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阵后,于麻子主动提议,由他来做东,大家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好好聊聊。
董三爷摆了摆手,推脱说是晚上还有别的事,就不跟着我们掺和了,改日有时间再去他家里做客,他亲自主厨做几道小菜让我们品尝品尝。客套了一番后,董三爷便提前先走了。
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气氛轻松了不少。有董三爷在,说话多少都有些拘束,毕竟人家的身份在那儿摆着,有些话说多了说少了都不合适。而于麻子则不同,平日里嘻嘻哈哈惯了,相互了解,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我主动给于麻子斟了一杯茶,然后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先敬了于麻子一杯。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了于麻子,没他的帮忙,恐怕这件东西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找回来。
于麻子笑着冲我和大牙摆了摆手,让我俩就甭和他来这套了。大家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虽说不是他自己的事,但是和自己的事也差不太多。大家朋友一场,自当肝胆相照,而且我们哥俩这个跟头栽在他的家门口,真要是说出去,好说也不好听,于qíng于理,这件事他都得帮到底。
大牙赶紧接话说道:“老哥哥,话不能这么说,您这是成心让我们兄弟俩下不来台还是咋的?这事一码归一码,我们哥俩心里明镜似的,咋怨也怨不着您啊!您说您这边着急上火的,自怨自责,倒显得我们哥俩心大了。”
于麻子连声说了几个“好”字,让我们也别客气了,谁也别提这茬了。都过去了,也别这么矫xing了,倒显得外道了。
我点了点头,用手拍了拍桌子上的盒子冲于麻子说道:“于老哥,老弟我还有个不qíng之请。我们哥俩也想明白了,岸上就给做主了,您路子宽,帮我们哥俩把这东西尽快给折腾掉,捣腾出俩钱呢,我们也好还了董三爷,毕竟这钱不能让人家白掏。”
于麻子愣了愣,冲我说道:“胡老弟,你要是差钱,就和老哥说一声,在老哥这匀点儿,周转一下也不碍事,犯不上这么好的东西着急折腾了。”
我摇了摇头,告诉于麻子,这东西放我们手上也不安生,还不如卖了。所谓红粉送佳人,宝剑赠英雄,这东西只有放在行家手上,才能显出其价值,放在我俩手上,顶多就是废铜烂铁。至于家里那边,我们再去协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麻子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一丝兴奋,吧嗒了几下嘴:“既然老弟坚持,又信得过老哥,那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们尽管放心,回头等我消息。”
第六章 东北大局
眨眼回到北京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前几天因为大牙住院倒也不觉得什么,这几天身体养好了,我和大牙都有点儿待不住了。别的不说,身上的毒疽实在是要命,就像潜伏在我们身体里的定时炸弹,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
想想这些事,我就头疼。其实这事儿根本不用考虑,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回去继续折腾还有一线生机,越这么拖下去,对我们来说越没有什么好处,看来安逸逍遥的日子又要过到头了。人骨地图上所标记和第二处位置是在四平市东部的二龙湖附近,与叶赫古城说远也并不是太远,都是当年叶赫部的疆域范围之内。
三天后,我们三人准备妥当后,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高速公路上的车不多,窗外是望不到边的一整片耕地,地垄沟一趟趟笔直地排列着,随着地势起起伏伏,看上去就像是用梳子细心梳理过一样,有一种特殊的韵律美。间或偶尔还可以看到成群的牛羊和恬静的村庄,这一切朴实无华的景象组合在一起,像是一幅浑然天成的田园风光画,颇有诗qíng画意。
本来我们可以直接就去二龙湖,可是大牙早就答应要送猴子一辆遥控汽车,一直没有兑现。这次回来,大牙特意给那小子买了辆豪华加长版的,我们也就只能先回趟娘娘庙,还了猴子的愿,顺道也给老孟头和老古头捎点儿礼物,毕竟先前打扰人家不少日子,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太阳刚刚西下,我们终于又到了那个熟悉的路口,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村庄。
夕阳中的小村庄依旧寂寞而宁静,田里种着菜,篱笆里栽着花,大有jī犬桑麻光景。太阳即将没入地平钱,金色的光线淡淡地抹在村子上,整个村子都显得熠熠生辉。
柳叶并不想打扰这份安宁,进了村子后便放慢了车速。沿着狭长的村路小心行驶,先到了古大叔家门前。
古大叔听到动静已经从屋里出来了,见是我们来了,显然有些惊讶。
大牙咧着大嘴先给老爷子一个拥抱,就像久别多年喜相逢一样,把老古头笑得额头上的皱纹都抻开了。
进了屋,我们也没见外,直接坐在炕上和老爷子唠起嗑来。自从上次帮了老古头的忙,老古头基本上就把我们当成了自家人,坐在炕上陪着我们聊了一阵后,见天也不早了,猜到我们还没有吃饭,便下地要张罗饭菜,说啥也不让我们走,非得留我们在他家住一宿再走。
我看了看柳叶,无奈地笑了笑,冲着老古头点了点头,让大牙去车上把东西搬下来。
老古头见我们买了那么多东西,脸一拉说:“你们可真是,又不是外人,买啥东西啊!这钱不好挣啊,知道点儿花,用钱的地方都在后头呢!再说,我这老头子可没那么高的档次,也喝不惯这种瓶装酒,喝着还不如村里的小烧有劲儿。”
大牙一边往屋里搬东西,一边冲老古头笑道:“古大叔,您要是这么说我们下次可真不敢来了。又没多少钱,咋说也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您老那小烧该咋喝就咋喝,这瓶装酒都是高度酒,可以存着。反正也搁不坏,以后来客人了再喝。”
古大叔里里外外一阵忙活,也不用我们伸手,让我们在屋里多歇会儿。
想想最近发生的这些事qíng,我们又向老古头借出了他家里的族谱,趁着饭前这工夫,逐页又翻看了起来,希望能在这里面再找出些有价值的线索。只是从头翻到尾,除了先前已经知道的那些事qíng,再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了。
大牙把书往炕上一撇,伸了个懒腰,直接就躺炕上了。
柳叶突然皱了皱眉,盯着封底内页看了起来。我伸脖子也瞅了瞅,似乎上面划拉着一段字,但是看笔画肯定不是汉字,好像是日文似的,但是也不太像。我见柳叶盯着这些字时神qíng有些不对,就问柳叶是不是这字哪里不对?
柳叶点了点头,告诉我们,这种文字是“女真小字”,虽然她并不认识多少,但是其中有个字符她倒是认得。说着,用手指了指其中一个文字,告诉我们这个是叶赫那拉氏的符号,相当于姓氏图腾,她以前在别的文献上见过,所以能认出来。
大牙听柳叶这么一说,赶紧翻身又爬了起来。
刚好出去买菜的老古头进了屋,我便随意地问了问老古头,还记不记得他们家以前的满姓了。
老古头摇了摇头,告诉我们,那个早就不知道了,谁还记得这个啊。
吃过晚饭,收拾好碗筷后,我们便张罗着去老孟头家看看,免得老孟头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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