揭开被子看了看猴子的脚,然后用手按了按,问了问猴子的感觉,又把脚放下了,让老孟头放心,没啥事。半大小子哪有不淘的,好在没伤到骨头。他听说个偏方挺好使的,一会儿给写下来,明儿个去抓点药,用纱布装上后,用开水煮开,热敷在脚面上,用不了几天就能消肿了。

  说起猴子,老孟头直晃脑袋,显然,这淘气的孙子让老爷子倍感头疼。我们有些好奇地打听老孟头,那个局寨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地窖呢?

  老古头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唉,这些事啊,陈芝麻、烂谷子了,一晃多少年了。那里解放前曾经住过一伙土匪,匪号叫什么‘东北大局’。那家伙的,那伙人可老横了,杀人如麻,和八路军都对着gān。最早以前还能在那疙瘩捡到些子弹壳、破刀片子啥的,现在是啥都没有了。”

  大牙“哦”了一声,突然cha话道:“大爷,你说啥?东北大局?”

  老孟头看了看大牙,愣眉愣眼地点了点头。

  大牙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冲我和柳叶笑了笑:“‘东北大局’知道不?当时可是咱四平人最多、势力最大的土匪团伙,黑道上的‘扛把子’啊!”见我和柳叶不知道,大牙嘿嘿一笑,得意地点上一根烟,告诉我们,“东北大局”这股土匪,大掌柜的叫董文廷,当年三十多岁,办事说话有些愣头愣脑的,人又莽撞,诨名叫做“董大愣”。

  这家伙一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日本鬼子投降后,东北的政权大多都归属了共产党,而这董大愣趁着时局不稳之机便纠集了一伙人暗地“起局”。别看这人文化不高,但是野心很大,一心想要独占东北,所以匪号就叫“东北大局”。为了讨好国民党政府,他们对外声称是“东北军”,挂起了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

  董大愣一方面采用封官加冕进行招抚,另一方面火拼争斗吞并地盘,很快就把四平周边所有的匪股基本上都招到了门下。时间不长,“东北大局”的匪徒就发展到了二百多人,全部配枪,还有火pào,战斗力极qiáng,成为这片地区中势力最qiáng的匪股。

  大牙比比划划地讲得绘声绘色,柳叶觉得新鲜,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大牙知道这些事qíng,我倒是并不意外,肯定是从他爷爷那里听来的。大牙他爷爷极具传奇色彩,解放前倒腾药材,天南海北的哪里都走。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生意本身就不好做,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后来竟然被抓上了山,当了“胡子”,成了山寨里的“先生”,也就是个郎中,负责给别的土匪抓药治病,身份特殊,在山上也很受尊敬,地位也挺高。最后眼看着时局变了,再留到山上早晚得挨枪子,这才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总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大牙口若悬河地白话着,我不经意地就瞥了一眼老孟头,突然发现老孟头的神qíng似乎有些古怪,眼神有些不一样了。吧嗒吧嗒地不停地抽着烟,直到大牙说完了,这才眯着眼睛问大牙咋知道这么详细,这事是听谁说的。

  大牙摸了摸脑袋,如实相告,说是他爷爷解放前是做小本生意的,走江湖路,吃江湖饭,所以这些绿林上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是他爷爷以前讲给他听的。

  老孟头点了点头,看了我们一眼,这才说道:“其实这事要不是你们,我还真不能说。这东北大局的绺子多少和我家还真有些关系哩!我本家二叔在绺子里是‘马号’,报字‘小旋风’,专门管那山上马匹和所有车辆。听说还是山上的‘四梁八柱’之一,有头有脸。虽说和我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瓜葛,但就为这个,解放后,我家里也遭了不少罪。”

  说到这儿,老孟头摇了摇头,估计又想起了那些陈年旧事,眼神也有些迷离了。狠劲儿吸了一口烟后,神态这才恢复了正常,接着告诉我们,他爹就是为了这事才丢了xing命,而他本家二叔也在解放后的一次围剿中被打折了腿,没挺过多长日子就死了。

  过去占山为王的土匪内部组织都极为严密,而且还有一套完整的组织机构,大头目叫“大掌柜”,也叫“大当家的”,内部称其为“大哥”或是“大柜”;而二头目称“二掌柜”,内部称“二哥”或是“二柜”。在“大柜”和“二柜”之下一般都设有“四梁八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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