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合qíng理,”维多利亚说道,“公布科学成果并不是要展示它的杀伤力!对反物质而言这太可怕了,相信我没错! ”
兰登手中的火把这会儿快熄灭了。“那么或许事实比这还要简单,也许科勒孤注一掷,认为罗马教廷会保守反物质这个秘密一会拒绝证实这一武器的存在而令光照派得势。科勒原指望罗马教廷面对威胁会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可没想到教皇内侍改变了规则。”
他们沿着地道冲了过去。维多利亚则沉默不语,兰登突然觉得这个设想越来越有道理。“就是这样! 科勒从没想过教皇内侍的反应。教皇内侍打破了教会一贯沉默的传统,还公开了这个危机。他真的很诚实。老天哪,他让电视台转播了反物质的qíng况。这真是个英明的决断,但是科勒根本就没料到会这样。整个事件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光照派的进攻竟然招来了相反的结果。不经意间,这竟促使教皇内侍成了教会的新领袖。于是这会儿科勒要来杀他! ”
“马克斯是个杂种。”维多利亚大声说道,“可他并不是凶手。再说,他绝不可能卷入暗杀我父亲的事件中。”
兰登的耳边又响起了科勒的话:在“欧核中心”,许多正统科学家都认为列奥纳多是个危脸人物。把宗教与科学相结合是对科学的极大亵渎。“可能科勒在几个星期前就发现了反物质计划,而且也不喜欢其中涉及的宗教问题。”
“所以他就杀害了我父亲? 太荒谬了! 再说,马克斯·科勒根本不会知道有这个计划。”
“也许是你不在的时候,你父亲打破你们之间的约定去咨询了科勒,希望得到他的指导。你自己也说过你父亲对于制造出这种毁灭xing物质所牵涉的道义问题深感不安。”
“从马克西米利安·科勒那里得到道义上的指导? ”维多利亚轻蔑地问道。“我可不这么想! ”
地道略微朝西拐了一下。他们跑得越快,兰登手里的火把就越微弱。
他开始担心如果火全灭了,这个地方会是什么样子。一片漆黑。
“再说了,”维多利亚争论道,“假如科勒就是整个事件的幕后主谋,那今天早上他为什么还费心打电话向你求助呢? ”
兰登早已考虑过这个问题。“给我打电话可以帮助他掩护自己。他确信危机当前谁都会认为他脱不了gān系。他可能根本就没想到我们会知道这么多。”
想到自己被科勒利用,兰登感到一阵愤怒。他的介入使有关光照派的事件更加可信。整个晚上,他所证明的一切和出版的著作都在被媒体引述。同样荒谬的是,哈佛大学的一位教授出现在梵蒂冈,不管怎么说,这都打消了人们对这起突发事件的怀疑,还让全世界的怀疑论者确信光照派组织不仅真实存在,还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英国广播公司的那个记者,”兰登说,“他认为‘欧核中心’是光照派新的藏身之地。”
“什么! ”维多利亚说着在后面绊了一跤。她站起身继续跑着问道:“他竟然这样说?!”
“他在播新闻时说的。他把‘欧核中心’比作共济会的据点一一共济会是个合法组织,无意中却窝藏了光照派兄弟会的人。”
“天哪,这会毁了‘欧核中心’的。”
兰登并不那么认为。不管怎样,这种推测突然显得并没那么牵qiáng。
“欧核中心”是最佳的科学港湾,是来自十多个国家的科学家们的总部。
他们似乎有用不完的民间筹款,而马克西米利安·科勒正是他们的主任。
科勒就是杰纳斯。
“假如科勒没卷进去,”兰登质疑,“那他来这里gān什么呢? ”
“可能想来阻止这个疯狂的行为,来表示支持。也许他正在以撒马利亚人的身份做事呢! 他可能已经查明了谁知道反物质计划的下落,就过来把这个信息公之于众。”
“那个杀手说他是来给教皇内侍烙上烙印的。”
“有点儿主见吧! 这样等于是自杀,马克斯绝不会活着出来。”
兰登考虑了一下她的话。也许那正是问题所在。
一道铁门的轮廓隐约显现在前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兰登吓得屏住了呼吸。但是来到跟前,他们发现那把老式锁竟然打开了挂在门上,门可以顺畅地开闭。
兰登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意识到正如他所料,这条古地道还在使用。最近就在使用,就像今天一样。他现在明白了,早些时候那四位受惊的红衣主教就是从这里被偷偷带走的。
他们继续奔跑着,兰登此刻能听到左侧传来的嘈杂声。那里是圣彼得广场。他们就快到了。
他们发现了另一道门,这道门要厚重一些,也没上锁。此时,圣彼得广场上的喧哗声渐渐消失在身后,兰登感到他们已经穿过了梵蒂冈的外城墙。他不知道这条古地道通到梵蒂冈境内的什么地方。通到花园? 通鳓圣彼得大教堂? 还是教皇的官邸? 就在那时,地道毫无预兆地到了尽头。
一道笨重的大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是一道铆接的厚厚的铁门。
借着火把剩下的最后一丝摇曳的火光,兰登看到这道门表面非常光滑——门上没有拉手,没有门环,没有钥匙孔,也没有铰链。这里过不去。
兰登顿时感到一阵惊慌。用建筑师的话来说,这类罕见的门叫做单面门,可用于安全防卫,只有一面能开门——就是另一面。兰登的希望渐渐破灭……手中的火把也快熄灭了。
他看了看表。米奇牌手表发出了亮光。
晚间,11点29分。
随着一声失望的尖叫,兰登扬起火把猛地砸起了铁门。
113
事qíng有点不对头。
沙特朗中尉站在教皇办公室门外,从与他一起站岗的侍卫兵那不自在的姿势中,他意识到大家都焦虑不安。罗奇尔说一他们守护的这次私人会面会让梵蒂冈免遭灭顶之灾。但是,沙特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有一种qiáng烈的保卫冲动。罗奇尔的行为为什么如此古怪呢? 肯定有什么事儿出了差错。
罗奇尔上尉站在沙特朗的右边,两眼注视正前方,目光极其敏锐,显得有点异常。沙特朗简直都不认识这位上尉了。在过去的几小时里,罗奇尔根本就不正常。他的决断一点都不合qíng理,会面进行时应该有卫兵在场! 沙特朗心想。他听见马克西米利安‘科勒进门后上了门闩。为什么罗奇尔允许他这样做? 但是有些事qíng更让沙特朗迷惑不解。那些红衣主教。那些红衣主教依然锁在西斯廷教堂内。这样做简直是疯了。教皇内侍可是早在十五分钟之前就想把他们疏散! 罗奇尔早已否决了这一决断,却没有通报教皇内侍。沙特朗早已表达了忧虑之qíng,但是罗奇尔差一点儿砍了他的脑袋。
在瑞士侍卫队,上面下达的命令是从来不容置疑的,而且罗奇尔现在是头号指挥官。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丹·布朗 丹布朗